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麵色一冷,但卻沒有所有人想像中的暴怒,隻是轉過頭淡淡的看著在**昏睡的女人:“封鎖王府,待王妃醒來後,將孤王的話轉達給她。”說罷,轉過身,再不看向**的那個女人一眼,快步離開。
恐怕,北疆國與東尋國的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
……
夜晚。
花想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一直都感覺四周輕飄飄的,時而白茫茫一片,時而眼前一片漆黑,爸媽的影子,二十一世紀的一切在漸漸的遠離。
她永遠也回不去了……花想容又哭了出來,在睡夢中抬起手慌亂的揮著。
而又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雙手,輕輕的在她的耳邊低語:“小容容……別怕……”
然後,她仿佛是感覺到了脖頸上一陣冰涼,不知是誰給她帶上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冰冰涼涼的,使她的整個燥熱的身體漸漸恢複了過來。
就在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睜開眼去看一看是誰在她身邊時,忽然隻感覺唇上一陣濕熱,軟軟的,暖暖的,隨即,溫暖漸漸抽離,耳邊閃過一道風聲……身邊的人似乎也已經離去……
花想容緩緩睜開眼,看向一室的黑暗,又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隻是脖子上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像是藍水晶卻又不是水晶的透明石項墜。
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
那個她一直很想拿下來去當鋪換成銀子的項墜,是北疆國的至寶,持有那項墜的人,等於擁有了北疆國皇後的身份,那項墜名為——疆藍之心。
第二日,花想容坐在**發呆。
天色將亮,寧兒與珠兒按時的捧著一盆水走了進來要幫她擦洗。
可是當兩個丫鬟一進門,卻看見花想容已經醒了,正坐在**不知在想些什麽。
“王妃?”寧兒與珠兒仿佛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到床邊:“王妃,您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用不用再叫大夫來看看?”
花想容緩緩抬起頭,看向兩個丫頭,麵色蒼白,卻是秀眉緊皺:“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寧兒一楞,小心的俯下身看著花想容的表情:“王妃……”
“好像……”花想容抬起眼,當看到珠兒與寧兒臉上那有些尷尬的表情時,她忽然一愣:“那不是夢對不對?嵐側妃流產了……鈴鐺變成男人了……而且還是北疆國的皇帝,對不對?”
寧兒與珠兒垂下眼,不敢出聲。
花想容臉色越加的蒼白:“這麽說……這麽說軒轅晉對我說的話,也不是夢了……我真的回不去了?”她顫抖的咬唇,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的程度。
珠兒連忙問著寧兒:“怎麽辦?王妃現在精神好像還沒恢複過來……王爺那邊……”
寧兒歎息:“去請示一下王爺吧……”
“好。”珠兒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而寧兒則留在雪靈園,安慰著閉著眼不知在難過什麽的花想容,寧兒以為,是因為王爺的絕情而傷了她,可是她不知道,真正讓她難受的,隻是因為她回不了二十一世紀,還必須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生存。
許久不曾出現的恐懼瞬間回到了心頭,花想容呆呆的坐在**,不知如何言語。
當珠兒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尷尬。
寧兒一邊輕輕拍著花想容的肩,一邊轉頭看向珠兒的臉色,就知道王爺那邊肯定還是那個決定,怎麽辦……現在王妃精神不太好,若是再承受一次打擊,這人不就是毀了麽?
隨著珠兒悄悄的走進房裏,胡太醫忽然捧著一個托盤隨之走了進來。
寧兒皺著細眉看著胡太醫臉上那仿佛是有說話不敢說的模樣:“太醫……就不能再跟王爺商量一下麽?”
寧兒跟在蕭越寒身邊太多年了,盡管她隻是一個丫鬟,但是服侍了蕭越寒十幾年,她不是看不懂蕭越寒的心思,他對花想容是絕對特別的……她以為蕭越寒能放過花想容一次,可是沒想到,他最後竟然還要……還要將他們的孩子……
胡太醫惋惜的看著坐在**臉色蒼白的花想容:“王妃……”
他手裏端著的拖盤裏有三樣東西,之所以這些東西要讓他送來,也隻是因為他是太醫,不管她選了哪一個,都方便救治。
那拖盤裏的三樣東西分別為:三尺白綾、砒霜、去子湯。
感覺到周圍氣氛有些不對,花想容緩緩抬起頭,看向神色不太對勁的寧兒珠兒,又看向那邊端著東西站在屋子中間的太醫。
當看到他手上端著的東西時,花想容不僅沒發瘋,反倒是忽然笑了出來。
“王妃?”寧兒嚇得連忙扶住她的身子:“王妃,您別這樣……”
“王妃,這些是王爺賞賜給您的東西……”胡太醫老汗淋漓,卻又無奈,想讓花想容剁胎的理由王爺又不準他說,他隻能閉著眼睛,端著手中的三樣東西:“請您自選一樣。”
一旁的珠兒滿眼是淚,卻又必須小心的喃喃出聲,看向那邊一邊笑一邊瞪著胡太醫手裏東西的花想容:“王爺傳下話來,錦王妃花想容,恃寵生嬌,淑德敗壞,通敵叛國,窩藏敵國皇帝,甚至欲偷可統領東尋國天下兵力的腰牌,性善妒,殺側妃之子,罪不可恕,今孤王念及舊情特網開一麵,賜予白綾、砒霜、去子湯於王妃,自選一樣,以謝己罪。”
花想容笑的前仰後翻,直到笑出了眼淚來,寧兒嚇得穩穩的扶住她,她卻忽然一把推開寧兒的胳膊,踢開身上的被子,赤腳走下床,一步一步走到胡太醫麵前。
胡太醫小心的低著頭,不想看見花想容眼中的一切。
花想容笑著站在胡太醫麵前,柔聲問:“太醫,你怎麽出汗了?”
胡太醫生緊張的低下頭:“請王妃自選一樣。”他將手往前了一點。
花想容垂下眼,看著那拖盤上的三樣東西。
其實說真的,她挺想死的,但是看著這三樣東西,他卻又覺得蕭越寒真是了解她,明明是想要她打掉孩子,卻又弄的這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