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單飛
沒有人關心楊磊和夏蘭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說過什麽，唯一會讓人嚼舌根的，隻有孫啟凡目前選走的人，沒有一個是袁韜身邊的那幾個。楊磊算麽？不算，至少楊磊在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而且，似乎孫啟凡也沒有要繼續從三中隊選人的意思，尤其是夏蘭的加入，讓其他人更加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別人的心思孫啟凡覺得沒必要去關注，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所有規劃。對夏蘭的測試結束後不久，他便來到了機庫的大門外，這一天他們來得比以往要早許多，連門口的守衛都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機務組的到來，讓守衛士兵覺得似乎有一場好些要開始。
而這其實不過是孫啟凡不想因為夏蘭和楊磊的比試而耽擱他們本身的實操訓練。
很快夏蘭和楊磊也是來到了機庫，這是夏蘭第一次以飛鯊中隊隊員的身份站在這裏，不免還有些不習慣的顯得意外的羞澀。
孫啟凡隻是對她的羞澀冷冷一看，便是說道：“楊磊，現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楊磊有些吃驚的看著孫啟凡。
“你和夏蘭誰更適合做對方的僚機？”
“這……”楊磊不知道如何回答，更是瞥頭看向了夏蘭。其實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和夏蘭在畢業後走到一起，成為同一個飛行中隊的戰友。
收回頭來，楊磊便是一笑，指向夏蘭，說：“我做她的僚機。”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楊磊說著，卻是低下頭來。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想法，更何況孫啟凡這個心理學的高材生。
所以孫啟凡冷冷一笑，又是看向夏蘭，問道：“那你覺得呢？”
“報告，我覺得誰做主機，誰做僚機不是我和楊磊說了算，得根據我們倆的作戰習慣和風格來判定。”說著，夏蘭也是扭頭看向楊磊，一笑，“如果問我個人想法，曾磊比我更有指揮能力，他應該做主機。”
“他叫楊磊。”邱琳看夏蘭還蒙在鼓裏，趕緊是對夏蘭說著。
夏蘭當即是有些吃驚的瞪大雙眼的看著楊磊，覺得有些意外的一笑，問：“怎麽回事兒？”
“這個問題不在現在的討論範圍。”孫啟凡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稱謂上，當即是打斷了夏蘭的好奇心，轉而打開機庫大門，一邊走進機庫一邊麵對這眼前的兩架山鷹教練機對身後的楊磊和夏蘭說：“既然你們都如此謙讓，我們就來一場實際較量。”
說罷，孫啟凡又是轉過身來，看著夏蘭說：“對抗空域為西北方向一百公裏處的H12空域，天氣多雲。”
夏蘭聽出孫啟凡是要讓她和楊磊駕駛山鷹教練機來一場實戰對抗，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指令，不免有些害怕起來，顯得有些苦澀的笑著說：“有必要實戰對抗麽？去模擬訓練教……”
“我不需要虛擬的數據。”孫啟凡果斷的冷冷的打斷夏蘭的話。
看著孫啟凡的冰冷，夏蘭隻好沉默下來，然後應道：“知道了。”
“那好，登機！”說罷，孫啟凡便是轉身對著兩架山鷹戰機下的兩組機務組組長說到：“出車！”
“是！”
聽著機務組鏗鏘有力的應答，夏蘭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楊磊。楊磊也是扭頭看向了她，笑著抬起自己的左手，扭成拳頭的懸在夏蘭的麵前。
夏蘭笑著，抬起右拳，和楊磊的左拳相碰在一起。
“加油！”
“加油！”
各自收拳，楊磊邁步走向山鷹一號，夏蘭走向山鷹二號。而隨著整流罩漸漸合上，航電係統開始運轉，原本熟悉的基礎訓練從這一刻開始卻變得讓人緊張，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和激動。
這種緊張感在兩架戰機被拖出機庫來到起飛跑道上的時候更加明顯，夏蘭更是長鬆了一口氣，鬆握了幾下雙手。
楊磊倒是顯得放鬆許多，他甚至還有閑心扭頭看著山鷹二號裏的夏蘭。其實他已經在心裏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不僅僅是因為夏蘭是他心愛的女孩，他情願做僚機來保護她，更多得是夏蘭對他來說還有一種老師的感情，他的駕駛訓練很多都是夏蘭私下給他輔導的。
“塔台，塔台，這裏是山鷹一號，航電運行正常，請求起飛，請回複。”收回頭來，楊磊輕輕一笑，當即是做了起飛請示。
“可以起飛。”很快，塔台便做了起飛批示。
當然，山鷹二號也接到了同樣的批示，兩架戰機同時發車，淺藍的尾噴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推送著兩架山鷹騰空而起。轟鳴聲漸行漸遠，上到快隻剩下一個黑點的時候，楊磊往右，下來往左，各自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不同路徑往H12空域而去。
