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349 塵埃落定 之 真龍天子
德王話音一落,所有人不由都蹙了眉頭。
沐凝眼中亦是露出沉思鈐。
因為她覺得德王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找茬,太上皇都承認容楚的身份了,德王竟然還要證據洽。
在古代又沒有那種dna檢查,最多就是滴血驗親,可是用這種方法來判斷血緣關係根本就不準確。
而且沐凝覺得,就算今天容楚運氣好,和太上皇的血液能夠相融,證實他們的父子關係。
恐怕到時候德王還是會發難,又要太上皇拿出證據來證明太上皇自己的真實身份。
總之,無論太上皇怎麽說,德王都能夠挑出刺來。
畢竟太上皇已經消失十多年,現在突然又說沒死。
單憑容楚以及朝中幾位老臣的話,確實很難服眾。
所以沐凝不由有些擔心接下來太上皇會怎麽回應德王。
“小丫頭,不用擔心!塵塵肯定不會有事,那個太上皇也不是等閑之輩,你都不知道當初他做皇帝時,那可真叫一個縱橫捭闔,周邊國家哪個聽到他的名字不害怕的……”撕去了麵具的洛清流還在一旁抖著肩膀。
沐凝正緊張著看著殿內的局勢,耳邊洛清流還在聒噪,讓她一陣心煩意亂。
“你很閑嗎?”沐凝忍不住就斜眼看洛清流。
“是呀是呀!老子都閑得要發黴了!要不然哪有時間去糊弄那蠢死人的老東西啊!”
洛清流卻沒聽出來沐凝語氣裏的不耐煩,他撓撓頭,就想拽沐凝出去,“小丫頭,你那裏還有沒有斷腸粉啊五毒散什麽的,給老子解解饞唄!”
“哎呀,你好煩!”沐凝原本就不大舒服,此刻又無比擔心容楚與太上皇會怎麽應對德王,心裏正緊張著。
她見洛清流還在拉拉扯扯,忍不住就吼了他。
剛吼出聲,沐凝就趕緊捂住嘴巴,她緊張朝殿內看,不過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上皇身上,是以並沒有人注意到沐凝這邊。
而且此時沐凝也發現德王發難後一直垂眸不語,像是在沉思著的太上皇也已經抬起頭。
“你想要證據是嗎?”太上皇染了疲憊的聲音一瞬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威嚴。
“當然,事關大乾血統傳承,這能登基的人自然必須得證明是大乾先祖的血脈,否則不能服眾!”德王一臉傲慢地說道。
“好!”太上皇點點頭,他銳利眼神掠過德王,隨後緩緩落在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容楚身上。
“楚兒,傳國玉璽是不是在你手上?”太上皇問道。
“是!”容楚回答。
“拿出來吧!”太上皇扭頭,在群臣中掃視一圈,隨即點了幾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名字。
那幾名老臣走到太上皇麵前恭敬行禮。
此刻,容楚也讓人取來了傳國玉璽。
由於今日是要舉行登基大典,按大乾祖法,新皇是要在登基儀式上拜傳國玉璽的。
所以那傳國玉璽一早就被送來了太極殿,並供奉在龍椅之上。
“父皇!”容楚將傳國玉璽遞給太上皇。
傳國玉璽四四方方,長一尺寬半尺,通體碧綠,看不出材質,但一看就是傳世之寶。
太上皇的手臂似乎有些無力,他接過那玉璽時,雙手都在顫抖。
然而太上皇隻是看了一眼,就喚了一名老臣過來,他精神有些不大好,“李卿家,你們來檢查一下,以免待會又有人要說我們弄個假的傳國玉璽來騙人!”
