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豺狼虎豹(6000+)

皇宮。

此時天光已然大亮,正是上早朝的時辰,然而在皇後所居住的長春宮內,卻簾幕低垂。

yin靡的香味混合著檀香沉重的味道,讓人聞了有種昏沉的感覺。

“啊,啊不要了,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饒了臣妾吧!”就在這偌大的宮殿內,突然響起一陣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悅的哭泣聲磧。

穿著明黃色袍子的皇帝抬高女子大tui,一陣猛烈chongci,抓住綁在木架上的女子的下巴,低頭看著她眼中的恐懼和那來不及掩飾的厭惡,皇帝那陰森的眼中頓時閃過暴虐。

“賤人,還敢騙朕!”

隻見皇帝伸手拿過旁邊燃燒正旺的蠟燭,眼神陰狠地就往女子如雪的肌膚上燙去佻。

“啊!”蠟燭裏那滾燙的燭油滴在皮膚上,女子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全身都痛得忍不住顫抖起來,額頭冷汗大顆滾落。

“賤人,叫你看到容楚就發sao!”皇帝卻好像很享受女子的恐懼,尤其是她痛苦時那一瞬的絞緊,頓時讓他舒服地仰頭歎息起來。

而這名此刻被綁在特製木架上的女子,則正是當今大乾最尊貴的女人——皇後娘娘。

隻是原本端莊高貴的皇後娘娘此時卻全身赤,裸,姿勢羞辱。

那一身雪白肌膚上更是布滿了青紫,有燙傷有鞭傷,一看就知道那是受虐的痕跡,看上去頗為觸目驚心。

“臣妾沒有!”皇後頭上冷汗淋漓,痛得快要暈過去了。

她也好想讓自己就這麽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再麵對這個道貌岸然的魔鬼。

可是,隻要皇後意識稍有渙散,皇帝就立即伸手狠狠掐她的min感地帶,這樣的折磨讓皇後恨不能馬上死掉。

“還敢說沒有?sao貨,你以為朕瞎了,看不到你對容楚眉來眼去?啊?”

皇帝身下一動,他存心折磨皇後,用那種最屈辱的方式,眼神陰狠,“朕讓你做皇後,你還不滿足,竟然還想著容楚?!”

“我沒有!”皇後拚命搖頭,神情痛苦,她感覺身子裏像是有火在燒。

皇後知道,這是皇帝給她下的c混藥開始發作了,一種空虛的感覺讓她想要尖叫,腦子漸漸不能做主,急需男人來滿足。

“沒有?”皇帝很滿意地看著眼前女人的反應,猛地一挺身,他yin笑著道。

“賤人,你心心念念想著容楚,今天朕就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容楚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他那裏根本就不行的!哈哈哈,他能像朕一樣滿足你嗎?哈哈哈……”

神智漸漸不清的皇後根本就沒聽清楚皇帝在說什麽,或者說她就算聽到了,也絕對不會相信皇帝的話。

他肯定是因為嫉妒容楚,所以才會編造謠言,說容楚不是男人!

如果容楚不行,他王府內怎會有那麽多的妻妾?

“是朕從容楚手中搶了你,那又怎樣?朕是皇帝,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就是要讓容楚難受!”

皇帝才不管皇後有沒有聽進去,他一邊激烈動作,一邊癲狂大笑,他眼底血紅一片,神情猙獰可怖,與人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簡直大相徑庭。

“嗚嗚……啊……”皇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死命咬緊唇,緊閉著眼睛,從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看著朕!”皇帝見狀,卻一把抓住皇後臉頰,逼她睜開眼睛看著他,嘴巴嘬住皇後的舌頭,在她口中厲聲吼道,“你看清楚,現在cao你的是朕,朕不許你心裏想著容楚!”

“嗚!”皇後被皇帝口中那股**的氣味衝的想吐,但她卻不敢,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敢那樣做,換來的隻會是更加凶殘的對待!

