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人知道,她舉起麵具,擋住的是自己那張幾乎控製不住想要哭的臉。

蕭越寒,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花想容閉上眼,讓自己再露出一臉的甜笑,放下麵具,緩步向他走去。

四周的官員都未散開,都好奇眼前會發生什麽事,包括一些散了卻又回來了的百姓,有些人其實看得懂剛剛那是一場是誰與誰的故事。

也是因為這樣,無憂皇後的名聲才會在未來那麽的聲名遠揚,一場動人心魄的愛情故事,在史記中記得那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就在花想容即將走到蕭越寒麵前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包,拿出了兩顆酸梅,將其中一顆遞給緩站起身正看著她的蕭越寒。

見他沒接過,花想容眼中流光乍現,她忽然將兩顆酸梅全都放進了嘴裏,當外邊的酸梅被咬開,裏邊包好的一顆黑色的藥丸也融化進嘴裏時,花想容忽然覺得眼裏有些熱。

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大年初一的晚上,不知從哪裏忽然躥來一批衣著奇怪的黑衣人,但並不是暗玄山莊的人,因為暗玄山莊出來刺殺任何人的時候都會表明身份,身上都會有著暗玄山莊的腰牌,而這一批出其不意的殺過來的黑衣人卻不知是何門何派。

當四周忽然尖叫聲四起時,蕭越寒臉色一寒,猛然牽起花想容的手,轉身看向四周圍過來的黑衣人。

這一次,花想容再也沒有了緊張。

花想容淡淡一笑,看著為首的黑鬼,感覺到蕭越寒握在她手上的大手越收越緊,看著四周大內侍衛與黑衣人打鬥成一片,蕭越寒卻也依然那麽淡定從容。

花想容抬起眼,見蕭越寒轉頭忽然擰眉看向她,眼中有著無聲的質問。

她就知道,蕭越寒猜得出來這一切也許與她有關,那無聲的質問就說明了一切。

花想容勾唇一笑,笑得有些無辜,在那一瞬間,蕭越寒似乎也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與她有關,便忽然緊緊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別怕。”

花想容抬起眼,想再看看他,可是眼前越來越模糊……

不久後,遠處一身黑衣打般的黑鬼忽然向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武功奇高的人使了個眼色,頓時,隻見那人舉起長劍直直向蕭越寒刺來。

蕭越寒帶著花想容飛身而起,可是那人武功奇高,長劍直接指向蕭越寒,蕭越寒擰眉,手中暫時無劍,但又怕那人誤傷到花想容,竟然再一次轉身擋住她。

花想容咬唇,忍住眼前的模糊一片和暈眩的感覺,猛然轉身推開蕭越寒。

一切都太簡單了不是麽?可是簡單,才會沒有破綻。

蕭越寒沒想到花想容會推開他自己闖上前去擋劍,當看到那長劍刺入花想容的身體裏時,眼神瞬間變的冷冽無比。

“無憂!”蕭越寒轉身一把抱住她下墜的身子,忽然伸手一掌打向那刺客的胸前。刺客沒想到蕭越寒在這種時候還能出其不意的轉身來傷他,見事已辦成便也不再繼續,轉身負傷飛身而走。

“無憂!”蕭越寒無心戀戰,抱住花想容被鮮血染紅的身子落到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胸前血紅的一片。

花想容倒吸一口冷氣,從來不知道原來中劍是這麽痛啊。

她硬是逼自己笑了出來,轉頭看向蕭越寒眼中的心痛,忽然理解了那一天他在為她負傷時,她狠心離開後他的難過。

這麽深的傷口,真的很痛。

花想容忽然咧開蒼白的嘴笑了笑。

蕭越寒擰眉,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花想容從未見過的倉皇,手下連忙在她身上的幾處大穴上一點希望能止住她胸前那不斷冒出的血,手下緊緊扶著她的背,感受著她越來越弱的脈向。

“回宮!宣太醫!”蕭越寒不等花想容說話,直接抱著她轉身快步向皇宮的大門奔去。

花想容皺了皺眉,嘴邊忽然溢出一些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她滿眼是淚的轉過蒼白的臉看向薄唇緊抿,神色比她想像中還要沉重的男人,正抱著她疾步向著宮裏走去。

那些黑衣人組織的殺手其實是北疆國的大內殺手,將這一場戲演完後,就迅速離開了。

不知道蕭越寒究竟看出了多少,但是她敢確定她會因此而受傷的事情他絕對沒有想到。

花想容勾起嘴笑得開懷,卻是胸口上的傷越來越痛。

“無憂,堅持住!”隱約中,她好像是聽到了正抱著她狂奔的男人在她耳邊低吼。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句,在蕭越寒的懷裏,很暖。

在蕭越寒抱著她奔地乾天宮的那一瞬間,花想容最後一次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讓她愛過卻又恨過的男人。

花想容緩緩抬起手,可是手剛剛抬到半空中,她忽然有一種真的要死了的感覺,雙眼圓睜,瞳孔瞬間擴散,她低喘一下,忽然無力的一笑,胳膊緩緩落下。

在蕭越寒抱著花想容跑進乾天宮,將她放到**的那一刻,宮裏的十幾名太醫也全都趕到。

“無憂!”蕭越寒垂下眼,看著毫無生氣的人兒,心下猛然一驚,抬起手想放到她的鼻端下探一探,卻遲疑了一下。

可他卻發他這是他平生第二次沒有勇氣……

第一次,是十歲那年,眼看著親生母親被毒死,小小的他坐在母親的屍體旁邊不敢去探她的鼻息。

第二次,就是現在……

他將花想容重新從**抱了起來,讓她靠坐在他的懷裏,手放在她的背上徒勞著送著真氣,卻感覺到她完全不能吸收。

太醫小心的走上前,在花想容蒼白的手腕上墊上一層薄紗,然後才隔著薄紗去探脈。

在感覺到那根本就毫無生命的波動時,太醫臉色一緊,汗煞時從額上冒了下來。

手下顫抖的抬起,輕輕撥開花想容的雙眼,又探向她的鼻息。

一看到太醫的神色,蕭越寒不等太醫出口,冷聲道:“重新探!”

“是……”

眼看著太醫又過來把脈,蕭越寒手下有些顫抖,摟在毫無知覺的花想容腰上的手越來越緊。

“你要是敢死,我就是把珠兒和寧兒還有你坤水宮裏的人全都殺了!”他俯下頭,在花想容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