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緩步走了過來,俯下頭看著她剛剛淡笑的表情忽然莫名奇妙的變的嚴肅又認真:“把神石交給我。”

“為什麽?”花想容頓時向後退了一步,不解於他忽然嚴肅的麵色。

“若我猜得沒錯,那塊由四石結合的神石,若是有一天忽然莫名奇妙的施法,是會帶你回到原來的世界。”仿佛這並不是猜測,而是一個肯定句。似乎是經過上次她那離奇的解寒毒的經過,他對這神石的功效已經不再有任何懷疑,而是深切的肯定它會帶她離開。

蕭越寒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逼退花想容的腳步:“我不喜歡看到一個對我來說巨大的威脅每天掛在你的脖子上。”

花想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曾經軒轅晉說過的回二十一世紀的方法,更是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誰都可以碰神石,惟獨蕭越寒不行!這東西在他身上才是最危險的!

想到此,花想容更是固執的向後退:“不給!”

蕭越寒頓時停下腳步,淡淡的看著她。

花想容垂下眼,緊緊抓著胸前的項墜,有些驚懼的低下頭。恐怕,她唯一隱瞞她的,便是神石的這最後一條秘密了吧……

“用晚膳吧。”蕭越寒又看了她許久,仿佛是想將她身上最後的一點秘密也看清,沒多久後,忽然上前拉住花想容緊按住胸前項墜的手,拉著她轉身走。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你真的沒有生氣?”

“嗯。”

“那你幹嗎不笑?”

“笑不出來。”

“你是不是又在想辦法虐我了?”

“……不是。”

“桌子上那些青菜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肉?”

“多吃青菜對身體好。”

“你還敢說你不是又在想辦法虐我?”

“敢說。”

“我不想吃青菜……”

“先把神石給我。”

“不給。”

“走吧,用晚膳。”

“不吃了!”

“這是聖旨。”

“我就違旨了,你殺我吧!”

“神石交出來,就不殺你。”

“不給,你殺吧!”

“好……”

忽然,內室裏一陣怪響,伴隨著花想容的一聲亙長的驚叫,結實又柔軟的龍榻上忽然莫名奇妙的嘎吱一響,好像是某個重物被人一下子摔到了**……

“蕭越寒!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變態了!放我下去!”

“你自找的!”

“才不是!我沒有教過你這些!”

“你自己親眼見證過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

“我沒……啊……我隻是隨便和那些宮女八卦的!救命啊……我錯了……”

……

不久後,蕭越寒垂下眼,看著窩在自己懷中滿臉潮紅的睡去的人兒,目光又一次掃向她的頭發。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那滿頭烏黑的長發,當看到裏邊隱藏的第二根銀白色的發絲時,目光瞬間死寂。

隻是幾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就出現了第二根……

連日來,花想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寵上了天,卻也被欺負的可憐兮兮,整整十多天,她被“關”在乾天宮裏,寧兒沒有故意守著她,但她也自知在這種時候不能隨便的出去,免得添什麽麻煩。誰她,她連個基本的跆拳道都沒有學過,手無縛雞之力……

她早已經想開了,與其每天想那麽多事情,不如習慣現在這種衣來伸手,飯開張口的逍遙日子。

雖然,確實挺單調的,但是她發現蕭越寒每日回寢宮後,總是像是在故意的變著方式的讓她過著不單調的日子。也許,她真的應該很滿足呢。

“寧兒啊,你幫我把前幾天穿的那件白色的衣服拿來,這個粉色的我不喜歡!”一邊叨咕著,一邊坐在乾天宮後殿裏新設的梳妝台邊上的花想容就自個拿著桃木梳子擺弄著頭發。

最近幾天她著實是閑來無事,終於想到要跟寧兒好好學學要怎麽梳發髻什麽的。

就在花想容一大清早在蕭越寒上早朝後,翻身下了床,洗簌了一會兒,脫下身上那件粉嫩粉嫩的睡衣,直接著了一身薄薄的衣服坐在梳妝台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束起一縷頭發,正一邊得意洋洋的等著寧兒拿衣服過來,又一邊擺弄著頭發時,忽然手下一頓,璀璨的目光瞬間有些僵硬,擴大的瞳孔直對著麵前銅鏡裏那個無比熟悉的美人的頭發……

“怎麽會?”花想容不敢置信的盯著鏡子裏那張依然如初的臉,可是這頭發……頭發怎麽會有這麽多銀白色的……

花想容連忙放下手中的梳子,小心的將頭頂的一大束頭發撥開,看著那烏黑的長發下邊被遮掩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發。

腦中忽然映過十幾日前蕭越寒問過她的話。

她是不是吃過什麽東西?是什麽東西?什麽東西竟然會讓她頭上莫名奇妙的出了這麽多恐怖的白頭發?而且,而且若隻是平常的披散著,暫時還看不出來多少,可若是將那些黑發撥開,隱藏在黑發下邊的一大片已經不容忽視的銀絲終於還是遮掩不住。

花想容顫著手,不敢置信的摸著頭頂那確實是從她的頭上長出來的銀絲,從頭到根部,白的徹底,白的嚇人,而且隻是在這麽一天,無聲無息的就……

“是這件白衣服嗎?”寧兒的聲音忽然從外殿響起,花想容猛的一頓,連忙將頭發放了下來,裝做沒什麽事情發現似的呆坐在鏡子麵前。

“就是這件衣服!”花想容站了起來,但是因為莫名的驚嚇而忽然變的有些發白的臉色卻還是讓寧兒看出了少許的端倪。

“怎麽了?”寧兒拿著手中的衣袍走了過去:“臉色怎麽忽然這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皇上,或者太醫……”

花想容上前接過衣服:“我沒事!就是剛剛梳頭的時候不小心多拽下去幾根頭發,疼得我難受,我一會兒會注意些的,沒什麽事。”

“要不然寧兒幫你?你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叫我們給你梳理頭發了,若是皇上知道這幾天都是你自己在梳頭,肯定會以為我和珠兒不做事呢!”寧兒口上雖然說著擔心皇上怪罪,臉上卻是帶著柔和的笑意,將花想容手裏的衣服展開,轉身走到她身後,幫她將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