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這隻不過是場戲(1)
催淚彈的刺鼻氣味讓孫啟凡猛地從**翻爬起來,卻不料出了門,還未弄明白是什麽情況,就被人一黑棍打暈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孫啟凡發現自己已經被鎖在一個漆黑的小屋當中,隻有屋頂的細縫往屋子裏透了一縷亮光。借著這一縷熹微的亮光,孫啟凡半眯著眼看著周圍的一切。
屋子雖然極其簡陋,除了綁著自己的一張椅子之外,隻有在右邊靠牆處有一個上了鎖的雙開立櫃。
“出來!別躲了,敢到南海艦隊撒野,還沒膽量出來見人了麽?!”
孫啟凡朝著漆黑的屋子亂吼一番,但等聲音漸漸消散,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看樣子沒人,孫啟凡開始在椅子上掙紮起來,試圖從束縛當中掙脫,卻沒想到綁自己的人打結的手法很巧,越是掙紮綁得卻更緊。
掙紮了一會兒,額頭已經是冷汗淋淋,孫啟凡隻好放棄了掙紮,長吐了一口氣,老實的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此刻,小屋的木門伴著“嘎吱”的開門聲被打開,突然地亮光刺得孫啟凡趕緊側臉半眯著眼的看著開門的人。等瞳孔完全適應了強光,孫啟凡才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戴著一張麵具,全身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上衣的帽子完全蓋住了蒙麵人的頭。
而在蒙麵人的右手裏,正握著一根鋼棍,棍子上還有鮮血順著棍子往地上低落。
“是誰!”孫啟凡心裏雖然已經開始有些七上八下,但表麵上依舊表現的很是冷靜。
蒙麵人一笑,“不要問我是誰,你隻要肯回答我幾個問題,讓我滿意了,我就可以讓你離開這裏。”說著,蒙麵人走進屋子,停在了離孫啟凡不過一步的距離處。
這個距離,孫啟凡的再怎麽掙紮都無法碰到蒙麵人一絲,可蒙麵人隻要右手一揮,鋼棍就能輕易的落在孫啟凡身上的任何地方。
孫啟凡明白這一點,他隻好先順著蒙麵人的意思,問道:“什麽問題?”
“軍階!”蒙麵人沒有半點猶豫。
“中尉!”孫啟凡也沒有半點猶豫的應了蒙麵人。
而他的豪爽,也是讓蒙麵人有些驚訝的一笑,“喲嗬,你還是我今天遇見的第一個回答得如此豪爽的人。”
“少廢話,和你說多了,我嫌浪費口水!”說著,孫啟凡又是在椅子上掙紮了一下,雙眼怒視著蒙麵人。
“好!”蒙麵人往後退了一步,繼續問道:“職位!”
“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軍南海艦隊飛鯊大隊艦載機學員。”
“所屬部隊編號!”
“無可奉告!”
“嗬嗬,為何前兩個問題都能如此輕易的回答我,這一個就無可奉告了呢?”說著,蒙麵人顯得有些生氣的講鋼棍舉了起來,指向孫啟凡。
“你傻麽?前兩個問題,我即便不回答,你都知道,我何必掩飾。可後麵的,你覺得我會透露一個字給你麽?”說著,孫啟凡笑了起來,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
蒙麵人卻是一聲冷笑,“你就不怕,我讓你生不如死麽?”
“雖然我不喜歡南海艦隊,可當我穿上軍裝,在軍旗前發誓的時候,我就沒想過什麽叫懦弱!”
“好,有骨氣。”說著,蒙麵人回過身去。
眨眼的,如同死亡降臨前的安靜過去之後,蒙麵人猛地轉身回來,右手抬起,鋼棍以迅雷之勢落在孫啟凡的右臂之上。
“啊!”骨頭瞬間被擊碎的痛感,讓孫啟凡痛得尖叫了出來,痛得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顫抖。
“怎樣?很爽是不是,隻要你配合我,回答我的所有問題,我就會放過你。”蒙麵人說著,在麵具後麵更是發出了得意的冷笑聲來。
看著蒙麵人的得意樣子,孫啟凡卻是慢慢的笑了起來。
“要麽你折磨死我,要麽你就放了我,你隻能選擇一個。當然,不管怎樣,你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情報!”
