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王磊犧牲
郭隊顯然沒有明白眼前發生的到底是什麽事情，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從孫啟凡踏入攀枝花轄區自己就一直緊張追捕的人，現在成了自己要聽從指揮的對象，這讓他頓時感覺雲山霧罩。
孫啟凡見郭隊沒有反應過來，隻好苦澀一笑，向郭隊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聽明白之後的郭隊，不禁是長歎一聲。雖然小鄭哥哥和其他特警的死，依然如同一顆石頭壓在他的心裏讓他難以釋懷，可孫啟凡的不容易，也是讓他感覺到，孫啟凡走上這一條路也是無可奈何。
沉默了一會兒，郭隊握了握手裏的步話機，笑了一下，再是交到孫啟凡的手裏，說：“那好，接下來的指揮工作就交給你了。”
接過郭隊的步話機，孫啟凡也是笑了起來。可他也更加明白，自己從這一刻開始，麵對的是一個藏在暗處而且心狠手辣的對手，可自己的一舉一動卻都被她全然掌控著。
“不管怎樣，事情都需要有個結果！”
如是一想，孫啟凡當即是將步話機轉交到王磊的手裏。王磊見著手裏的步話機，不由是愣了神，問道孫啟凡：“什麽意思？”
孫啟凡抬手拍了拍王磊的肩膀，微微一笑，應道：“要引出她，我就必須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我們要做些什麽？”郭隊立即問道。
“繼續抓捕我。”
“可是……我們現在都是實彈，如果……”
“沒有如果！”見郭隊突然有了猶豫，孫啟凡當即是嗬斥起來，更是對郭隊說：“你是一名警察，在你將這次行動交給我指揮的那一瞬間，你就應該明白，服從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
郭隊顯然沒有料想到孫啟凡是一個擁有如此魄力的人，小小的年紀背後，卻隱藏著讓人不得不臣服的能量。
這種能量，最終讓郭隊一笑，站正身姿，向著孫啟凡敬禮，應了一聲：“是！”
見特警這邊已經沒有什麽問題，孫啟凡又是看向王磊，說道：“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就是看你了，最好能抓下活的。”
“是！”王磊雖然毫不猶豫的應下了孫啟凡的指示，可是他的心裏也是明白，自己或許根本就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王磊作為一名偵察兵，他直到，米易市之後，再部署這樣的圍捕行動，狙擊組必定會多加防範。
可這一次，狙擊組還是出了事情，那麽說明自己的對手是從正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了狙擊組。或許，女人在米易市並沒有露出真正的本事來，甚至在這一次也沒有使出全力。
不過王磊還是在一番猶豫之後，將步話機又交回了郭隊的手裏。
步話機一番輪轉，整個計劃也都訴說清楚，孫啟凡便是回頭對著陳立宇一笑，說道：“我無意給你的女兒帶來麻煩，可今後請你一定保護好她，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待話音落下，他便是搶下郭隊的配槍，衝了出去。
很快，槍聲便是在攀枝花市的街道上頻繁響起。為了不讓子彈傷到孫啟凡，郭隊盡量的讓追捕的特警和孫啟凡之間的距離，保持在半自動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外。
孫啟凡也是有意的回頭衝著追捕的特警開了幾槍，很快，他便是將七發子彈全部打完，隻能憤然的將郭隊的配槍仍在了路邊的花壇裏，拚命逃竄。
可是，孫啟凡和特警之間你追我跑，跑過了竹湖園，跑過了中心廣場，跑過了市政中心，也未能見到女人的出現。但女人一時不出現，他就必須跑，即便他已經快沒有力氣，每一次邁步都感覺小腿綁上了鉛塊一樣的難受。
“還沒出現嗎？”等孫啟凡跑到攀枝花的地標建築鋼城經貿大廈樓下，發現攀枝花市幾乎已經都被自己踩在了腳底，一眼望去能將整個城市一覽無餘。
如果還要往下繼續跑，他甚至不知道要往什麽地方跑才好，也沒有更多的力氣繼續跑。
似乎境況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之中，也沒能成功的將女人吸引出來。孫啟凡不禁有些氣餒頹敗的坐在了馬路牙子上，四下裏不停的張望著。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到底是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才讓女人如此謹慎。
他相信，自己和特警的計劃，女人一定不會知道。
“可是她為什麽好不出現？”孫啟凡自語起來。
眼見著特警也是追了過來，如果女人還不出現，那麽整個計劃無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會打草驚蛇讓反間諜任務出現危機，而且還會斷掉女人這個可以知道誰是策劃這一係列間諜行動的幕後主使的線索，“怎麽辦？”孫啟凡不禁抬手抓著頭發，冥思起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猛然的站了起來，瘋了一樣的扭頭朝著經貿大廈跑了進去。
