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緊急攔截起飛
上了157艦，趙虎便是沒有稍作停留就返回基地的意思。在孫藩和卓依立下賭約之時，趙虎也是將孫啟凡叫到了一邊，抬頭見周遭沒人，才是輕聲問道孫啟凡：“你……是不是有恐高症？”
“怎麽可能”，應著趙虎的話，孫啟凡卻毫無底氣的苦澀一笑。
趙虎自然沒有相信孫啟凡的話，深吸一口氣，才是繼續說道：“現在你麵對自己的問題，還有時間來彌補，否則到時候真在訓練中，尤其是實際駕駛訓練的時候出事兒，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趙虎一臉認真的樣子，孫啟凡沉默了一會兒，心想自己或許不如就借著這個話題，讓老趙批準了自己的調派申請，倒是最好。
想罷，孫啟凡便是扭頭看向157艦艦尾停機坪上的直升機，看了一會兒，收回頭來說道：“是的，我的確有恐高症，所以這也是我極力想要離開這裏的原因，我不適合成為一名艦載機飛行員。”
“你承認自己有恐高症就好，但這並不能成為你必須要離開這裏的理由。”
趙虎的回答，讓孫啟凡當即一愣，心想如此嚴重的理由，都不能讓老趙允了自己的調派申請。
孫啟凡不免的是冷笑了一下，轉身看著趙虎，很是不解的問道：“老趙，如果你不願幫我離開南海艦隊，你直說就好，我又不會怪你。雖然你看上去挺有話語權，但你畢竟隻是一個技術專員。”
趙虎應聲也是冷冷一笑，抬手把著護欄，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長歎一聲。
“是啊，我現在當真沒辦法幫你完成調派申請。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真正執意要離開南海艦隊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恐高啊。”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麽？”說著，趙虎轉頭過來，很是平靜的看著孫啟凡。
那一瞬間，孫啟凡從趙虎那一雙看似平靜的眼裏，看到了趙虎對自己的不滿。
孫啟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表述自己內心的想法，他隻好扭頭看向眼前的碧海藍天，沉默了許久才是語重心長的說道：“老趙，其實我的恐高症很輕微，隻要我能保證心態平和，遲早能克服過去。”說著，孫啟凡又是深吸一口氣，雙手拍了拍護欄才是繼續說道：“的確，我極力想要離開這裏的原因，是我心裏不服，不服我叔叔孫藩私自修改了我的分配申請。”
聽孫啟凡終於說出了真正的原因，趙虎才是鬆了一口氣，一笑問道：“神仙灣哨所真的就那麽吸引人麽？”
“在學校，和同學之間聊得最多的，就是畢業之後要去什麽地方。有的希望離家近一點，有的希望是去有關係的地方，有的則希望去最邊遠的地方。神仙灣或許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打心裏我向往著那個地方。”
“向往？”
“對，向往。向往站在那裏，可以看盡雲卷雲舒，可以和茫茫雪山為伴，向往著那裏的每一個軍人心裏所銘刻著的邊防情感，向往著那裏每次巡邏都是和死神打交道的刺激，向往著很多。”
聽著孫啟凡的話，趙虎沒有說話，他看著孫啟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純真沒有煩雜。
曾經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和眼前的這個小子一樣，有著一腔熱血，想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曆練自己。想著，趙虎也不禁笑了起來。
聽到趙虎的笑聲，孫啟凡不免好奇的扭頭看向趙虎，一笑問道：“好笑麽？”
“沒有，”趙虎擺了擺手，“我隻是想起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想去最遠的地方，不過我想去的不是神仙灣。”
“是哪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後選擇了來到南海艦隊。”
趙虎的回答，讓孫啟凡又一次的愣住。看孫啟凡發愣，趙虎則是抬手把著孫啟凡的肩膀，說道：“其實每個軍人，心中都是一顆赤誠的愛國心，都想去最艱苦的地方曆練自己。可是，真正的艱苦是什麽，你知道麽？”
孫啟凡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趙虎。
“真正的艱苦，是在國家需要你的崗位上，一直堅守下去，不管風雨，不論寒暑。”
趙虎的話說的很平靜，沒有抑揚頓挫，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孫啟凡的心海一般，激起孫啟凡內心波瀾。
