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未死的王磊
笑著，孫啟凡對陳婷說：“你知道嗎，重慶的夜色是最美的，沒有哪個城市能比得上。”
應著他的話，陳婷也是來到了窗前，望著重慶美輪美奐的夜景，不禁是深吸了一口氣，說：“的確，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這麽漂亮的夜景了。”
“說什麽呢，突然說的好像活不長了似的。”孫啟凡說著，不禁是輕笑了一下，抬手扭了扭陳婷的臉蛋。
等他放下手來，陳婷才是平靜的看著他，說：“難道不是嗎？再美麗的風景也隻能看一次，第二次也就沒那麽漂亮了。”
“的確。”孫啟凡說著，他決定借此機會來試探一下陳婷，便是指著嘉陵江對岸的歌樂山山脈說：“知道那座山叫什麽名字嗎？”
“歌樂山。”陳婷的回答很是迅速，這不禁讓孫啟凡有些吃驚。
但一個問題無法證明什麽，孫啟凡又是將手壓低了一些，指著重慶大學的方向問道：“知道那座最亮的房子是什麽地方麽？”
“重慶大學的第一教學樓。”
“你怎麽這麽清楚。”孫啟凡問著的時候，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悲傷，不免是苦笑了一下。
陳婷則是淡然一笑，說道：“既然要來這裏發展，自然要對這裏的一些東西有所了解。歌樂山、重慶大學、烈士墓、西南政法大學、重慶師範大學、三峽廣場……這些處於沙坪壩區的地名，我自然要有所了解。”說著，陳婷又是用右手食指按在下巴上，挑眼尋思了一會兒，才是說道：“對了，還有磁器口，聽說那裏的麻花挺好吃。”
“還有西南醫院……”孫啟凡低聲說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自己沒有聽到某野戰團而開心，畢竟從這裏，可以將某野戰團的絕大部分範圍一覽無餘。
可他也沒有聽到西南醫院，這所第三軍醫大學，雖然也屬於軍事範圍，卻在全國有著很高的知名度，遠超過重慶大學。所以，陳婷明顯是刻意的回避了這些軍事地址，有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態。
孫啟凡沒有揭穿陳婷，他隻是放下咖啡，問道陳婷：“肚子餓了，我們能去吃東西嗎？”
“當然可以。”陳婷看孫啟凡終於是有了要走的意思，很是幹脆的應了下來。說著，她便是將文件夾拿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對孫啟凡說：“我聽說重慶的火鍋很好吃，你是重慶人，能推薦一下麽？”
孫啟凡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陳婷終究還是徹底的暴露了自己，孫啟凡知道，自己從未給陳婷提及過自己是重慶人。
但他依舊沒有揭穿陳婷，也沒有問陳婷為何會知道自己是重慶人，以免自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隻是順著陳婷的話，數著重慶幾個知名的火鍋世家，問道陳婷：“劉一手、過江龍、吳銘、秦媽火鍋，你選一個唄。”
一邊按開電梯，陳婷一邊做著選擇。糾結了一番之後，她還是把選擇權還給了孫啟凡，說：“我不知道，你選一個。”
孫啟凡輕笑了一下，掏出手機，說：“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在地圖上搜一搜最近的火鍋店將就一頓算了。”顯然，他是借此機會，將自己的發現匯報給叔叔孫藩。
當然，也是采用的他和孫藩之間的特有的摩斯密碼，不過這一次為了避免被間諜組織攔截，他把點橫用扣扣表情代替發給了孫藩，點用的鄙視，橫用得撇嘴。
很快他的消息便是傳到了回到特警指揮中心的孫藩那裏，此刻的孫藩正一臉愁容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一直揉著太陽穴，滿是擔心焦慮。
當他聽到有消息傳回的瞬間，忙不迭的掏出手機來，打開消息一看。旁邊的卓依見著是刷屏的表情，不禁是問道：“這什麽鬼。”
“摩斯密碼。”孫藩說著，趕緊是要來一張紙和一支筆，對比著表情，將點橫表示出來。
完了，他又是利用篩選機製，和之前發給孫啟凡時候的機製顛倒過來，將真正的消息代碼挑選出來，最後比照著特殊密碼本，將消息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了出來。
“新野公司，證實陳婷為間諜組織人員，鉛筆圖，明天我將到警局，留意。”
看過孫啟凡的回應，孫藩和趙虎還有卓依三人不約而同的覺得陳婷怎麽會這麽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是在知道孫啟凡是軍人的情況下。
經過一番思索後，經驗豐富的趙虎覺得，陳婷是有意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孫啟凡的。