這話很顯然就是針對德王的,德王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他還是隱忍不發。
“真的!絕對是真的!”那幾名老臣檢查過後,無不點頭。
“德王,你也看一下吧!”太上皇眯眸。
德王濃眉擰緊,他也不猶豫,伸手就接過那玉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假,他又抬頭望著太上皇。
此時他心中已然有些打鼓,不知道太上皇突然要拿傳國玉璽是要幹什麽。
“還有誰要看的?”太上皇也不理德王,他掃視一圈。
殿內,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有些搞不清太上皇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就連容楚亦是顰了眉心,滿臉猶疑地看著太上皇。
容楚知道,大乾祖法規定,傳國玉璽是傳國之寶,每一代新皇登基,必須要出示傳國玉璽,去往太廟祭天的時候,也要有傳國玉璽。
否則即使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這也是為什麽他當初明明已經占得了先機,卻並不登基的原因——他沒有傳國玉璽!
可是容楚卻不明白,太上皇此舉又是何意。
容楚不禁挑眉,難道在這個傳國玉璽上竟是另有玄機?
殿內的其他人,包括德王與老皇帝在內,顯然也都猜到了這一點。
德王忽然有些不安。
老皇帝更是緊張萬分,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已經被交還到太上皇手裏的玉璽。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想要衝過去將那玉璽搶過來的念頭。
可是老皇帝不敢,也不能。
因為他現在雙腿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而且他很清楚,他根本就拚不過容楚。
“王卿家,你可曾記得,大乾從立國時起,就規定每一代新皇登基,都要出示傳國玉璽?”太上皇又問老臣中一名童顏鶴發的清瘦老者。
“是的!”這位王大人學富五車,原是禮部尚書。
因為年紀大了,他幾年前就已辭官告老,後來容楚又將他請了回來,讓他主持翰林院的文書編纂。
“王卿家,你也是三朝老臣,我再問你,你可曾記得我的父皇與我當初登基時,都劃破手指滴血入玉璽一事!”太上皇又問。
那王大人聞言不由皺了皺花白的眉毛,像是在思索,但不出片刻,他便肯定地說道,“確實有這回事!”
其餘殿內大臣,雖說沒有王大人這樣的三朝元老,但是也有不少人是經曆過太上皇登基盛典的。
王大人這麽一說,頓時有許多人都附和著點頭,“臣等都記得這事!”
“那你們可知道,為何要滴血?”太上皇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冰冷目光淡淡掠過不停在那發抖的老皇帝,沉聲問道。
“臣等不知!”眾臣聞言不由麵麵相覷,皆是搖頭。
太上皇也不再多說,隻見他伸手拔下發髻裏的簪子,用尖利的那頭刺破了他自己的手指。
當鮮紅的血液一滴滴滲入那通體碧綠光滑的玉璽表麵,所有人都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父皇?”容楚更是驚呼出聲。
太上皇阻止容楚,待到滴滿九滴血,他才將那玉璽交給現任的禮部尚書。
隻是一眼,禮部尚書就已震驚到雙眸猛地瞪大。
“有龍!”
隨即,那幾名老臣全都聚攏過來,一個個都探頭朝那玉璽上看去。
“真的,顯龍形了!”刹那間,眾人都在驚呼。
“八條!有八條龍!”連齊相都瞪大雙目,顯然也被這一幕震驚到了。
德王也一個箭步衝過去,劈手奪過那玉璽,當他看清楚那上麵果然有龍形,而且是八條龍時,頓時心頭狂跳。
“太上皇,這,這是怎麽回事?”那李大人難掩震驚,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由貧僧來回答吧。”就在此時,太極殿的入口處突然響起一道洪鍾般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便見一名身穿僧袍的老和尚雙十合什緩步走進。
“靖遠大師!”有人出聲叫道。
這來人正是國安寺的住持靖遠老和尚。
“貧僧今天是去太廟觀禮,可這是時辰已過,新皇卻並未前來太廟祭天,所以打聽了下,得知太上皇也在,貧僧就過來了。”靖遠解釋道。
這靖遠老和尚曾經也是皇族出身,但早年就出家了,一生弘揚佛法,在大乾境內十分德高望重。
由於他的身份,他才能自由進出皇宮。
“太上皇安好!”靖遠看到太上皇,也並沒有露出怎樣欣喜的表情,隻是合什彎腰行禮。
太上皇點頭。
“大乾的傳國玉璽,相傳是用龍骨製成,能檢驗真龍!而且,玉璽上,一共有九條龍!”靖遠老和尚也不賣關子,而是揚聲道來。
聞言,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盯著靖遠。
“換句話說,就是隻有真龍天子的血滴在玉璽上,才會現出龍形!”靖遠老和尚說到這,他抬頭看了看一旁的老皇帝與德王,慈祥的眼睛裏閃過悲憫。
“當然,這玉璽是大乾先祖所得,那麽所有大乾的皇族子孫的血滴在玉璽上,都會現出龍形。隻是,太祖規定,隻有七條龍以上才可以繼任大統!”
