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急慌慌的從身前跑過,青桐和蕭湛對望了一眼,齊刷刷的看向雲輕狂。

雲輕狂愣了一下,叫了起來:“我的親們啊,是嫌自己的麻煩事還不夠還是怎麽的,還有閑情逸致去操心五毒教?!”

青桐翻了一個白眼,理由說的冠冕堂皇:“如果不是你要做五毒教教主,我懶得有這閑情逸致。”而蕭湛更是行動派,直接拉著雲輕狂的衣服後領跑了起來。雲輕狂氣的想嘔血,那句“我死都不當教主”卡在了喉嚨裏。

隨著四周的景物漸漸出現變化,青桐的眼睛也越瞪越大。直到氣喘籲籲的停在一棵樹下,她的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如說之前居住的樹屋粗壯到稀世珍寶的程度,那麽眼前這棵大樹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要說神樹,隻怕也有人相信。

抬起手掌撫摸在樹幹上,粗糙的紋理告訴她,這樹齡沒有萬年也有千年了。千年是個什麽概念?她就算每一世都能活到一百歲,還得投十回胎呢。

樹幹的中間地段(並不是中間段,僅僅在青桐的視線當中)被掏空,前後貫穿,簡單到簡陋的程度,並沒有木門之類的,與青桐之前休息的樹屋有很大的不同。樹洞之外憑空架著許多平台,能夠看到許多教眾立於其上,進行平日的處理工作。而樹下則多了許許多多的守衛,看來雲漪藍就在這裏了。

眼前著那人跑了進去,青桐等作為外人就不方便進入了。雲輕狂更樂的清閑,站在青桐身旁整理衣領。四周有教眾走過,他立刻擺出一張清冷高貴的臉。青桐忍了又忍,終於沒敢踢他一腳。

這時,樹洞裏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喧嘩之聲,緊接著一陣衣襟被風吹動獵獵作響之聲響起,青桐隻來得及看清一道紫色的倩影從頭頂飄過,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便站在了自己身前。

清秀的眉眼,有些雲輕狂的影子。清冷的雙唇,像足了裝模作樣時的雲輕狂。一頭墨發被束在花樣繁複的銀質頭冠中。膚色帶了些小麥色,四肢修長,身材勻稱,凹凸有致。垂在腰間的小鈴鐺被風一吹,發出清脆的聲音,卻因為眼前女子的表情,並沒有顯出一絲半點的活潑之意。

青桐半張著嘴巴,看著眼前的女子幾乎看到出神,這簡直就是女神級別的禦姐啊!!

禦姐,一直都是青桐乃至綠苑和鈴鐺必勝奮鬥的目標。不論是前生,還是今世,都不曾有所改變。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不論前凸還是後翹,體現在三個人的身上隻限於意思意思的程度。但好歹還能夠用木瓜(有研究表明,木瓜豐胸是假的)豬蹄等等補回來,而個頭上的先天不足則是最大的遺憾。因為這個時代沒有高跟鞋,也沒有清朝的花盆底。

單從個子上來講,是鈴鐺大於青桐大於綠苑。雖不能說小巧可人,但絕對不稱不上高挑女王。而鈴鐺最大的硬傷,則是一身隱約可現的肌肉。

所以,青桐在看到雲漪藍的時候,真的是從心底湧現出崇拜!她敢用人格擔保,若被鈴鐺和綠苑看到雲漪藍,一定會激動到尖叫!

這邊青桐激動到呆若木雞,落在那邊雲漪藍的眼裏就是莫名其妙。而莫名其妙的結果加上她天山冰塊般的性格,就是……無視。

雲漪藍看都不看蕭湛和青桐,完全將這兩個人當成了空氣,直截了當的對眼神躲閃的雲輕狂下了命令:“樹林裏出了事,有人被屍人包圍了。你帶人去林子裏把人救回來。”

雲輕狂撐著一張冷酷的麵皮,言簡意賅:“不。”

雲漪藍挑眉:“你必須去。”

雲輕狂臉上的冷酷有瓦解的跡象:“為什麽?就因為我要成為教主?”

“還因為那人是齊繡繡。”

雲輕狂:“=口=!!(這個表情必須有!)”

