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還能記得什麽?

“為什麽要上他的車?你對他的厭惡很深,沒有必要上他的車,即便是因為躲避我,也沒有必要,我更不喜因我的原因,看到你坐上他的車……”

他距離她很近,低沉熾熱的吐息,全部落在她頭上。

申雅感覺到有些緊張,由於他這樣的舉動,微微深呼吸,她神色清冷的開口道;“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距離我一些,保持適當的距離?”

霍景承在凝視著她,很是專注,眼眸更是深的猶如漩渦;“為什麽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我一向不喜歡別人說話時與我的距離過於太近。”言語間,申雅向後退了兩步,因為他站著未動,所以,她退。

但是,她在退,他卻故意,一步步的在逼近;“是真的不喜歡說話時與別人的距離過近,還是,麵對我時,會有緊張感?”

這種感覺很討厭,緊致的壓迫感,讓申雅很是討厭。

可,他話語犀利,更是一陣見血,輕而易舉的便戳中她內心最深處。

“自然是第一個……”申雅抬頭,其中有幾分倔強;“還有,我為什麽要有緊張感?”

“因為,我對你有企圖……”霍景承說,他的嗓音故意放的又緩,又慢。

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無論是在情事上,抑或是在社會上,而他更怎麽樣懂得釋放自己深沉的魅力。

其實,這句話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但因他說的慢,且有停頓,所以有種撩撥人心的曖*昧感。

這樣的說話方式,特別容易讓女人臉紅心跳,更甚至心猿意馬,申雅的臉頰有淡紅,但卻隻片刻。

她的理智,冷靜,迅速回籠,神色很是冷淡,再次開口重複道;“有些話,我不喜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我們已經分開,二十多天以前,你應該記得清楚。”

“我記得清楚,也自然知曉你對我們分開以後的時間如此上心……”霍景承一向成熟的話音中難得有幾分無賴;“這一時刻,我是在重新追求你……”

申雅沒有言語,就那般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

“那件事,都是我的錯,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我都不會去狡辯……”他繼續開口道,目光直視著她;“而此時,我所需要去做的也不是狡辯,而是取得你的原諒,我戳中了你的軟肋,傷口,讓你的傷口潰爛,我自知嚴重,婚前所簽的協議書我帶過來給你,如果你還做不到釋然,那麽我可以將這份協議登報,如若這樣做你依然不能原諒,那麽,告訴我,我怎樣去做,你才能原諒我,然後,我去做……”

霍景承似是在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神色嚴肅,話語認真,凝重。

原諒……

其實,這些協議書和離婚協議擺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心中的氣憤已沒有之前那麽深,淺淡了很多。

但是,所遺留下來的傷痕還是有存在,還有,他再也顯赫不過的家庭擺在那裏……

他的話是情動的,溫暖的,若是說申雅心中沒有一絲動搖,那,顯然是矯情。

可,她終究是理智的,平複了情緒,申雅看他,說;“對不起。”

在她心中,他與陳浩宇是不同的,對著陳浩宇可以做到冷言相向,惡語有加,但對他,不行。

霍景承忍受著胸腔裏略帶上幾分沉重的呼吸,微微俯下身,盯著她光潔的額頭,幹淨秀美的臉龐,語氣,還是那麽的溫和,輕柔;“那麽,給我一個擁抱……”

即便她說了那樣的話語,可他卻還是溫和的,柔情的。

伸出猿臂,他將申雅抱進了懷裏。

以往,他的懷抱是溫暖的,但今日,許是真的在寒風中待的時間有些過於久,他的懷抱是冷的,沒有往常的溫度。

正是指尖碰觸到他大衣上的冰冷,所以,申雅想要將他推開的手,頓住了。

她,心中生出了些許不舍,不舍將他推開,突然之間。

霍景承的懷抱維持了許久,很長時間以後,他將她推開,輕柔淡笑;“回去吧,外麵風冷……”

鬆開了,申雅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有些微怔。

反應過來以後,她向前走,上了電梯,回了房間,沒有換鞋,直接走到窗前。

霍景承還站在原地,正凝視著這邊,隔著這麽遠的距離,申雅知曉,他定然看不清她就站在這裏。

又站了約有十分鍾以後,他才坐進車中,發動車子,離開。

申雅想,窗戶裏有暖氣,方才等待的時候,為什麽不坐進車裏等?

