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人決定好先去南疆解毒,再回九龍城救人,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現在*霆還在平南王府,為防止他再出什麽幺蛾子,青桐決定,還是三天以後送走了他,再離開平南王府。至於沈琰那邊,如果他不同意退婚,那就先答應下來,等日後將小花他們帶離九龍城,再返回也不遲。反正腿長在自己身上,想什麽時候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呢,所有計劃的實施,還要看雲輕狂的業務能力了——解毒。

青桐托著腮,疑惑的看著蕭湛,問道:“雲輕狂怎麽還不回來啊?他到底幹什麽去了?”

蕭湛嗤笑:“被女人纏上,一時半會兒可沒法脫身。依我看,沈婧那丫頭啊,更不是一般的難纏。”

“我就不明白了,沈婧整天拉著雲輕狂做什麽?沈婧又沒病,整天拉著一個大夫,難道要學醫術不成?”

“真笨。女人拉著男人還能幹什麽?”

青桐一愣,一個念頭在腦子裏一轉,一雙明媚雙瞳頓時亮了起來。

“你是說……”

蕭湛點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裏蓄滿了笑意。

兩人相視而笑,笑容曖昧,都從對方眼裏看見相同的一句話:那小子桃花滿天飛了。

“真是的,那什麽人呐,還從沒見過這麽野蠻的女人。我這衣服、這衣服……唉,這都是第幾件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裏招惹到他了。真是的……”

雲輕狂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從院子外走了進來,袖子裂了一個大口子,露出半截白色衣袖,衣服領口處皺巴巴的,要是臉上再掛了彩,就更像剛跟別人打完架回來了。

他一邊搖頭歎氣,一邊從房外走了進來。剛進門,看見房內兩人曖昧不明的目光,一張白淨的臉微微有些窘迫。他拽了拽衣服,本意是想整理一下,結果袖子處的裂口更大了。他無語的撇了撇嘴,仰天長歎。

青桐好心的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好笑的看著他,說道:“沈婧到底把你給怎麽了?搞得這麽激烈,連衣服都……嗬嗬。”

這話說的有些曖昧。雲輕狂正喝著茶,一聽之下,一條水柱瞬間飛出,一直噴到門外。青桐看得咋舌,這簡直堪比人工界的*啊。

雲輕狂使勁兒咳了幾下,一邊擦著嘴巴一邊瞪了她一眼,說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我倒沒什麽,可人家沈姑娘的名節可開不得玩笑。”

“噯呦,我說什麽了?怎麽還扯到沈婧的名節上了?”青桐無辜的眨著眼睛,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雲輕狂語塞,俗語說的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在他看來,堪比小人的女子更加難養。

蕭湛輕咳一聲,很正派的開了口:“別理她。來,跟兄弟我說說,你們到哪一步了?”

“……”

雲輕狂徹底無語了,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後麵一句差點沒讓他吐血。這兩人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青桐和蕭湛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得得得,看見你們,我隻能想到狼狽為奸這個詞。我還是先去換件衣服就撤吧,把地方留給你們吧。”

說著,雲輕狂擺著手站起身,就要離開。被蕭湛一把按了回去。

“行了,不逗你了。我有正經事想問你。”

雲輕狂很是懷疑的掃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居然還有正經事?!

蕭湛將之前與青桐商量的話告訴他,隻是將回九龍城的真正理由換了一下。畢竟九龍城的事情隻是個陰謀,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末了,他問道:“對於我和青桐的毒,你有幾成把握能夠完全解除?”

“十成。”

這麽幹脆的回答和肯定的態度,讓青桐不得不有些懷疑。

“這件事關乎到好幾條人的性命(小小的誇張了一下),你可別因為怕砸了自己狂醫的招牌而逞能啊。我保證,如果你不能為我們解毒的話,我是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

雲輕狂做了個擦冷汗的動作:“姑娘,我狂醫雲輕狂從不說瞎話。到底能不能救,我從來都是直說的。再說了,你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本來還想著如果你嫁給沈琰,我能撈點好處,現在也泡湯了。我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青桐愣了一下,難道他、他不知道自己是琅琊山莊的大小姐?!