“希望自己沒有估計錯誤，她一定會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想著，孫啟凡見門口的保安向自己圍了過來，毫不猶豫的便是縱身抬腳，將兩名保安踹飛出去，撞在接待大廳的落地窗上。
劈裏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加之特警緊隨著孫啟凡而來的緊張感，讓經貿大廈裏頓時尖叫聲四起。
孫啟凡迅速的竄到接到前台後，挾持住前台迎賓，用美工刀頂在迎賓女孩的脖子上，兩人一起移到了大廈的門口。
“來啊！開槍啊！”孫啟凡衝著郭隊怒吼著，他的眼睛卻不停的四下張望著，搜尋著女人的蹤影。
見孫啟凡挾持了人質，郭隊也是趕緊抬手示意所有特警停了下來，就地布置好圍捕陣型。
看所有特警都已經落定下來，孫啟凡又是大聲喊道：“如果想要人質活命，就趕緊撤掉你的狙擊手王磊！”說著，孫啟凡便是將迎賓女孩往右邊移了一下，整個人也是完全的躲在了女孩的身後。
郭隊自然知道孫啟凡是在示意自己讓王磊冒充狙擊手，去大廈對麵的世紀城小區天台等待那個神秘人。
王磊聽到孫啟凡的話，也是趕緊拿了狙擊手的裝備，按照孫啟凡的意思，迅速的來到天台。
為了讓孫啟凡知道自己已經到位，王磊故意是利用狙擊槍的目鏡，折射出一道光線打在孫啟凡的臉上。
見王磊已經到位，孫啟凡知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可一般情況下，罪犯挾持了人質，特警如果不能一槍致命是不會開槍的，但現在總不能讓王磊一槍崩了自己的腦袋。
左思右想一番，孫啟凡覺得自己必須故意被王磊集中非要害部位。
想著，孫啟凡便是一狠心，將美工刀的刃口在迎賓女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來。脖子上的疼痛讓女孩瞬間哭了出來，口中不停的大喊起來：“救命，快救我，我還不想死！救我！”
郭隊見著孫啟凡來真的，不由也是連心都顫抖了一下。他直到，孫啟凡這是逼著王磊開槍，因為孫啟凡已經暴露在王磊的狙擊視野之中，更重要的是即使命中也不會要了孫啟凡的命。
“狙擊手！”郭隊也是明白時不我待，當即是衝著步話機喊了出來。
天台之上的王磊聽到郭隊的喊聲，全身都纏鬥了一下。但他明白，孫啟凡已經將自己暴露在狙擊視野裏，無疑就是要讓自己開槍射擊。
“對不起，老趙……”王磊發現，自己終究是無法做到當初答應趙虎的要保護好孫啟凡。
隨著他扣下扳機，子彈伴隨著一聲槍響，當即貫穿孫啟凡的有肩胛骨。沒有任何的表演成分，孫啟凡的右手瞬間鬆開，整個人也是往後倒退了兩步，剛才還扣著迎賓女孩的左手此刻本能的按在了槍口上。
唯一的理智，他留給了看向天台上的王磊。他相信，女人出現在王磊的身邊，自己必須趕緊讓其他特警過去支援。
隻是，當他帶著郭隊還有其他特警感到天台時，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王磊和女人，不禁是愣在了樓道門口，不知所措。等他步履蹣跚的走到王磊跟前，見著王磊和女人身上不計其數的刀傷，每一道傷口都入肉三分，他撲通一下便是跪了下去。
仰天慟哭已然無法釋懷他心中的悲憤，他氣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女人還有氣息……”郭隊的話，讓孫啟凡猛的扭頭看向了蒙麵的女人。那一雙眼睛，他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直到他用右手吃力的扯下女人的麵紗，這才是覺得生活和自己開了一個偌大的玩笑的大笑了出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女人就是愛麗絲，那個在一個月前被陳斌送進軍事法庭的女人。
而孫啟凡也瞬間明白，陳斌隻不過是間諜組織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他自以為自己利用了愛麗絲，卻未曾料到自己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那麽重要，孫啟凡看著一息尚存的愛麗絲，沉默了。
孫啟凡知道，自己不可能從愛麗絲口中再得到一絲關於間諜組織的消息，將愛麗絲移交軍事法院再遣送回國，也隻不過讓這一周的故事周而複始的發生。不管接下來間諜組織會派誰繼續刺探國家軍事機密，孫啟凡都覺得，愛麗絲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
至少，她要為王磊的死，一命抵一命。
想罷，孫啟凡的左手便是將插在王磊心口上的刀片取了下來，轉頭看向愛麗絲的他，冷笑之間，便是用刀片劃斷了愛麗絲的喉結。而愛麗絲的全身在一陣抽搐之後，也完全沒有了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