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泄密者的狡辯
“帽子人？！陳斌，你……”趙虎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斌，驚訝得不禁是瞪大了雙眼，發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斌倒是緩過神來後冷冷一笑，挑眼看著孫啟凡，反而問道：“帽子人是誰？還有，張琦你不扣住泄密者，對我動手做什麽？”
見陳斌到最後還在狡辯，孫啟凡隻好搖頭歎息，應話說道：“陳斌，難道非要我揭穿所有的事情，你才會真正服軟嗎？難道……到了現在還不惜要賠上自己的尊嚴嗎？”
“可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我本無罪，又何來賠上尊嚴的意思。”說著，陳斌便是抖擻了一下身體，頂著槍口猛然站了起來，側身扭頭，凝視著孫啟凡。
深吸一口氣，孫啟凡閉著眼，終於是下了決心，是要給陳斌最後的一擊。
“陳班長，不知右手手心的傷口是否已好？還有，左手手背上的灼傷，在這麽熱的天氣裏還用拳套包裹著，就不怕感染了嗎？”睜開眼來，孫啟凡如此說著，不禁是朝著陳斌走了過去。
直到隻離陳斌不過一步之遙，孫啟凡才是停了下來。
他的雙眼直愣愣的看著陳斌的雙眼，右手卻是抬起，拿住了陳斌左手的拳套。
在陳斌低眼看向自己左手的瞬間，孫啟凡猛地將右手往下一沉，將拳套從陳斌的左手上脫了下來。
“槍傷！”見著陳斌左手手背上的傷口，陸濤瞬間是喊了出來。對這個傷痕，他再清楚不過，這已經完全可以證明陳斌便是真正的泄密者，可陸濤的心裏依舊有一個疑問，不免是問道了孫啟凡：“可是，我擊中的人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而且那人看上去要比陳斌高出一些。”
應著陸濤的話，陳斌也是趕緊說道：“看，連你所謂的證人，都證明了我的無辜。”說罷，不免又是輕哼了一聲。
孫啟凡卻是不慌不急，繼續說道：“陸濤，我們當時行動的時間已經是深夜，風洞實驗室內已經是熄燈，隻有操控室內的光亮，在加上你當時是逆光狙擊，怎能確定你看到的八字胡，不是假的？”
聽了孫啟凡如此一說，陸濤也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至於高出一些，那就更是簡單，穿上長過身高的風衣再墊著腳，就能做到。”
“陳斌，你……我沒想到泄密者居然會是你！”趙虎說著，已經是顯得有些怒不可遏，緊握的右拳已經是顫抖著，恨不得是一拳落在陳斌的臉上。
陳斌聽著趙虎的話，卻依舊顯得很是淡定，繼續問道孫啟凡：“說這麽多，也都隻是你的臆測而已。”說著，陳斌又是抬起左手來，看著手背上的傷口一笑，說道：“至於這道傷口，明明是我在炊事班幫忙的時候不小心被燒傷的，這一點炊事班的小鄭可以證明。”
孫啟凡沒想到陳斌會準備得如此之多，遠比想象中要難對付得多。
見孫啟凡沒有再接話，陳斌心裏更是一笑，繼而說道：“孫啟凡，如果你是要為你的兄弟開脫罪責，我可以理解，但也請你不要隨意汙蔑他人，尤其是一個為國家做過特殊貢獻的軍人！”
話音落下，陳斌便是轉過身去，橫眼看向了張琦。
被陳斌如此冷冷一看，張琦頓時嚇得吞了一口口水，可趙虎還沒開口，他也隻能繼續端著槍口對準陳斌。
見陳斌是要脫身離開，孫啟凡當即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陳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做到了天衣無縫，我根本沒有的證據可以證明你是泄密者嗎？”
沒有回身，陳斌背著孫啟凡冷冷應道：“證據？那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
“不急，等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說。”陳斌看孫啟凡並沒有急著展示所謂的證據，反而是要問自己一個問題，不免是好奇孫啟凡是要玩什麽花樣的回過身來。
孫啟凡深吸一口氣，才是問道：“為了完成任務，不惜讓愛人成為犧牲品，值得嗎？”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應了孫啟凡的話，陳斌顯得有些無聊的又是背過了身去。
見陳斌還是閉口否認，孫啟凡最終是歎息一聲，掏出一支錄音筆來。
按下播放鍵，一個女人顯得有些疲憊而悲傷的聲音，在健身房來響起。不過孫啟凡隻放了女人的一句話，便是暫停了播放，問道陳斌：“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嗎？”
“……”
陳斌猛地是回過頭來，雙眉緊湊的凝視著孫啟凡，左手也是猛地捏成了一個拳頭，卻沒有應話。
看陳斌沒有回答，孫啟凡隻好繼續將錄音播放下去。
