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不怒反笑,緩步靠近嵐側妃,抬起白玉般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嵐側妃微挺的肚子,她身後是一排石梯,嵐側妃正好站在這裏,隻能前進不能後退,可是前邊卻被花想容擋住,隻能瞪大了眼睛冷冷的看進花想容那笑得詭異的眼裏:“我說……嵐側妃‘姐姐’,有些話咱不想跟你說明白了,何況本王妃是不稀罕揭穿你的事兒,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恐怕也隻有你自己知道吧?”

嵐側妃臉一寒:“你什麽意思?”

花想容冷冷一笑,按在她肚子上的手依然在輕輕的撫摸著:“其實本王妃並不太在意你的事情,可是有一天,不小心在芙蓉園外邊看到一個鬼隧的男子走了進去,直到黎明時才悄悄離開……嵐側妃覺得是不是應該向本王妃解釋解釋?畢竟……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事,你還是應該解釋一下為好……你不甘寂寞,將府中侍衛迷惑……”

嵐側妃臉色一寒,猛然抬起手就要推開花想容,花想容本想閃開免得她傷到自己,可哪知身後忽然一股力量推了過來,使她整個身子往前一倒,雙後往前一按,嵐側妃怵的驚呼出聲。

花想容瞬間就看著嵐側妃那身子順著石梯便一圈一圈的轉了下去。

“該死的!”她中招了!花想容氣憤的咬牙,轉頭就要去看剛剛推了她的的鈺茗,哪知剛一轉頭,鈺茗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在場的所有人隻看到嵐側妃被她推了下去。

說來也巧,後來,不知是經過了多少個日子,花想容終於在有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著,今天這一幕,究竟是有些人計劃好了的,還是真的隻是巧合。

因為嵐側妃從石梯上滾了下去,嘶吼的尖叫聲還有一旁家丁丫鬟侍衛們不敢置信的驚呼聲瞬間亂成了一團。

花想容本來是要慌的,可是當看到就在那一刹那,快步從王府的大門外走進來的蕭越寒時,她什麽都明白了。

其實,像蕭越寒這樣的男人,也根本不可能容許一個女人給他戴上綠帽子,不是麽?若是懲罰了嵐側妃,說她與人私通,丟臉的不是別人,而是蕭越寒自己。而他,卻是很會選擇時間,也很會拿捏這些女人的嫉妒之心,借由她花想容的“手”,鏟除了嵐妃肚子裏那不該出現的孩子,同時也……將毒婦的罪名蓋到了她的頭上。

花想容長歎了口氣,靜靜的站在石梯之上,等待著這場戲的正式上演。

終於來了,雖然她很不希望麵對,卻又無奈的必須麵對,誰叫她優柔寡斷到現在也沒逃跑。

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在石梯下邊亂做一團的丫鬟將下體滿是血的嵐側妃抬走,嵐側妃那瘋女人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力氣大呼小叫著:“花想容,你還我孩子……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啊啊……你還我的孩子……”

花想容閉上眼,再又睜開眼,便看到了站在石梯下邊不遠處,正冷冷的看著正己的蕭越寒。

他的眼裏,沒有了她昨天找到的東西,沒溫暖,沒有相信,沒有感情,在他的眼中,倒映著的是她蒼白的臉,和她臉上的那一絲仿佛知了一切的佞笑。

她猜透了結局,卻一直沒有猜透這過程。

多好的一場戲啊,圓了他鏟除那個不貞的側妃和孩子的計劃,同時,也終於是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花想容一步一步走下了石梯,一步一步走到蕭越寒麵前,用著最後的一分希望,展出一絲燦爛的笑:“王爺……”

“跪下!”絕冷的聲音在蕭越寒的口中逸出。

花想容當場愣住,皺起秀眉,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你說什麽?”

蕭越寒轉過身,冷冷道:“花想容,奸猾狡詐,恃寵生嬌,淑德敗壞……”

“等等。”花想容沒想到今天迎接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場好戲,這理由是不是也太牽強了點?她失笑,隨即冰冷的開口:“蕭越寒,我隻想知道,你想給我的結局,有沒有讓我去死這一條,我不在意你加給我的罪名。”

蕭越寒眯起眼,猛然轉身,冰冷的雙眸毫無感情的看進花想容那雙清澈的毫無一絲傷感的眼睛裏,聲音越加的冰冷:“王妃的意思是,孤王強加給你罪名?”

花想容淡笑:“哪裏哪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無所謂……”

“我隻是想知道,結局,我隻要結局。”她咬牙,她恨透了這種過程。

“欲加之罪?”蕭越寒忽然冷笑,猛然上前一把抓住花想容的手腕,將她藏在衣服裏的白玉龍紋腰牌拿了出來。

白玉龍紋的腰牌一被蕭越寒拿走,花想容整個人一僵,怔愣著看著蕭越寒那冰寒的眸子裏。

蕭越寒冷笑著,甩開她的手,轉身而走:“來人,把王妃帶到前廳。”

花想容還沒掙紮,身後就躥上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將她架了起來,她扭不過,便轉頭狠狠的瞪了兩眼那兩個手勁兒極大的侍衛:“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說罷,花想容狠狠的甩開那兩個侍衛的手,再次看向那邊蕭越寒遠走的背影,嘀咕著:“我倒要看看你是想給我加上什麽樣的罪名!”

花想容不讓任何人碰她一下,自動自發的隨著蕭越寒走進前廳,看著蕭越寒那渾身都散發出冰冷絕情氣息的背影,她已經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昨晚那個讓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的蕭越寒了。

她看著他坐下,看著他目光清冷,她以無所畏懼的雙眼回視著他眼中的冰冷。

蕭越寒的目光微微頓了一下,將手中的白玉腰牌放到桌上,閉上眼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醞釀什麽。

過了許久,當花想容以為他是想直接這樣無聲的來否定她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告訴孤王,是誰指使你偷這白玉腰牌?”

花想容一愣,半解不解的看著他:“什麽叫指使?一個普通的玉牌你就想胡亂的給我扣上罪名嗎?”天啦,真是好笑!

蕭越寒卻是冷冷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腰牌的紋路,半垂著眼,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聲音依然冰冷:“普通的玉牌?”

花想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剛才,嵐側妃流產的事,你真的覺得是我做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