不多時,皇帝已然不複方才的勇猛,那明黃色的龍袍掛在他枯瘦如柴的骨架上,就像是骷髏上披著衣服。

猛然間,皇帝吼叫一聲,頓時偃旗息鼓。

皇後眼中露出失望,她顯然還沒得到滿足,她身上藥性還未解,整個人難受地嚶嚀,皇帝卻再也不管她,扭頭走了。

皇後的貼身宮女一直候在外邊,一見皇帝出來,她連忙跪倒,渾身都在發抖。

待到看到皇帝身影消失,那名宮女這才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進去,一看到淒慘的皇後,她眼睛立即就紅了。

“娘娘!”桃紅連忙上前解開皇後雙手的繩索,給皇後披上衣服,然後扶著全身癱軟的皇後到床邊躺下。

“嗚……”皇後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雲,全身都在發抖,藥性未解,她身體裏難受地像是有火在燒。

“娘娘,您忍耐一下!”桃紅顯然對這樣的情形見怪不怪了,她熟練地在旁邊的冷水盆裏擰起一把汗巾,細心地給皇後全身擦拭。

以前皇帝隻要稍有不順心,就會來折磨皇後,昨天就是因為皇後在宴會上多看了恭王爺兩眼,宴席散後,皇帝就來了長春宮,一直折磨著皇後。

但當桃紅看到皇後全身上下那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上,她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娘娘,皇上他怎麽這麽狠心!當初明明是他硬是從恭王爺手中搶了您的!早知道在宮中過的是這種日子,當初還不如跟著恭王爺……”

那涼水浸過的汗巾讓皇後稍微舒服了點,她聽到桃紅的話,當初的一幕幕突然在眼前閃現,微睜的眼睛裏不由露出一絲迷惘。

她閨名叢芷卉,是大乾五大世家叢家的嫡女,十多年前,先帝甫一認回容楚,就封了他為謹王,並在全大乾最有名的百年世家裏為他挑選正妃,何等的幸運,讓她入了先帝的眼。

一道聖旨,她被賜婚謹王容楚,她的名字也上了皇家玉牒,成為名符其實的準謹王妃,當時可謂羨煞了全天下的女子。

那一年,容楚十三歲,她十歲。

原本是要待到她及笄之後便舉行大婚,誰曾想容楚從十五歲到二十歲這五年間卻領兵在外征戰,一年鮮少有在帝都城的,直到先帝突然駕崩,他才回返帝都。

那一年,她十七歲,正懷揣著七年的所有美好夢想和愛戀等著容楚來娶她。

她怎麽能不愛他?

恐怕全大乾的女人都會在看到他後愛上他的!

然而,也就是在先帝駕崩,現今皇帝登基,所有皇室女眷在宮中守喪的那一夜,她被皇帝看中。

皇帝逼迫她的家族將她送入宮中,又在容楚歸來的那一天,故意在禦書房隻隔著一道屏風,當著容楚的麵強女幹她。

還以她的父母兄長的性命逼迫她對著容楚說出違背她心意的話。

她說,“你給不了我要的,我隻想做皇後!”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容楚那緊握的手,還有眼中的憤怒。

後來,她確實做了皇後,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家族也因為她而再次受到了皇帝的重用。

可是,又有誰知道從她進宮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再到後來,為了修習長生之術,皇帝迷戀煉丹,他將朝事全都交托容楚,封他為攝政王,他自己則日夜與一幫道士論道。

近幾年,皇帝心性扭曲,疑心漸重,他一直對她不放心,於是便變著法子折磨她,羞辱她。

就連她懷孕時,皇帝竟然還對她用藥,以致於她早產,她拚命生下的小皇子也因此體弱多病。

但是,也正因為皇帝越來越讓她惡心厭惡,她便愈發思念起容楚。

尤其是如今的他是那麽豐神俊朗,隻是一個眼神便讓人心跳加速,每次看到他,她原以為早已枯死的心竟然會怦怦狂跳。

而且容楚他雖然府中妾室眾多,但至今未娶正妃,這讓皇後忍不住就會在心裏幻想,其實他還忘不了她,他的正妃之位就是為她而留!

“娘娘,奴婢鬥膽說一句,您以後還是別見恭王爺了,就當是為了小皇子,為了叢家著想,”桃紅擦了一把眼淚,心疼地看著皇後滿身的傷痕,“您不見恭王爺,皇上就不會生氣,您也不必受這些苦啊!”