她看了蕭湛一眼,在蕭湛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無奈了,這麽笨的一個人,能成為狂醫,裏麵的水分是不是有點大啊。不過不知道也是好的,這小子這麽愛財,萬一見財起意,臨陣倒戈反而去幫*霆和沈琰,那可就真的是禍不單行了。

隻聽蕭湛問道:“那解毒需要多長時間?”

雲輕狂側著腦袋想了想,微微蹙眉,說道:“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回顏這種毒有些特殊,需要慢慢來,不然會損傷你的經脈。隻是有幾位藥材很麻煩,一是因為難找,二是就算找到,也要一段時間的培植。至於青桐嘛,就……”

“我怎麽了?”青桐有些緊張,難不成自己的毒才是最麻煩的。

“身上的毒本身就不中,要清除很容易。隻是你的心疾……”雲輕狂抓了抓腦袋,有些為難的說道,“你之所以患上心疾,一半是因為你母親在懷你時,思慮過重等等類似的所致。另一半原因,則是那毒了。”

青桐心裏咯噔一聲,王夫人思慮過甚?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衣食無憂養尊處優的孕婦在懷孕期間,除了在生活上有些辛苦之外,不可能會受到一丁點的為難。更何況是思想上的負擔?當然,這也不排除產前憂鬱症之類的。但有一個德才兼備倜儻出眾的丈夫在身邊,這好像也不可能。

其實,在城外河邊雲輕狂對她的毒有初步判斷的那天開始,青桐就在懷疑了。自己身上的毒,是從娘胎裏帶來的。而王遠清是死於中毒。再結合沈精忠臨死前的話來想,自己的毒和王遠清中的毒極有可能是一種。王夫人與王遠清感情深厚,同衾而臥,同桌而食,沾染上一些毒物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若是想的再惡毒一些,說不定*霆也想連王夫人一同處死,也給她下了毒。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最終王夫人活了下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霆有沒有想處死王夫人,從王夫人思慮過甚這一點來看,十有*,她對於丈夫王遠清的危險境況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說不定,她對於琅琊王氏要做賣國賊這件事同樣也是知道一些的……

“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

旁邊突然伸過一隻手來退了她一下,青桐嚇得猛一哆嗦,抬眼看見蕭湛疑惑的眼神和雲輕狂微微張紅的臉。她尷尬的笑了笑,還沒說話,雲輕狂已經站了起來。

他異常憤怒的指著青桐,質問道:“你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說,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相信我的醫術!不然你現在就跟我回南疆好了!”

青桐翻了個白眼,這孩子怎麽這麽單純。

雲輕狂卻將她的反應視作她在嘲笑自己,彎身一把抓住青桐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哎呀,你冷靜一點……”

話沒說完,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三個人差點沒撞在一起。青桐還沒看清對方是誰,就聽見一聲又驚又怒的女聲吼了起來。

“嫂子!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哥哥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呢!”

不用說,這人肯定就是沈婧了。

隻見一向瀟灑幹練的沈婧,居然穿上了一套鵝黃的儒裙,原本束在腦後的馬尾仔細的梳成了蝴蝶髻,發髻上係著的碧色緞帶軟軟的垂在肩上。整個人竟是說不出的嬌俏明媚。隻是那臉上的表情,咳咳,有些凶悍了。

視線匆匆掃過兩人,瞬間定格在了握在一起的雙手之上。一張臉變得煞白,又驚又氣,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青桐的手上,另一隻手扯住雲輕狂猛地一拉。隻聽嘶啦一聲,僅存的一隻完好衣袖也報廢了。不過這時也沒人在乎那隻衣袖了。

青桐捂著手背,疼的呲牙咧嘴。

蕭湛一張臉頓時就冷了下來。緩緩地站起身,拉過青桐的手一看,通紅一片,眼見著就要腫起來。眼中的寒意更勝,淡淡的掃向沈婧,不發一言。

頓時,沈婧覺得一股莫名的迫力向自己壓了過來,在那一刹那之間,她竟然有些動彈不得的感覺。可心中的怒火瞬間就蓋過了理智,她不甘示弱的瞪了蕭湛一眼,轉而調轉視線,惡狠狠的瞪著青桐,大聲質問道:“嫂子,你跟我哥哥已經有了婚約,怎麽又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呢!你這是在給我哥哥戴綠帽子嗎!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水性楊花的女人!”

青桐狂汗啊,這這這這!這是哪兒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