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差點不由自主開口喚住他……

一邊。

陳浩宇去了醫院,是s市最著名的私人醫院,裏麵的費用極其昂貴,但技術卻特別精湛。

這裏有專門為陳家準備的醫生,張醫生,男,五十歲。

但凡是陳家的人來到這裏,都是他為陳家人會診,這早已是多年不變的規律與習慣。

陳浩宇走進去的時候,張醫生正在整理檔案,看到他,滿臉微笑;“陳少爺,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身體有些不舒服,過來做個檢查。”陳浩宇將西裝外套隨意扔在一旁,開口道。

張醫生問他是哪方麵感覺到不舒服。

陳浩宇回答,會***分,這幾天總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還有些疼痛。

聽到是哪裏,張醫生知道馬虎不得,立即去做檢查。

整個做檢查的過程很迅速,並沒有用多長時間,但是結果需要等待。

陳浩宇沒有時間等待,公司打過來了電話,合約上的數額出現了問題,他必須要盡快趕回公司。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你先放在這裏,抽空,我這兩天會過來取。”陳浩宇穿上西裝,離開。

張醫生雖然是為陳家效力的醫生,但在這裏,他也有病人,病人的數量不在少,也都是s市有錢有權的。

一整疊的檢查報告,張醫生交給了女護士,讓她去整理。

女護士接過,放在桌上,她還正在喝水,水杯中正在冒著白白的熱氣。

一抬手,無意中將水杯給碰翻了,水杯中的水溢出來,灑在了報告上,女護士連忙將水杯拿開,拿著紙巾趕快就去擦報告,力道有些過重,沾染上水的那處,被弄爛了,有了小洞。

一整疊的檢查報告,放在最上麵的兩張報告都是姓名那處正好被弄濕,弄爛。

女護士是剛調過來的,這段時間挨了不少的罵,上麵也都發話了,她要是在工作上再出錯,就直接走人。

頭疼,女護士拿起檢查報告看了眼時間,一個是下午三點零五分,另外一個則是三點零六分,隻差一分,而她看到先在檢查室的是陳浩宇,那麽應該就是三點零五分的那張。

她在上麵做了標準,然後拿到複印那裏,讓工作人員給她將姓名複印上去。

拿著重新得出來的兩張報告,女護士鬆了口氣,笑米米的放回原位,醫生肯定不知道,她做的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張醫生是在半個小時以後回來的,直接問她;“檢查報告呢?”

女護士將報告全部都遞了過去。

張醫生然後從其中抽出了陳浩宇的,拿在手中看,這一看,卻徒然變了臉色。

女護士詫異不已,不知怎麽了,然,張醫生已經拿起公文包,迅速離開了辦公室,直接去了陳家。

陳宅。

陳浩宇還沒有回來,倒是陳夫人,還有陳意涵都在,正在喝下午茶。

看到張醫生,陳意涵有些好奇;“張醫生,今天怎麽有空閑時間過來,難道是家裏人約了你嗎?”

搖頭,張醫生的神色有幾分凝重;“是少爺中午去醫院做了報告,現在報告出來了,情況比我想象中的嚴重。”

聽到嚴重,陳夫人和陳意涵立即站起來,神色焦急,連連追問,到底是什麽樣的嚴重法?

“少爺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附睾炎。”

陳夫人眉頭緊鎖;“那到底是什麽病?”

“附睾炎有輕重緩急,少爺的看起來症狀卻很頑固,病情也會越來越增重。”

“難道不可以手術嗎?”陳意涵也是追問個不停。

做手術自然是可以的,雙側的都需要切除,但是切除之後,性*生活不會受影響,但手術後,受孕率非常低,甚至可能會造成不孕,張醫生說。

陳夫人此時才聽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孕,絕育,不能生孩子!

她有些著急,追問,這種情況要怎麽辦,陳家是不可能不要後代的!

張醫生道;“夫人也不要過於焦急,也是有辦法的,少爺的病情先用藥物控製,附睾炎是不會影響下一代的,盡快,少爺讓女朋友受孕,然後,再切除。”

這倒也不失為個好方法,陳夫人點頭,麵色上的凝重消散了些許。

張醫生隨後就離開了,陳意涵也跟著離開,她還有事,要去店裏一趟。

時間有些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店裏的員工都走了,就剩下林南喬,她正在整理模特身上的衣物。

晚餐正好也沒有吃,陳意涵約林南喬一起去吃晚餐,林南喬答應了。

吃的是法國料理,還要了紅酒,在喝紅酒的時候,林南喬看出她有心事,問她,怎麽了?