“住口!”皇後卻突然生氣起來,當年她就是顧慮太多,父母哭泣求她,才讓她動搖,可是,如今看來,這是多麽大的錯誤!

不,她不願再為任何人而活,她要為自己活!

容楚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讓張德全來見本宮!”皇後強撐著坐起身,她在咬牙忍耐著身體裏那仿佛螞蟻齧咬一般的難受感覺。

桃紅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娘娘,要不要宣林亞陽進來?”

其實皇後宮中也有那相貌俊秀,淨身不幹淨的太監,這林亞陽就是!

“不!”然而皇後卻一口就回絕了。

皇帝從來都是個外強中幹的,一開始她什麽都不懂,還沒覺得什麽,可是自從生了孩子,她的玉wang也變得強了起來。

那以後皇帝迷戀煉丹,身子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每每都要對她下藥,但又不能讓她盡興,所以她才讓心腹去物色那些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然後在淨身時象征地走下過場。

後來,隻要皇帝折磨她,事後她都會讓那年輕太監來和她行,房,這幾年她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是自從容楚被封攝政王後,漸漸便經常在宮中他原來的寢宮留宿,她不想傳出什麽不好的傳言到他耳中,於是最近便寧願強忍著也不再和那年輕太監行**了。

皇後沐浴完,那藥性也散地差不多了,一出來,她已然再次恢複到端莊高貴的皇後娘娘。

張德全是皇後本家的人,也是她的心腹,那沒淨身幹淨的太監就是張德全替皇後找來的。

一看到皇後,張德全連忙跪下,皇後聲音有些疲憊,但難掩狠戾,“那賤人如今在哪?”

張德全將沐凝與李氏一起去了華安鳳家的事向皇後稟報了。

“原來希望那小賤人死的,並不止本宮一人!”皇後眯眸冷笑,隨即招張德全附耳過去,一番叮囑。

……

與此同時,華安鳳府。

沐凝跟在李氏身後,正舉步往宅內走去,在她麵前,那百年老宅就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裏麵縈繞著陰暗的氣息。

就在沐凝邁步跨過門檻之際,她忽然感覺衣袖被人扯了扯。

沐凝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梢,眼角的餘光裏,她瞥見白雅琴從她身旁走過,那一身素淨的衣裙與這座表麵華麗,實際上早已腐朽不堪的百年老宅是那般格格不入。

這一瞬,沐凝眼中倏然有精光劃過。

此刻正值午膳時間,鳳府的規矩向來都是除非逢年過節會聚在一起,否則各房都是在自己屋內用膳。

但今日,當沐凝與李氏被引進花廳裏時,卻發現幾乎鳳家所有的人都在此等候。

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坐在上首處,一身福壽團花袍子,身板雖瘦小,但眼神銳利精明,像個老鷹一般的老婦人。

沐凝自然知道這等氣勢的肯定就是現任鳳家宗族族長的原配,老夫人曾氏。

雖然早知道今日之行必定是李氏設得一個陷阱,但當沐凝看到這位李氏口中“感染了風寒,已然快要不行了”的老太太,她心中突然沒來由地一跳,仿佛感覺到了危險正在來臨,沐凝不由眯了眼睛。

“鸞兒拜見老夫人!”沐凝屈膝行禮,照理說,身為孫輩,見到老夫人,她應該跪下行禮。

可是一來沐凝才不想跪這個一看就不懷好意的老太太,二來,她也想試探一下,今天這麽多本家的人都在,李氏究竟是打得什麽算盤!

果然,立刻便有人發難,“鳳驚鸞,你好大的架子,見到祖母竟然也敢不跪!”

沐凝抬眸一看,隻見說話的那男人約莫二十多歲,相貌倒是還算得上英俊,但麵皮鬆弛,眼中無神,嘴角法令紋極深,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導致早衰。

而且白雅琴就站在這男人身邊,正垂著頭,低眉順眼地看上去十分恭順。

沐凝知道這人定然就是那鳳府長房嫡孫,也就是當年差點害的鳳驚鸞葬身冰湖的鳳小寶了!