“還有這樣的事?”德王皺眉,像是不大相信。
“德王不信,大可一試!”靖遠微笑道。
德王似乎是猶豫了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不試,就顯得他心虛,於是德王一伸手,“拿來!”
這時齊相低頭,果然發現那玉璽上剛剛還清晰可辨的龍形都不見了。
德王劃破手指,也滴了九滴血上去。
隨即他就緊張地盯著那玉璽。
漸漸的,玉璽上也現出了龍形,然而剛到四條龍時,就不再顯影。
德王難掩麵上失望之色。
太上皇眼裏閃過嘲諷,容楚卻是眯起了鳳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剛剛也說了,但凡是皇族子孫,都會顯現龍形,這樣也不能直接證明容楚就是太上皇親子!”德王不甘心,還在狡辯。
“這個,德王真是多慮了,這傳國玉璽之所以珍貴,又是登基必備,自然有其特別之處。”
靖遠慈眉善目,聲音也是不疾不徐,“隻有帝王嫡係一脈才能現出五條以上的龍。”
說到這,他扭頭看老皇帝,“皇上不想看看你能現出幾條龍嗎?”
老皇帝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當初他對太上皇下毒,然後登基,雖有傳國玉璽,卻並不知道這一段密辛。
猶豫了下,老皇帝還是劃破手指,然而,那玉璽上卻僅僅現出五條龍。
“假的,不準!”老皇帝當即臉色大變,失控吼道。
他竟然一臉猙獰,衝上去想要砸掉那玉璽。
太上皇搖搖頭,臉上布滿了失望。
“假不假,有史書為證!皇上若不信,大可命人去宮中的藏書閣找太祖的手記,想必太祖手記還沒有人敢作假!”靖遠老和尚也不惱,仍然是不緊不慢地說道。
隻是他望向老皇帝的眼神卻帶了一淩厲。
此話一出,殿內還對這樣的結果心存疑慮的人們無不心頭一凜
“楚兒!”太上皇看向容楚。
容楚顰眉,他似乎也有些猶豫。
“去吧!”太上皇拍了拍他手背。
“怎麽辦,我好緊張!”人群之後,沐凝伸長了脖子。
她見容楚已經向前走去,忽然心跳猛地加速,有種氣都喘不上來的感覺。
“哎呀,害得老子也好緊張!”
洛清流這時也不抖肩膀了,而是一臉苦惱地望著前麵,嘴裏咕噥,“塵塵不會一條龍都不顯吧!”
“閉嘴!”沐凝頓時怒瞪洛清流。
她都不知道多為容楚能知道生父是誰而高興,也就是洛清流這貨滿嘴跑火車!
“吱吱吱!”土豪大人亦是強烈表示氣憤。
“好了啦,是老子說錯話了,快看!塵塵的血滴上去了!”洛清流嘿嘿一笑,突然指著殿前叫道。
沐凝連忙扭頭看去,剛好看到容楚收回了手。
這一瞬,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不但是沐凝,此時,恐怕這太極殿內所有人的心跳都是加速的。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看著此刻正被李大人捧在手裏的傳國玉璽。可是也就隻有離得近的幾人能夠看到,其他人隻能盯著那幾人的臉色。
時間漸漸過去,此刻,就連眨眼的時間都讓人覺得無比漫長。
半炷香的時間轉眼過去,可是那玉璽上還是什麽都沒有。
“哈哈哈,沒有,什麽都沒有!”德王見狀,陡然鬆了口氣,頓時大笑起來。
剛剛還在那失控吼叫的老皇帝也立即麵露喜色,隻要能證明容楚不是太上皇的子嗣,那麽他就還是太上皇唯一的兒子。
這皇位,也隻能是他的!