“……一年前，經過多次接觸，陳終於答應我，為機構辦事。當時，我得到小道消息，說是中國國產航母已經開始組裝拚接，遼寧艦的數據也快要采集完成移交新航母，便是希望陳能夠潛入秘密基地，拿到資料……”
愛麗絲的話，讓趙虎和薛世仁當即是無以言兌。到了此刻，一直都不願相信曾經的兵王會是泄密者的少將，也是深吸一口氣，仰頭望著天花板，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雖然答應了我，卻一直都沒有給機構提供想要的情報。慢慢的，他似乎有了脫離機構，違背和我的約定的意思。又一次，當我希望他提供情報的時候，他果斷的拒絕了我，並表示要脫離機構。當時，機構決定追殺他，可我動了感情，以航母資料來換他的性命，也便有了竊聽事件……”
錄音筆中，愛麗絲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隻能聽到她不停冷笑中夾雜著的啜泣聲。
這種聲音維持了快一分鍾，才是聽到愛麗絲繼續說道：“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是想繞過我直接和機構合作，更是利用了我取得你們的信任，甚至不惜負傷來獲得機會竊取情報！”
聽到這裏，孫啟凡頓時關掉了錄音筆。
“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孫啟凡收起錄音筆，不免是長歎一聲，罷了又是問道陳斌：“到了此刻，你難道……還要為自己狡辯嗎？”
可是，麵對愛麗絲的供詞，陳斌依舊是大笑著，繼續反問道：“拿一段仿真語音，就想定了我的罪，莫非也太過荒唐了吧！”
“是嗎？如果你真的無辜，不如……就把這包裏的東西都穿戴上。”說著，孫啟凡便是示意邱琳，將一個背包扔在了陳斌的跟前。
陳斌輕笑一聲，心想孫啟凡到目前都不過是臆測而已，根本拿不出真正的證據來，也就毫不猶豫的蹲下身去，拉開了背包拉鏈。可是當他看到背包裏裝著的，是自己的風衣，還有那一枚假胡子，不禁是當即愣住了神，半天都沒了反應。
見陳斌終於是在鐵證麵前失了神，孫啟凡無奈搖頭，輕聲說道：“非得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陳斌，這是你的電腦，即便你將犯罪證據刪得一幹二淨，卻還是能被我們恢複過來！”此時，周正也是趕了過來，將手裏的電腦扔在了陳斌的眼前，卻又是不免惋惜的說道：“其實你挺聰明的，居然能猜到我們會設置篩選條件，故意將消息分割發布。可是你卻低估了天王一號的計算能力……”
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陳斌終於是沒再辯解下去，而是保持著蹲姿問道：“孫啟凡，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泄密者的？”
陳斌親口承認自己就是泄密者的瞬間，趙虎終於是忍不住的一拳打在了身後的牆上，薛世仁也是氣得隻能不停的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陳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聽到陳斌的問話，孫啟凡卻是深吸一口氣，選擇了沉默，反而轉向了調查組的少將，說道：“首長，泄密者我已經找到了，調查……可以到此結束了。”
少將卻沒有立即回答孫啟凡的意思，他靜靜的看著孫啟凡。
孫啟凡也知道，少將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不可能看不出自己是有意在回避陳斌的問題。可他別無辦法，隻能賭一把，希望少將能就此了斷此事。
“可以。”
少將的最終回應，終於是讓孫啟凡長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此時，陳斌見到最後隻有自己一人擔責，不禁是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瞬間起身，奪了身邊士兵的衝鋒槍是要突圍逃走。
就在除了孫啟凡和邱琳，其他人驚詫之際，所有人隻聽窗戶玻璃“哐！”的一聲碎裂，陳斌更是應聲一下跪倒在了地板上，右大腿上鮮血噴流。在其他人還未明白怎麽回事之時，又是一枚子彈穿過窗戶，穿透陳斌的肩胛骨。
士兵很快是將陳斌再次的圍了起來，已經完全喪失行動能力的陳斌，隻能是跪在地板上，斜眼憤怒的看著孫啟凡，氣得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想到……我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說著，陳斌卻又是大笑起來，繼續說道：“可是，你們別得意太早。國產航母的資料注定會被公諸於世，即便你們怎麽防備，都……無！濟！於！事！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