不,如今鳳小寶早就改名鳳俊傑,還真是高大上的名字,他可是曾氏的心頭肉。

因為那曾氏雖然有三個兒子,但卻隻得鳳小寶一個孫子,自然從小就嬌慣異常,也養成了鳳小寶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性子。

據說這鳳小寶鬥大的字都不識幾個,偏偏喜歡舞文弄墨,更喜歡有學識的女子,白雅琴就是他強娶來的。

“堂兄誤會鸞兒了,鸞兒不是不尊敬老太太,實在是昨日鸞兒從宮中回來後就生了病,大夫囑托了不能受涼!”沐凝故意放柔了聲音,做出恭順的模樣。

其實她正悄悄觀察著這屋裏所有的人。

很顯然,鳳府長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已經到齊了,鳳府長房有三子,老大鳳英才就是鳳小寶的爹,鳳小寶還有一個妹妹風翠兒,向來與鳳靜兒十分要好。

老二鳳偉才應當就是那個正色眯眯看著她的中年男人,他身邊的胖婆娘是二夫人嚴氏,他們身後那三個少女應該是他們那三個女兒了。

沐凝目光一轉,隨即便落在一名約莫十幾歲的男子身上,隻是一看到他,她就立即皺了眉頭,因為這是一個傻子,眼歪嘴斜,看人時歪著脖子。

見沐凝看他,他便咧開一張大嘴嗬嗬傻笑起來,他一笑,那哈喇子便嘩啦啦流了出來。

看來這個傻子,應該就是曾氏老來得子的老三鳳武才了。

沐凝眼神隨即移開,並沒有在鳳武才身上多做停留,她雖然不歧視傻子,但也不至於對一個傻子感興趣。

然而就在沐凝看向鳳武才的那一瞬間,李氏與曾氏迅速對視了一眼。

沐凝觀察眾人的時候,這花廳裏所有鳳府本家的人也在觀察她,隻是從方才沐凝剛進屋時起,所有人都不由在心裏震驚。

因為此時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名氣質清靈的少女,那身渾然天成的高貴氣息分明與傻乎乎的鳳驚鸞大相迥異。

若不是那麵貌一樣,眾人都要懷疑這肯定是兩個人!

而且越看沐凝,眾人心中越是驚駭,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一個傻子脫胎換骨,變成如今這樣一個靈氣逼人的少女?

“妹妹這是在炫耀你能進宮,而我們則連宮門都進不去嗎?”風翠兒恨恨地瞪著沐凝,忽然陰陽怪氣說道。

“姐姐多心了,妹妹不是這個意思!”沐凝笑道,她知道這個風翠兒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卻還沒出嫁,之前說了好幾門親事,卻都是因為鳳家獅子大開口找男方家要天價聘禮,自家卻又出不起嫁妝,所以作罷。

於是這風翠兒的脾氣便越來越古怪,分明就是個老姑婆的樣子了。

“哼,果然就是青樓賤妓生下的貨色,這麽不懂禮,跪老夫人那是天經地義,哪有像你這般推搡的!”

說話的是紀氏,鳳府的長媳,鳳小寶的娘,她向來與李氏不對付,也不喜歡比她相公有出息的二房,所以說話一向刻薄。

沐凝皺眉,她站在那裏沒動。

老夫人眼神陰鬱地盯著沐凝,顯然已經很不高興了,她從來都是自恃身份,在鳳家還沒有哪個晚輩敢這樣無視她的尊嚴的。

“聽說你昨兒個在宮中很是威風啦,怎麽,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入不得你眼了?”曾老夫人冷笑。

“不敢!”沐凝咬牙,垂落的眼睫下,眼神冷冽。

“祖母,如此不尊長輩之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是不知道厲害!”鳳小寶一直看鳳驚鸞不順眼,從小他就知道,就是因為鳳驚鸞被皇家厭棄了,所以才連累他們鳳家敗落。

否則的話,他如今早就榮登一品大員,哪還會在華安這個鬼地方混跡?

鳳小寶話音一落,其他人立即都附和起來,“就是,不尊嫡母,設計陷害嫡姐,這樣的女人,就應該將她沉湖!”

沐凝聞言,清冷眼神立即掃向李氏,卻見李氏正低著頭垂淚,看上去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沐凝心中不由冷笑,該來的總會來的!

眼看花廳裏所有人都群情激奮起來,更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出來,伸手就來按沐凝肩頭,“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