此時,其餘官員的眼神也帶了一絲疑問與審視。
彼時,容楚亦是蹙緊了眉心,他垂在身側的大手猛然握緊,他顯然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龍形顯影,那意味著什麽?
難道,他真的不是太上皇的兒子?更非這皇族?
“怎麽會這樣?”沐凝聽到德王那得意的笑後,她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
她雖然對容楚怎麽找到太上皇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相信容楚,抑或是太上皇,若沒有十成的把握,他們根本就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
然而事實又擺在眼前,沒有顯影,那就代表容楚根本就不是皇族!更不是太上皇的兒子!
“咦,這可奇了怪了,不應該啊!”洛清流摸著下巴,皺眉說道。
“吱吱吱!”土豪大人亦是擰著小眉頭,一臉莫名其妙。
大人它們幽狐一族從來都隻會認這世上最尊貴的人為主。
當初大人它與主子締結血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主子將來是要登九五至尊之位的。
所以現在說主子他不是皇族,真的是沒道理啊。
“容楚,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現在你還不承認你就是個野種嗎?”德王得意非凡,他覺得,真是老天都在幫他。
原以為太上皇出現,堅稱容楚是皇族,又拿出這個什麽傳國玉璽,他就要一敗塗地了。
誰知道現在竟然是這個結局。
老皇帝這時也有了底氣,他目光陰沉地盯著容楚,心裏琢磨,是不是得做些什麽好去讓太上皇對他印象改觀,畢竟他現在可是太上皇唯一的兒子了。
“太上皇?”眼看一炷香時間就要過去,玉璽上還是什麽都沒有,連靖遠都有些詫異。
即使是容楚,他臉色也不禁沉若冰霜。
薄唇更是抿得死緊。
然而太上皇卻仍然如斯鎮定,“再等等!”
“哼!再等也等不出一朵花來!太上皇,恐怕你是記錯了,容楚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德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打壓容楚。
他突然覺得太上皇沒死可真是太好了。
今天這玉璽驗親一事是由太上皇親自提出,而且還有百官在場,隻要這件事一傳出去,他倒要看看容楚還有什麽顏麵不交出政權!
“有了!”就在德王話音落下的這一刹那,捧著玉璽的李大人忽然驚叫起來。
所有的人同時朝他那個方向看去。
“天啦!這是,這是九龍同時現身!”李大人陡然驚呼出聲。
離他最近的靖遠老和尚亦是挑高眉梢,一臉震驚。
“真的是九條龍!”其餘老臣也紛紛看去,全都麵露驚異。
“怎麽可能!?”德王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衝過去,搶過那傳國玉璽,對著陽光就看。
這一看,他剛剛還春風得意的臉立即就僵住了。
老皇帝都不需要過去,德王,剛剛拿玉璽對著光看的時候,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真的是九條龍……”老皇帝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盡,他雙腿已經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即使身後有人架著,他還是往下滑倒在地。
“九龍真身,大乾立國這麽多年,也隻有當初太祖皇帝讓九龍同時現身……”
太上皇突然開口,他語氣裏也帶了極度的激動與欣慰,“楚兒,才是當之無愧的真龍天子!”
“這才是,真龍天子啊!”此時齊相陡地大聲說道,他隨即跪倒在地,對著容楚就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將軍等人亦是激動不已,跟著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其實剛剛容楚的登基儀式還差最後一步沒有完成,然而有太上皇的這一句話,那最後的一個儀式已經算不了什麽。
這一刻,太極殿內,群臣跪下,皆是山呼萬歲。
“不!這不可能!”隻有德王在那目眥欲裂,他手裏拿著玉璽,竟然試圖往地上砸。
但是隨即就有黑衣暗衛出現,從德王手裏奪過玉璽,而德王也被人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