“夠漢子!”說著,蒙麵人抬手便是將鋼棍狠狠得打在孫啟凡的左臂上。這一次,安靜的屋子裏,甚至都能聽到骨頭破裂的清脆聲,卻少了孫啟凡的慘叫聲。
取而代之的,是孫啟凡緊咬牙關,憤怒的看著蒙麵人。
蒙麵人依舊隻是一聲輕笑,繼續問道:“中尉同誌,你如此的為你的國家犧牲,你覺得你要是死在這裏,會得到怎樣的追封呢?”說著,蒙麵人突然站了起來,隨手講鋼棍扔到了一邊,一邊在孫啟凡眼前來回走著,一邊輕笑著說道:“烈士麽?中國不缺烈士,多你一個不過多占一平米的地,少你一個也省一筆撫恤金。”
蒙麵人停了下來,忽然走到孫啟凡跟前,將臉幾乎貼到孫啟凡臉上的笑著說道:“可惜的是,你的家人少了傳家的種。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先讓你斷子絕孫如何?”說著,孫啟凡先是猛地頂頭,額頭狠狠地撞在蒙麵人臉上。接著,又是胎教猛地踹在蒙麵人的私體之上,繼而看著蒙麵人痛苦的樣子大笑了起來。
笑聲漸消,孫啟凡冷冷說道:“你那點兒心理誘導,對我是沒有丁點的作用。而且,不管你使用怎樣的辦法,都別想從我嘴裏得到一個字的情報,要麽殺了我,要麽……放了我!”說著,孫啟凡突然站了起來,趁著蒙麵人始料未及的時候,轉身抬腳,狠狠得踹在蒙麵人的心口之上。
狠狠得一擊,直接將蒙麵人從牆體上穿了出去。
“居然敢如此放鬆對敵人的警惕,看來你的長官是找錯了人來審訊我!”說罷,孫啟凡趁著還沒有其他人過來,趕緊從牆體的洞口衝出了木屋。
隻是當他衝出木屋的瞬間,看著屋外的一排軍車,還有此刻正靠在車上喝著飲料的孫藩,不由得是愣在了原地。
而在孫藩身後的軍車上,其他二十三個學員也和自己一樣,都被人或輕或重的傷了身體,有的人更是已經綁上了石膏,該是傷的不輕。
在此刻,孫啟凡才是恍然過來,心想自己怎麽一時心急,忘了能給自己上活套的人孫藩也是一個。
但這件事不可能就此過去,孫啟凡可不想活生生的吞下這口惡氣。他轉眼看向地上的蒙麵人,雙眼一虛,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跟前,毫不猶豫的便是一腳朝著蒙麵人的太陽穴踢了過去。
這一腳,直接將蒙麵人的麵具踢飛,而充當蒙麵人的正是孫啟凡報到時,在學員大廳門口值班的二級士官陳斌。
被孫啟凡如此重的踢了一腳,陳斌的雙眼瞬間補滿血絲,整個人雖然睜大著雙眼,卻完全沒了意識的搖著頭。
見陳斌要起身,孫啟凡毫不猶豫的將腳踩在了陳斌的胸口上,將陳斌踩在自己的腳下,更是借著背後的椅子,直接用椅子的四個腳將陳斌死死的壓在身下。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孫啟凡會這樣做,孫藩也是驚訝的猛地將飲料扔在地上。
“你在做什麽!”
“那你又在做什麽!”孫啟凡根本不理會叔叔的憤怒,反而更加憤怒的反問著孫藩。
孫藩沒有再和孫啟凡多說什麽,反而是轉身對著身後的兩名士官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陳斌救了!”
“救?想多了吧!”孫啟凡絲毫沒有想就此放過這件事兒的意思,看聽了命令朝著自己走來的兩名士官如此聽話,他起身將身體移了一下,又是坐了下去。這一下,椅子的兩個腳直接壓在了陳斌的身上,孫啟凡稍微一動,陳斌勢必會痛苦難當。
孫啟凡的舉動,嚇得兩名士官趕緊停了下來,甚至往後退了兩步的看向孫藩。
看兩名士官還挺識趣,孫啟凡不由得笑了一下,回頭過來朝孫藩厚道:“孫藩,你難道沒告訴你的手下,我是柔道黑帶九段麽?!”
聽到孫啟凡此話,孫藩身邊的卓依一驚,猛地站起身來吼道孫藩:“這件事,你怎麽沒說!”
孫藩哪有心思向卓依解釋這個,他往前走了兩步,反而冷靜的問道孫啟凡:“說吧,你要我怎樣,才會罷手。”
“罷手?我笑了。你覺得你有什麽,可以還得了這麽多人的傷!尤其是蔣玉柔和邱琳兩個女孩的傷。”說著,孫啟凡不免的是低頭看向陳斌,這個聽從指揮,對自己戰友都能下得了手的人。
見孫啟凡眼角突然泛起凶光,孫藩知道孫啟凡又要對陳斌做什麽,趕緊是抬手喝止道:“住手!你說,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過陳斌。”
“孫教官,你真的如此在意這樣一個士兵的安危麽?真的是個笑話。哈哈!”
“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好!”說著,孫啟凡扭頭看向卓依,“卓教官,你看到這根鋼棍了吧?很簡單,用它在孫藩的後背上還上二十三下!”
所有人都被孫啟凡的要求震驚,瞪大雙眼的看向孫藩。二十三下,並不是二十四下,卓依心中明白,孫啟凡並沒有將自己身上的傷算在孫藩的頭上,他隻算了其他二十三個學員的痛。
可是,一旦順從孫啟凡的要求,那以後整個培訓計劃還怎麽開展下去?教官沒了教官的威嚴,士兵不再服從命令,這樣的部隊能形成怎樣的戰鬥力。卓依猶豫著,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但陳斌此刻還被孫啟凡壓著,她似乎又別無選擇。
最終她還是將鋼棍撿了起來,慢慢的走到孫藩的跟前,雙眼凝視著一臉平靜的孫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