“我相信，你叔叔修改你的誌願，並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讓你在他的保護下成長，我覺得他反而會比對其他學員更嚴格的要求來對你。”
孫啟凡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想了半天才是應道：“那你說，他為什麽這麽希望我到這裏來？”
趙虎笑了笑，聳了聳肩，“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叔叔肚子裏的蛔蟲。”
話題似乎就此告一段落，孫啟凡也沒想再和趙虎糾結這個話題下去，便是一笑作罷，問道趙虎何時才起航回基地。而在趙虎剛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趙能則是一臉著急的跑到了趙虎麵前，敬禮之後說道：“報告首長，有不明國籍戰機貼近我國領海線對我海域進行偵查，薛政委已經做好相應攔截部署，需要您現在回去下達相應命令並跟蹤事態。”
聽到此話，趙虎當即雙眉緊湊，疾步朝著艦尾停機坪而去。直升機上，邱琳已經是坐在了副駕上，因為事態緊急，她可不想耽擱了大事。
不過等趙虎和孫啟凡都上了機，趙能還是對著邱琳一笑說道：“雖然你的駕駛技巧不錯，不過太墨跡，要真的是打仗了，你那起飛和降落速度，隻會送了戰友的性命。”說罷，趙能便是提拉總矩，在直升機不過才離艦不過一米之時便是轉動尾翼，操縱直升機調頭往基地趕回。
等直升機降落在南海艦隊總部停機坪，邱琳看了看儀表上顯示的飛行距離和時間，差不多的距離卻縮短了足足五分鍾。
下了直升機，孫啟凡發現叔叔孫藩和著卓依，已經是在停機坪前，穿戴好飛行服正軍姿嚴整的站立著。等趙虎下了直升機，孫藩趕緊是上前敬禮匯報：“首長同誌，飛行員孫藩、卓依已接到緊急起飛攔截任務並做好出發準備，請您指示！”
“出發！”
“是！”
這是孫啟凡第一次看見叔叔孫藩穿著飛行服的樣子，有一種陌生卻又敬仰的感情。
他沒能把這種情愫化作語言，和叔叔述說一番。他隻是站在停機坪前，看著叔叔快步的跑進機庫當中，身手矯健的爬上懸梯，入了J11-BS戰機的駕駛艙。
駕駛艙中，孫藩一臉堅毅的對著一邊列隊的機組豎起大拇指，示意準備完畢可以出發。
見到手勢，所有機組人員也是應著一聲鏗鏘有力的“敬禮”，肅穆的朝著孫藩行了軍禮，目視著戰機緩緩從機庫當中滑出。
等戰機上了起飛跑道，隨著驅鳥槍“砰！”的一聲響起，戰機的發動機也是發出轟鳴聲來。這種聲音越來越尖銳，戰機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快得快跟不上的時候，便是“嗖！”的一聲拔地而起，直插蒼穹而去。
而等孫藩和卓依的戰機在視野當中完全消失，孫啟凡才是收回眼來，看向了一邊的趙虎。
他有話想問趙虎，但他見著趙虎匆忙的離開，到了嘴邊的話隻好又吞回了肚子裏。倒是一邊的邱琳，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卓依駕駛戰機發車的樣子，想到今後自己或許也會如此英姿颯爽的駕駛戰機，不免的是有一些小激動起來。
孫啟凡沒有注意她的小激動，隻是在心裏暗自明白了趙虎在157艦上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隻不過他沒有想要說出來，或許他永遠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不過，留下，留在南海艦隊，去完成趙虎口中真正意義上的艱苦曆練，卻已經在孫啟凡的心裏紮根，開始發芽。
沉默之際，趙能則是開了一輛猛士軍車到了孫啟凡跟前，對兩人說道：“走吧，去指揮所，老趙讓你們倆過去。”
“去指揮所？”邱琳瞪大雙眼的看著趙能。
趙能一笑，“走吧，去看看你們的兩位教官是怎麽執行任務的，今後你們也會遇到同樣的事。”
聽罷趙能的話，邱琳和孫啟凡對視一看，便是上了車，隨著趙能到了指揮所裏。等他們進到指揮所裏，趙虎已經換上了正式的軍裝，正站在電子顯示屏前，雙眼緊緊的凝視著從預警機傳回的數據模擬畫麵。
而其他二十二名學員，也是已經在一邊站好，見著孫啟凡和邱琳，不免的是小聲招呼兩人過去。
入了隊裏，孫啟凡看著電子屏上的紅藍戰機標識，還有那不停跳躍著的經緯度，心裏不免是有些擔心叔叔會不會遇上交火事件。
忽然，孫藩的聲音在指揮所裏響起：“報告指揮部，這裏是蒼穹1號，對方似乎沒有要取消偵查離開的意思，請求火力警告。”
“火力警告！”孫啟凡的心裏不由得一驚，心想要是雙方真的交戰起來，誰吃虧還真的說不上，畢竟J-11BS戰機算不上完全的空優戰機，而且從數字模擬畫麵看得出，對方戰機的性能並不遜色。
隻是，孫啟凡沒想到，老趙還是同意了孫藩的請求，“同意武力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