不過孫啟凡可不想做這場戰鬥的導演，他在楊磊和夏蘭出發後不久，便是回到了機庫裏麵，問道機務組：“有沒有J-11B？”
機務組聽到孫啟凡的問題，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機務組組長才是反問到孫啟凡：“你要那個幹嘛。”
“明顯是用來駕駛。”
“你？”
“我要兩架。”
“不是，我是說你們還未完成基礎的實操訓練，這樣是沒有資格駕駛戰機單飛的。”
“那你認為什麽程度才算完成訓練，才能單飛？”
“能夠從這裏駕駛戰機出去的，都是得到了陸致成政委親自批準的。而且，即便你們熟悉了山鷹的航電係統，但山鷹係列畢竟是教練機，和格鬥戰機還是有著一些區別的，這更加……”
“陸政委是吧？我申請就是。”孫啟凡可不想再耽擱時間，他果斷打斷機務組長的話，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陸致成的電話。
其實陸致成在聽到孫啟凡的請示時也很是吃驚，但他還是同意了孫啟凡的請示。不過陸致成為了保證人機安全，他在同意了孫啟凡的請示後，立即是安排了消防中隊做好一切突發事件的準備，更是放下手裏的事情，當即趕到了機庫。
等他趕到的時候，孫啟凡和邱琳已經坐在兩架J-11B的駕駛艙裏。透過整流罩見著陸致成，孫啟凡趕緊是敬禮，邱琳倒是樂得自拍著，沒有看見陸致成。
機務組長見著陸致成則是趕緊上前做最後的遊說，讓陸致成命令孫啟凡和邱琳趕緊下來。
陸致成則是一笑，抬手讓機務組長不要多說，“你隻要保障戰機所有部件運行正常就好，其他的事你不必擔心和多慮。”
“可這是戰機，是我們機務組的孩子！”機務組長見陸致成主意已定，自己多說也於事無補，隻好在妥協之餘發了一頓惱騷。陸致成又何嚐不知道這裏的每一架戰機對機務組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們不分嚴寒酷暑的照顧著它們，對他們來說，這些戰機就是他們的孩子，或者比他們的真正的孩子都還要親。
但他更相信，孫啟凡能提出這樣的申請，也一定是反複的做了思考的。
不過孫啟凡在發車之前，還是詢問了包世平關於山鷹一號和山鷹二號目前的情況。
“目前兩人都已經抵達指定空域，而且通過北鬥空天係統，我已經將各自的作戰任務下達過去。”說完，包世平推了推眼鏡框，問道孫啟凡：“那你和邱琳的任務是什麽？”
“不明國籍戰機！”孫啟凡應了包世平，便是對著機務組長豎起大拇指來。
機務組長見著手勢，雖然還是滿心擔心，但還是領著整個機務組，向著孫啟凡和邱琳回了禮。罷了，便是駕駛拖車，將兩架J-11B戰機拖到起飛跑道上。
就在孫啟凡準備請示起飛的時候，機務組長卻是跑道了他的戰機前，展開雙臂。見況，孫啟凡趕緊是開了整流罩，雙眉緊鎖的問道：“還有什麽事兒麽？”
“答應我，安全的回來！”
孫啟凡笑了，對著機務組長再次比起讚許的大拇指來。罷了，他便是合上整流罩，向塔台請示起飛。
“報告塔台，這裏是乾坤一號，航電係統正常，各項參數正常，請求起飛。”
“同意起飛。”
另一架戰機裏，邱琳關閉手機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後，也是做到請示：“報告塔台，這裏是海鷗一號，航電係統正常，液壓正常，戰機參數正常，請求起飛。”
“同意起飛。”
雙雙得到起飛指示後，孫啟凡和邱琳不約而同的對著跑道外的陸致成豎起大拇指來。直到陸致成軍姿嚴整的領著所有人回了他們軍禮，兩人才是收回手來，啟動發動機。
看著整流罩外的風景慢慢往後動起來，邱琳笑了起來。雖然她不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的視覺改變，但上一次她是跟著師傅郝飛，她並不是第一駕駛員。所以，此刻的興奮是這一生都值得她銘記的。
不過她沒有絲毫的緊張，這和她的直升機駕駛經驗有著莫大的關係。
至於孫啟凡，他雖然毫無飛行駕駛經驗，也是第一次做第一駕駛員駕駛戰機起飛，可他經曆的所有事情已經讓他變得淡然，心裏沒有絲毫的緊張和興奮。
相比之下，跑道外的陸濤他們要比他們緊張許多，他們看著戰機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起飛界線，心髒的跳動也就越來越快，快得讓他們都快窒息。
“飛起來了！”
終於，在兩架戰機一前一後的騰空而起的瞬間，呂坤興奮得歡躍起來，高舉著雙手轉向陸濤。
陸濤也是長鬆了一口氣，舉起雙手應了呂坤。
包世平也很興奮，可他要隨時關注著H12空域的態勢，所以隻能開心得笑著，沒有別的動作。蔣玉柔呢？她卻是掩麵而泣起來。
她的哭泣，不是因為不是她陪著孫啟凡第一個單飛，而是她又一次見到了熟悉的場景。兩年前，是袁韜駕駛著同樣的戰機從自己的麵前劃破蒼穹，那個時候她想著成為一個飛行員的妻子會是幸福而驕傲的。
現在，孫啟凡也飛了起來，戰機的動作是那樣的熟悉而溫暖。
看著蔣玉柔的喜極而泣，陸濤不禁是將蔣玉柔抱在了懷裏。他知道，這是蔣玉柔心裏壓抑了許久的感情，這一刻是她期待了許久的時刻，終於到來。
而他輕撫著蔣玉柔的後背，也是安慰道：“放心，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和他一起巡航祖國的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