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帝的眉頭擰成小山一般，臉色陰沉地看著哲也，他死死地咬著牙，“那就......那就......”
為了秦拓，順帝決定徹底撕破臉了。
不就是打嗎？那就打！
可就在這時，徐淵開口了，“陛下三思，戎族人無非以為二殿下是棄子，一個棄子當人質是沒有價值的，所以他們才想要大皇子。”
被徐淵這麽一點撥，順帝頓時恍然大悟。
誰也不是傻子，要一個不能當太子的人質有什麽用。
順帝不可能因為秦宸在戎族而投鼠忌器，一旦開戰，秦宸毫無作用，戎族就算是把他大卸八塊，順帝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徐愛卿，可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徐淵低聲在順帝耳邊耳語了兩句，順帝眼眸一亮，“這......”
“陛下，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麽給名，要麽給權，否則，二殿下沒有任何的價值。”
徐淵歎息一聲，秦宸也是可憐，被順帝厭惡到這般地步，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誰叫順帝不喜歡秦宸的生母，誰叫秦宸居然敢靈前奪位呢。
順帝眼神怪異到了極點，秦拓也擔憂地說不出話來，戎族那地方天寒地凍的，哪有在京城舒服？
去了之後，隨時性命攸關。
不想去啊，父皇啊，你可長點心吧，讓秦宸去死，別讓我去死啊！
秦宸也慌啊，他娘的，讓秦拓去算怎麽回事？
他可是要去打戎族的，秦拓若是去了，不得給順帝通風報信嗎？
“秦宸聽旨！”
順帝心一橫，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兒臣在。”
秦宸上前一步，心中仍舊有些忐忑，在京城這種耳目眾多的地方即便他再小心，一旦在實力不夠的時候暴露，他必死無疑。
所以，遠離京城，猥瑣發育，才是最好的方式！
“朕今日便封你為征北大將軍，統領張敬忠等部二十萬大軍！”順帝一聲令下。
在場眾人皆是錯愕，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掃向順帝。
張敬忠帶著二十萬大軍在黃河邊和戎族對峙，秦宸這一去就等於直接獲得了二十萬大軍的所有權。
名正言順！
一瞬間，這位被人人厭棄的二殿下地位水漲船高。
等他到了北境，便自動擁有這二十萬大軍的統製權。
這等地位，前所未有！
“兒臣謝恩領命！”
秦宸表情淡然，什麽征北大將軍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自己這位空降的二皇子難道還能指揮得動張敬忠這幫人。
關於張敬忠此人，秦宸是了解，那是順帝的死忠，就算礙於自己的身份，勉強聽命與自己，那也是順帝的人。
一旦，他秦宸要起兵造反，張敬忠絕對會毫不客氣地將秦宸押到京城。
可是這等任命在哲也看來就是戎族最大的利益。
張敬忠所部隻要度過黃河同樣也能**，直達戎族地界。
秦宸隻是個棄子，沒有價值。可成了征北大將軍之後，那情況就兩說了，至少兩軍還未戰，主將便在戎族手中，進可攻，退可守。
“大乾皇帝果然不凡，外臣佩服，如此讓二皇子隨我等去戎族為質便是了。”
哲也終於鬆了口，隨後便帶著人離開了大乾皇宮，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至於在這次比試中大放異彩的秦宸，順帝並未單獨召見，也隻字不提賞賜的事情，好似一切都是秦宸應該做的。
他反而將秦拓叫到了禦書房。
“父皇，您為何要讓秦宸去當征北大將軍，二十萬大軍啊，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秦拓憂心忡忡。
當日他即將繼位的時候，秦宸缺兵少糧，硬是將他踹下了皇位。
若再給秦宸二十萬大軍，後果如何，簡直無法想象！
他就差直白的告訴順帝，秦宸要謀反了。
“拓兒，你知道之前自己為什麽輸嗎？”順帝看向秦拓，恨鐵不成鋼，“朕告訴你，你錯在多疑，錯在優柔寡斷，錯在沒有看透秦宸的本質。”
為了培養秦拓，順帝可謂是不遺餘力。
“今日，朕若是讓秦宸當征北大將軍，哲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肯定要去戎族當人質的。”
“可也不能這麽便宜了秦宸吧。”
秦拓臉上盡是擔憂，那可是二十萬大軍，造反都夠了。
“這就是你不如秦宸的地方，你覺得他會天真的以為，朕給他調兵之權嗎？”
“父皇，您的意思是？”
秦拓好似明白了什麽，又好似不太明白。
“張敬忠是朕的人，那二十萬大軍可以是秦宸手下的兵，也隨時可以是朕討逆的兵，知人善任，乃是帝王本色，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說明你還不夠成熟。”
順帝循循善誘，“之所以放心讓秦宸當征北大將軍，就是因為張敬忠對朕忠心耿耿，他的家人也在京城，絕不會和秦宸謀逆。”
秦拓聽到這才終於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這個所謂的征北大將軍就是個虛職，真正的兵權還是掌握在順帝手中。
秦宸即便是去了，也無法調兵為自己做事。
“父皇英明。”
秦拓大為震撼。
“好了，這幾日，你多去看看你母後，努力些，勤勉一些，老三，老四上不得台麵，沒有帝王之相。”
順帝說得很明白了，他秦拓又能重新成為太子了。
“父皇，兒臣一定努力。”
秦拓喜不自勝，帶著人離開了皇宮，當然石連山也在其中，隻不過，剛剛走出宮門，秦拓便一腳將石連山踹翻在地。
“廢物！你個廢物啊！”
秦拓再也沒有了在順帝麵前的溫和和恭敬，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猙獰。
“大皇子息怒。”
石連山披頭散發，萬分落魄，“卑職辜負了大皇子的期待。”
他聲音異常的平靜，好似一具會說話的屍體一樣。
“什麽鐵血營，什麽戎族克星，本宮看來，你們就是一群該死的叛賊，本宮當真是瞎了眼，才讓你這個廢物出戰，若是本宮自己出手，那巴圖魯早就死了。”
秦拓的神色萬分猙獰，“滾蛋，留著你的狗命，去給你那群死鬼兄弟守陵去吧。”
嘭！
說罷，他不解氣地又一腳踹在石連山身上，石連山一聲不吭，從地上爬起。
守宮門的侍衛們一個個冷笑連連，好似看小醜一般看著石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