蕭湛一驚,連忙問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雲漪藍這才斜著眼睛看了蕭湛一眼。蕭湛也顧不得她眼睛有問題了,說道:“我與她是摯交,沒理由見死不救。”

這時,阿朗帶著一隊人走了過來,也直到此刻,樹洞上的人才紛紛落了下來。

雲漪藍微微側頭,阿朗立即上前說道:“我等已準備完畢,就等雲代教主帶領屬下出發救人。”

這話顯然是衝著雲輕狂去的。因為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雲輕狂身上。隻不過雲漪藍是冰冷,青桐與蕭湛是看好戲,其他人卻滿滿的全是期待。

雲輕狂眾望所歸,就算百般不願意,也不能拒絕。低頭輕咳了一聲,壓下了滿心滿腦的怨恨和不甘,再抬頭時,又是那個清冷高貴的狂醫了。他對眾人點了點頭,帥氣的轉身,大步向外走去。風吹動他的衣袍上下翻飛,獵獵作響,帥到極點。可青桐卻差點沒笑出聲來。

蕭湛對著青桐點了點頭,也跟著雲輕狂走了。雲漪藍也沒做停留,揮揮衣袖,翩然回到了她的樹洞。隻留下青桐一個人站在原地。

青桐撇了撇嘴,對雲漪藍的印象稍稍打了些折扣。轉過頭,卻又開始想起齊繡繡的事情。

雖然早就知道齊繡繡與南疆關係匪淺,但是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南疆。而且看剛才雲漪藍和其他人的反應,似乎對齊繡繡還比較重視。不然隨便一個人在五毒教附近遇到危險,五毒教都去救的話,五毒教也不會被普通人所不齒了。不過齊繡繡不是巫醫的弟子嗎,巫醫又不在五毒教裏麵,五毒教幹嘛這麽熱心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齊繡繡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難道隻是巧遇?

青桐搖了搖頭,她可不認為自己與齊繡繡有什麽千裏來相會的緣分。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小花向她透露了消息了。

正思考間,前方遠處傳來一陣人聲。青桐連忙抬頭一看,二十幾個人正向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雲輕狂。

雲輕狂那副清冷高貴的外表下,隱隱藏著些尷尬和躲閃。而他身後跟著的阿朗等五毒教眾人,卻是正簇擁著一個模樣俊俏的女子緩緩向這邊走來。

青桐抿著嘴笑,在心裏更加肯定了雲輕狂與齊繡繡關係的不一般。然而等看到蕭湛正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與齊繡繡聊著什麽的時候,心裏有湧出了一絲別扭來。看到齊繡繡視線掃了過來,青桐連忙擠出一些笑容,主動上前打招呼:“齊姑娘,好久不見,你……”

齊繡繡冷哼一聲,又將眼睛轉了開去,目不斜視的從青桐身側走過。

青桐站在原地,笑容僵在了臉上。

齊……奇葩!你TM的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蕭湛拍了拍青桐的肩膀,以示安慰。冷不防被她轉頭似笑非笑的瞪了一眼,居然渾身泛起了一層涼意。

眾人剛到樹下,齊繡繡就被雲漪藍請到了樹洞裏敘舊。

青桐的臉色就更加難看,連帶著雲漪藍也從被她女神禦姐的行列劃入到了異域奇葩裏。

作為繼任教主的雲輕狂,當然也有被“請”上去一起敘舊,這次卻被雲輕狂很強硬的拒絕了。這似乎也早在雲漪藍的意料之中,便再沒有勉強。然而齊繡繡在離去之前,居然出聲將蕭湛流了下來,看那樣子,似乎有事要說。青桐本來還想陪著蕭湛一起等“摯交”,一看這樣,也賭氣走了。

一路走,就一路生氣。青桐從蕭湛的祖宗十八代,一直問候到了還沒有出世的下十八代。聽得一旁的雲輕狂笑了出來。

雲輕狂指著她,無奈的說道:“我雖然早就知道你人刁鑽,可沒想到你嘴巴更刁。先不說已經去世的先人,那往下的十八代如果也有你的份呢?”

青桐在氣頭上,也沒想他那句話的意思,沒好氣的頂了回去:“是他蕭家的祖宗,又不是我王家的。”真是姓王的話,也隻要罵現在還活著的*霆就行了。

見她歪曲了自己的意思,雲輕狂也沒多說什麽。倒背著雙手,邊走邊看四周的風景。

即使大夏已經是萬木凋零寒風肆虐,而在南疆,卻是永遠的綠色。這綠,並不是清一色的綠。有深,有淺,萬千種綠色匯集在一起,便是別樣的彩色。

雲輕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家鄉是最好的。

忽然聽到青桐在身後問道:“怎麽了?怎麽好像頗有感觸的樣子?”

雲輕狂揚著唇,輕輕笑了笑,能不感慨嗎,已經離開家鄉這麽長時間了,中間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雖然其中有苦,但也有甜,最讓他開心的是人,認識了幾個很要好的朋友。就因為這個,他覺得自己走大夏這一遭,並沒有白走。

正感慨間,忽然感覺到一道哀怨的視線,他詫異的轉頭去找。找了片刻,視線忽然定格在不遠處的一間樹屋上。

隻見樹屋的窗戶後趴著一張幽怨到極點的俊美容顏,那臉如果再慘白一些,真的跟女鬼沒什麽兩樣了。

青桐撲哧一笑,拍了拍雲輕狂的肩膀,說道:“去看看他吧,不然再過不久,他真的會變成女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