陳意涵和林南喬這段時間的關係非常好,對於林南喬,陳意涵也沒有什麽所隱瞞的,也就照實說了。

林南喬微怔,片刻之間,她便找到了問題所在的關鍵,那麽,現在,陳浩宇需要一個能替他生孩子的女人!

首選當然是申雅,不過,申雅,她看到過幾次,對於陳浩宇,真的死了心,生孩子,自然沒可能。

那麽,備選就是她,這是她的機會,也是她的契機。

陳意涵在喝著紅酒,但,林南喬卻一臉的若有所思,更是沉思,她在想很多事。

兩人還在吃晚餐,陳浩宇將電話打了過來,說的就是檢查報告的事,問張醫生是怎麽說的。

陳意涵將張醫生所說的那些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了他,從頭到尾,當著林南喬的麵。

陳浩宇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後不相信。

陳意涵皺眉,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張醫生技術精湛,這些年陳家那個人的病不是他看的,怎麽可能還會出問題?

陳浩宇還是有些質疑,他之前雖然也有過這方麵的問題,但也是偶爾發作,過兩天,他打算去張醫生那裏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各個方麵都要做。

陳意涵點頭,多做檢查也是對的,但去張醫生那裏就好,其他醫生,都沒張醫生醫術精湛。

兩人在通著電話,林南喬的眉皺起,趁著這期間,她想了很多。

掛斷電話後,林南喬看著陳意涵;“張醫生是哪個醫院的啊?醫院那麽好,我抽空也去看看。”

陳意涵輕笑,說了醫院的地址,還有張醫生的名字。

林南喬覺得,陳浩宇和她在一起那麽久,也從未看到他有過這方麵的問題啊。

突然之間,也不能說突然之間,也就兩個月的時間,病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以前和他上*床時,還是相處在一起時,也都沒聽到過他有那方麵的問題啊。

她的私生活很幹淨,尚過床的男人除了陳浩宇,也就隻有一個,對於私生活,她真的很注重。

因為,她並不想染上什麽稀奇古怪的病,還有,陳浩宇所得的那種病,對於她有沒有什麽危害,她想去找那位先生問問。

還有,再過兩天,陳浩宇不是還要去哪裏做檢查,她也正好看看這次檢查得出來的結果。

一個是問這種病對她有沒有危害,有沒有傳染,另外一個也就是去看檢查結果。

夜晚。

霍景承正在通電話之際,蘇正梟進來了。

聽到通話內容,蘇正梟的眉頭皺的很高,一臉怒容,脾氣很壞。

“你覺得,你現在對她說出那種話,合適嗎?她才離婚,還有心髒病,你卻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電話合上,霍景承看著蘇正梟,話語淡淡;“我在詢問她的意見,我所能做的程度也就是她所允許的程度。”

“讓你和她的婚前協議登報,曝光,無疑就是在告訴眾人,你和她的婚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施舍,是一種憐憫!”蘇正梟的火氣依然很大。

霍景承的神色難得微有些不悅,骨節分明的長指將桌輕敲;“聽清楚我的話,然後再發表你的言論,我似乎並未如此說,你的火氣,這會兒,是在對誰發?”

他一向鮮少生氣,但真正生氣的時候,氣勢,也是淩厲,逼人的。

蘇正梟一身火氣,這樣的話,卻讓他的話也無法出口,隻能咽下去。

但,心裏的火氣卻是奔騰不已,無法淹沒,他這會兒是在隱忍著,但肚子中的那些火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

霍景承有些疲憊,溫熱的指尖揉捏著眉宇間,沒有理會他,頎長的身軀站起,去了臥室。

蘇美琪明天會過來,有些話,他想,需要她和那個倔強的小女人說……

蘇正梟將手中的水杯握的緊緊的,手背上還有些青筋暴起,還說能記得,能記得一輩子,嗬,他這會兒還能記得什麽?

明天繼續,一更都是五千字的,字數不少的,謝謝親們的打賞和月票,愛你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