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又擦了擦手,將盆子裏洗幹淨的一件衣服拿出來放到前邊掛好晾上,這才轉身向李嬤嬤住在浣衣局的那間最大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李嬤嬤的房間門口,花想容忽然右眼開始狂跳,向來不曾迷信的她募地停下腳步,抬起手摸了摸跳個不停的右眼。

“怎麽回事?”她正懷疑這什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話究竟是不是可信,卻忽然感覺李嬤嬤的房間裏邊好像是沒有人……但是……

有一股腥腥的奇怪的味道從裏邊傳了出來。

“李嬤嬤?”花想容小心的順著門縫向裏邊看了看,見沒有人回應,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怪了,不是讓我過來讓我拿絲綢的嗎?怎麽會不在?”說著,花想容伸手在門上輕輕一推,頓時,門開了。

花想容走了進去,見房間裏邊沒人,但是那股似乎是聞過的腥腥的味道卻越來越重,當她走進去時,瞟了一眼角落裏的小香爐上漂浮著的渺渺青煙,頓時覺得有些頭疼腦熱,不由得揉了揉莫名奇妙有些發暈的額頭,轉過眼又往裏走著。

“李嬤嬤……你不在嗎?”

“李……啊!李嬤嬤!”目光一看到簾子前邊正廳裏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李嬤嬤,花想容頓時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本應該是應該衝上前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的花想容卻瞬間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腦中猛的想起曾經電視劇裏那些栽贓嫁禍的情節,心中大叫不妙,轉身就要走。

哪知剛一轉身,花想容頓覺天旋地轉,軟軟的倒了下去,在奔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花想容蹙眉,看著那邊香爐裏漂浮著的青煙……終於明白……卻,還是晚了……

禦花園——

“皇上,臣妾聽聞前幾日番國進貢給我們幾匹上等絲綢,因為路途遙遠所以不小心蒙上了一些灰塵,已經有人送到浣衣局去洗了?”德妃親密的緊靠著蕭越寒在禦花園裏走著,一邊散步一邊笑著說。

“愛妃的消息真是靈通,朕還打算等過幾日將那些絲綢送往德玉宮給愛妃一個驚喜。”蕭越寒的目光轉向德妃,笑了笑。

“皇上,臣妾現在心癢的很,現在就想去看看!”德妃又轉頭看了一眼小燕,小燕頓時對她點了點頭,德妃忽然笑得更加柔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皇上,您今日不忙,就陪臣妾一起去浣衣局看看那些上等絲綢好不好嘛?”

蕭越寒挑了挑眉,視線微微一轉,看向德妃殷切的臉龐:“好。”他微笑。

頭好痛——

花想容感覺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四肢緩緩動了動,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房間的頂棚。

花想容頭痛的低吟一聲,抬起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頓時轉過眼看向身旁早已經冰冷的李嬤嬤的屍體。猛的向後退了一步,卻忽然垂下眼看向自己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匕首……還有……滿手的鮮血……

“李嬤嬤!你在嗎?”

房間外邊忽然傳來小燕的聲音,之後又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怎麽?李嬤嬤不在?”德妃有些失望的聲音傳來,隨即嬌聲道:“皇上,李嬤嬤這個時間應該會在的……怎麽會……”

“呀,這門怎麽在裏邊反鎖了?李嬤嬤不會大白天偷懶在睡覺吧?”小燕忽然乍呼一聲,猛的狠狠的將門撞了開就跑了進去。

“啊——”剛一衝進去,小燕頓時驚叫出聲。

德妃眼神一變,與蕭越寒對視了一眼,同時快步走了進去。

花想容驚愕的看著進來的三個人,特別是當視線觸及到與德妃一起走進來的蕭越寒時,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頹然的掉到地上……

蕭越寒看的眼中也在看到花想容時瞬間染上一層驚詫。

“李嬤嬤!”小燕驚叫著撲上前,跑到身體早已經冰涼的李嬤嬤身邊,大叫出聲:“李嬤嬤!你……”

“皇上!娘娘……李嬤嬤她死了!”小燕忽然咧開嘴聲淚懼下的大哭出來:“李嬤嬤死了!”

“大膽花想容!”

還沒等所有人做出反映,德妃怵然入抬手指向花想容的方向:“你竟敢殺害掌管浣衣局的李嬤嬤!人髒並禍,你有何解釋?來人,把這宮婢給我拖出去!”

“不是我!”花想容皺眉,沒有看向德妃,而是直接轉頭看向已經收起剛剛那抹驚訝,轉為蹙起眉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看著自己的蕭越寒:“真的不是我!”

“你們要相信我!我為什麽要殺人?我和李嬤嬤無怨無仇!我幹嗎要殺她?而且剛剛是有人叫我過來……”

“你還敢狡辯!這門是從裏邊反鎖的,小燕剛剛用力撞門才撞了進來!這屋子裏隻有你一個活人,難不成你還想說李嬤嬤是自殺才栽贓給你的嗎?!”

“我……真的不是我……”花想容看出德妃,咬唇又看向蕭越寒:“真的不是……”

蕭越寒目光緩緩的從花想容的身上移到她身邊倒在地上身體早已經冰冷的李嬤嬤身上,似乎是正在觀察什麽。

“還說不是你!你們看!”小燕忽然將孫嬤嬤一直蓋在地上的手給抬了起來,赫然看向那下邊血淋淋的五個字——花想容殺我!

花想容頓時倒抽一口氣,瞪大眼:“怎麽可能!根本就不是我!是有人存心想要誣陷!”

“都已經是人贓並獲了,你還有個麽好解釋的?”德妃挑眉,轉眼看向蕭越寒:“皇上,宮女無故殺人,這在我們東尋國的律法中,可獲狡刑呢!皇上……您是否想要包庇花想容?可是這朝中大臣可是都不會服氣……”

蕭越寒仿佛是沒有聽見德妃的話,隻是緩步走上前,越過花想容的身邊,看向李嬤嬤手下的那五個字。

工工整整的讓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五個血字。

蕭越寒的眼中瞬間了然了些,挑起眉轉眼看向花想容。

花想容也轉眼看向他:“真的不是我!我沒有理由殺人!是有人想栽贓陷害我!”

“誰能陷害你?”德妃頓時瞪著她:“這房門是反鎖的!誰還能殺了李嬤嬤之後把你弄到這裏來,然後讓你自己手上弄滿了血,再拿一把匕首給你,等到我們來的時候再躲起來這樣陷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