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去想那個使者眼神的熟悉之感,隻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樣,眼一閉,身子一軟,瞬間失去了所有知覺。

一群人不解的圍了上去,看向那杯子裏的一輪圓月:“原來是這樣,真是妙啊……”

蕭越寒神色複雜的看著暈在自己懷裏的人兒,重新抱起她,轉身就走,在路過公孫長卿麵前時,他忽然轉頭看了看他,公孫長卿緩緩站起身迎上蕭越寒的目光。

此時,如果老天爺能再給花想容一個機會,她一定不會選擇暈過去的,因為公孫長卿眼裏的目光,絕對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另一個公孫長卿。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從皇都城中的錦王府內傳了出來。

花想容疼的滿臉是汗,吃力的轉過頭看向正幫她屁股上的傷口上藥的蕭越寒:“你想謀殺啊你?”

蕭越寒麵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繼續拿著手裏的藥膏在她幾乎血肉模糊的屁股和腰上塗著,手下的力度沒有花想容所希望的輕,卻是越來越重。

“好痛!”花想容疼的滿眼是淚:“你輕一點……你究竟會不會上藥啊,你不會的話,你叫鈴鐺進來幫我弄啊,痛啊!蕭越寒你這個王八蛋!你別塗了……”

蕭越寒手下依然幫她塗著藥,冷眼看向一雙小手緊緊揪起身下床單,整個身子都疼到抽搐的花想容。

“四十大板已經算輕了,蠢女人。”

花想容一愣,轉過頭瞪向那個黑著臉似乎很不爽的男人:“你說誰蠢?你搞清楚,今天你分明就是看出來了是你那個榮王弟弟故意陷害我,從皇上把夜光杯送給我開始,他就已經計劃好了!他想因為我而牽連到你好不好?”

“皇上給飄蕊和公孫賜婚的時候,你什麽也不顧的就站起來要阻止,這也是他們的計劃之中?”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冰冷,正在她可憐的屁股上塗藥的手也越來越重,瞬間花想容疼的大滴的汗落了下來,咬住唇,卻不再呼痛。

皇上賜婚給公孫長卿的時候,那個她,並不是她……可是她又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又過了一會兒,蕭越寒收回手,轉身在一旁的金盆裏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跡和藥膏,然後轉眼淡淡的看著花想容失神的雙眼,冷笑道:“孤王是應該佩服你臨危不懼的風範,而且將榮王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是應該佩服你那身受大刑後還能為了孤王找回麵子而上演的一場杯水映月?花想容,你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你說,孤王應該怎麽去看你?”

花想容抬起眼,看進蕭越寒那冰冷徹骨的眼裏。

在一個心機重重,野心極大的男人麵前的女人,最不應該的就是鋒芒畢露,否則,就算是她拚了命的去維護他,也絕對不會被他所容忍。他這樣的男人,絕對不喜歡被一個女人衝鋒陷陣的去保護,那隻會讓他對她越來越謹慎。

花想容突然低低一笑,有些吃力的撐坐起身,屁股還很可憐的露暴露在空氣中,但眼神卻是柔柔的,又有著幾分委屈的看向蕭越寒:“王爺……妾身今天隻是一時情急,不想讓王爺被人設計了。而且妾身知道王爺一直在看著我手裏的夜光杯,就知道您一定是看出了什麽端倪,我隻是就著王爺的心思才想到的,我並沒有王爺所想的那麽聰明,妾身隻是想時時刻刻的跟在王爺身邊。至於那個杯月映月,隻是妾身聽說過的一個典故而己,絕對不是妾身……”

忽然,一陣冷風在麵前掃過,花想容驚愕的看向忽然站在她麵前,單手握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目光狠狠的瞪進她的眼裏,她驚愕的看進蕭越寒眼裏那複雜又冰冷的色彩,話還沒說完,卻已經忘了後邊要說什麽。

“你說……”蕭越寒忽然邪氣又冰冷的笑著,看著花想容那雙璀璨的眼裏:“孤王應該怎麽對你?嗯?”

“妾身……妾身不明白王爺的意思……”花想容垂下眼,狀似懼怕。

下巴上的手正輕輕的磨蹭著她的下巴,看起來像是溫柔的撫摸調情,但在花想容的感覺下,卻是隻感覺一絲絲冰冷的威脅透入心底。

她硬逼著自己委屈的含著眼淚,控製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轉,微微抬起眼,委屈的看進蕭越寒那冷眯著的眼裏:“王爺……”

“孤王,是應該把你當成一個可以時時取悅孤王的女人,寵愛有加,讓你這個所謂的錦王妃可以坐穩你王妃的寶座,等著將來登上後位。但是,你卻犯了孤王的大忌。”

“什麽大忌?”花想容吸了吸鼻子,仿佛不解的看著蕭越寒:“妾身沒有啊……”

“你的存在,已經讓孤王感受到了威脅!”蕭越寒冷冷一笑,但眼中卻絲毫沒有被她威脅到的感覺,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一隻一直在想逃脫的小兔子,卻還是被他按在爪下的模樣。

花想容卻在聽了他的話後,瞠大了雙眼,一直控製在眼裏的淚水也控製不住的終於還是落了下去。

有一滴,不小心落到了蕭越寒的手上,他垂下眼,冷冷的看著手上的**,嘴角嘲諷的笑意越來越濃,甩開她的下巴,站起身倒退了幾步,看著她趴在**發呆的模樣:“你最好自己重新反思一下,想要孤王的心,就把你的小聰明收回去,想要孤王對你起殺心,你便繼續如此。”

說罷,蕭越寒冷冷的轉身,走向房門。

就在花想容抬眼看向他的背影時,蕭越寒忽然又停下腳步,歎息的呢喃出聲:“無憂……你若真真的隻是無憂,那該有多好。”

花想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蕭越寒在說完那句話後決然的走出了房間,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她確信剛剛蕭越寒那輕輕吐出的最後一句話,一個字也沒落下的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無憂?

花想容愣住,他為什麽會知道她叫無憂?

想要孤王的心,就把你的小聰明收回去,想孤王對你起殺心,你便繼續如此。

蕭越寒那夜的那句話一直在花想容的腦海裏轉著。

花想容不得不真正的安靜了幾天,其實她是在養傷,她的屁股啊,雖然說杖刑隻會讓屁股下邊的表皮淤血,但卻不會有傷口,但是她傷的太重了,本來她的皮膚被人一按就會發紅發青,何況受了這麽重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