“其目的在於讓孫啟凡幫助自己。”趙虎說著，不禁是回頭問道已經趕過來支持工作的重慶市公安局局長：“局長同誌，能否將這家叫做新野公司的相關注冊資料調取出來。”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局長應下趙虎的話，便是安排了警員立即前往工商局，將趙虎要的資料連夜帶了過來。
他們知道，現在他們必須爭分奪秒的搜集間諜組織的所有行動線索，隻要鬆懈一秒，孫啟凡在危險之中就多呆了一秒。
就在趙虎等人分析新野公司的注冊資料的時候，孫藩再次接到了孫啟凡的消息。
“豪俊酒店，一三零三。”
趙虎見此，當即是讓人將豪俊酒店方圓一公裏以內的地圖調取出來。在酒店的東南方向，有一棟三十二層的居民樓，是唯一適合進行狙殺的狙擊點。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個狙擊點是否正對著豪俊酒店1303房間的窗戶。
想著，趙虎又是對局長說道：“我需要豪俊酒店的施工竣工圖紙報樣，同時需要特警隊立即對豪俊酒店附近進行巡邏。”
聽罷趙虎的話，局長安排警員去協辦施工圖紙事宜後，當即是對龍利命令道：“派出兩架直升機，對豪俊酒店附近一公裏進行巡航。”
“是！”龍利應下局長的指示，轉身匆忙離開指揮中心。
等龍利走了，局長又是對另外一名警員說到：“立即聯係重慶電視台，將這次巡航和之前的出警，報道為特警組織的夜間緊急拉練。”
對局長的這個安排，趙虎表示很是周全。這樣一來，就能避免間諜組織知道孫啟凡已經被保護起來，至少能夠保證在明天孫啟凡出現在警局之前，是安全的。
正如趙虎所料的那樣，即便陳婷表現出求助的信號，但也不能排除她會將孫啟凡的一舉一動都匯報出去的可能性。即便能夠使用信息攔截，但通訊太短，成功攔截的幾率幾乎為零，與其指望著能攔截到陳婷發出去的信號來鎖定目標，不如主動做好防範工作。
孫藩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在龍利他們到達指定地點之前，孫啟凡不會走進一三零三房間。
此時，在民錦園的樓頂，狙擊手正平靜的組裝著GT50狙擊槍。特警直升機的出現，已經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兒，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實施狙殺，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這一次你必須死，即便要我陪葬。”狙擊手說著，不禁是將嘴裏的牙簽猛地吐在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將狙擊槍枕在了女牆上。
趙虎他們沒有料到對手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魚死網破，而更加讓趙虎詫異的，是龍利居然在離開後不久便回到了指揮中心。而在他的手裏，拿著了一張紙，上麵畫著一張落日圖，正是陳婷之前拿著的那一張。
望著圖畫，趙虎不禁問道龍利：“什麽情況？”
“狙擊手是王磊。”陳婷的聲音突然在指揮中心的門口響起。
而她的話，頓時讓趙虎驚呆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怎麽可能？”趙虎緩過神來，依舊不能相信的問著陳婷，“他不是在攀枝花已經被愛麗絲殺……死了嗎？”
趙虎的話，讓他自己終於明白過來。愛麗絲是間諜組織的人，王磊如果也是，他們隻要在孫啟凡麵前演出一場戲就好。而且，孫啟凡能夠抓住陳斌，能夠引誘出愛麗絲，這說明孫啟凡已經讓間諜組織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所以他們不惜犧牲愛麗絲，讓王磊這個和趙虎有著戰友關係的人接近孫啟凡，刺探孫啟凡的行動模式。
現在，對手已經對孫啟凡了若指掌，知道他很聰明，也知道他不會不管陳婷成為間諜這件事兒。他們利用了孫啟凡的善良，利用了孫啟凡的使命感。
趙虎失落的癱坐在座椅上，抬手將自己的臂章撕了下來。
“孫藩，現在我將指揮權移交於你，我不能再承擔這次計劃的總指揮。”趙虎說著，不禁是為自己害了孫啟凡而自責起來。
卓依知道，趙虎這是在避嫌。可她覺得，此時的孫藩也不適合成為總指揮，因為他也難以將自己從孫啟凡親叔叔的身份上挪開，毫無私人感情的指揮這場戰鬥。
孫藩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拒絕。
“臨陣換將是對戰大忌，所以我拒絕你的安排。”孫藩說著，起身離開了指揮中心。
卓依知道此刻的孫藩一定更加擔心孫啟凡的安危，便也是緊跟著他出了指揮中心。趙虎看著手裏的臂章，不免是回想起一些自己曾經和王磊一起生活的畫麵來，殘酷的現實讓他老淚縱橫。
“你們不能再猶豫了，孫啟凡已經自己行動了。”龍利見趙虎突然變得猶豫不決起來，便是把陳婷告訴自己的話說了出來：“陳婷已經把狙擊手是王磊的事兒告訴孫啟凡，孫啟凡已經一個人去見王磊了，我們必須立即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