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中了毒了嗎?怎麽會……”洪基感覺到脖子上的疼痛,終於受不住的顫聲問。

“毒?”軒轅晉忽然將那個花想容之前拿進去的瓷瓶從腰間拿了出來,毫不留情的將之灌入洪基的嘴裏。

“不!朕不吃!”洪基連忙甩著頭大叫,軒轅晉卻是眼中冷意漫漫,將所有藥丸直接倒進洪基的嘴裏,不容他絕的在他背上狠狠一拍,瞬間所有都進了他的腹中。

洪基瞬間瞪大了雙眼,像是死到臨頭了一般。

“怎麽?這個毒是無解的?”軒轅晉笑,笑得徹骨的寒冷:“我說過,你這死老頭永遠鬥不過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牽扯小容容進來!此時若不是你將她逼到如此地步,恐怕軒轅某人倒是希望和你鬥上幾年留你一條性命……可惜了!可惜了你這惡毒心腸的糟老頭最終也是自食其果!”

“你……”

“想知道我為什麽沒真的中你的毒嗎?”軒轅晉輕笑:“老不死的,我可能忘了告訴你!我軒轅晉宮中什麽人都有,高科技,你見過嗎?”

一旁的花想容頓時有些控製不住撲哧一笑,然後轉過眼繼續揉著胳膊。

“除了高科技,除了毀了你西通國的炸藥!我告訴你,即便是下毒,你也毒不死我!我軒轅晉從小就叫人研製藥物,就是防止你們這些專用下三濫手段害人的糟老頭!軒轅某人,百毒不侵!別說是你的七蟲七花之毒,就算是那折磨人的天下至陰至寒的寒毒,也侵不了我!老頭子,你算來算去,也算錯了這麽一步!”

“還有!軒轅某人可不真的是二十幾歲而己!在你死前,老子得讓你心服口服!”

“告訴你,老子前生和今世的年齡加起來,早已經大出你五歲之多!想和我玩計謀玩心計!小子!你還嫩得狠!”

這話,是前幾日洪基對軒轅晉說的,而此時,軒轅晉原封不動的全數還給了他。

洪基沒明白他的前生今世之說,隻是瞪大了雙眼,隻感覺毒素已經在體內蔓延,整張臉瞬間發紫。

“陛下……”站在前邊的那幾個黑衣侍衛想要衝過來,但見洪基似乎是大勢力已退,頓時不知是該救還是應該趁現在逃跑。

花想容卻是因為剛剛軒轅晉說他的前生年齡加今生的年齡都超出洪基許多,直接被雷的呆站在一旁,手下緊緊的拿著那塊屬於東尋國的,屬於蕭越寒的腰牌。

“你們幾個,不想死的話,馬上去把前幾日抓來的我北疆國的人全都放出來!若是少了一條性命,小心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軒轅晉將已經毒發的洪基冷冷拋到地上,冷眼看向那幾個正在猶豫的侍衛。

一瞬間大勢已經變,一身狼狽的軒轅晉卻站得筆直,意氣風發。

西通國的人連忙點頭轉身向裏邊其他牢房跑去。

軒轅晉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那趴在地上瞪大雙眼想要掙紮著的洪基,知道洪基是活不成了。

他得去看看黑鬼那幾個兄弟怎麽樣了,希望沒他這麽慘!

而花想容,卻是定定的站在那裏,諾大的千年古墓的地下城堡的大殿裏,金黃的龍椅一旁趴著一個將死的老皇帝。

洪基瞪大雙眼,忽然翻過身,瀕臨死亡的感覺已經將他蔓延,他卻忽然冷冷一笑:“別以為朕死了,你們的厄運就結束了!花想容……你吃下了我給你的毒丸!一年後的今天,同樣是你的死期!一樣無人可救!哈哈哈哈……”

花想容看著那個忽然瘋狂大笑的洪基,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

洪基忽然雙目瞪大,瞳孔漸漸擴散,直到整個人無力的趴了下去,終於還是被黑白無常無情的索了魂。

出了古墓後,花想容靜靜坐在軒轅晉找來的馬上。

一路上,軒轅晉與動感超人還有北疆國的那幾十名侍衛一直在閑聊,中間還穿插著不少喜悅的笑聲。

逃出生天,反敗為勝,自然是喜悅的。

可是看著前方那些輕鬆愉悅的策馬前行的人,花想容卻是默默的坐在高大的白馬之上,一邊任由馬兒一步一步走著,一邊緩緩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不知未來的要如何去走。

是回東尋國,找蕭越寒,當著所有的大臣的麵認罪,將玉牌交還?還是將自己定義為一個通緝犯,四處逃生,再不回去?

“小容容?”軒轅晉伸下馬兒的腳步緩了下來,等著花想容上前,直到兩人並行時,他看向她暗淡的眼:“我終究還是拖累了你一次。其實這次若不是因為你,或許我的計劃也不會那麽順利,隻是你付出的這個代價……”

軒轅晉當然知道那白玉龍紋腰牌在東尋國的重要性的,他隻是沒有想到,蕭越寒竟然允許花想容將它拿走。

“如果不知道未來要怎麽走,又不敢回東尋國的話,我想知道,小容容,在你的心裏,可曾對軒轅晉有過那麽一絲觸動?如果有過觸動,那或許我們走到一起,也並不失為一件好事。”

花想容靜靜的看著與他並肩騎馬行走,伸出手對著自己,仿佛是等待許久卻一直都沒有真正放開過的手。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花想容定定的看著那個其實是可以給自己安寧與幸福的手,抬起眼,看向軒轅晉閃過一絲溫暖的黑眸,對著他笑。

軒轅晉也笑了,看著她的笑而笑。笑聲回**在喏大的山穀中,回**進那座已經重新封閉的千年古墓裏……

直到,花想容收起笑容,定定的深深的看了軒轅晉幾眼。

“柳無憂隻是凡人一個,隻有……一顆心罷了……”

說罷,她忽然忍住呼之欲出的淚水,拍了一下馬背:“駕——”

白馬上,人兒白色的衣裙翻飛,仿佛是不敢停下一般快速的向前奔跑,直至身影漸遠,縹緲如煙。

軒轅晉緩緩放下舉了已久的胳膊,轉過眼,淡笑著看著絕然的駕馬遠去的人兒。

花想容一路策馬奔跑不敢回頭。

當跑出了山穀,馬兒緩下了腳步,她抬起眼,看向天空。

東尋國毅康三年四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