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一腔摯誠,熱心伸援手

205 一腔摯誠,熱心伸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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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的外邊,還有一張床。

也許是因為那位婦人得了風寒的關係,兩張床沒有放得過近。

李半夏打從進來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張床,還有躺在**的人。**的人昏睡著,下半身一動不動,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這樣的天氣,這個時候,一個大男人還躺在**,對女人的咳嗽不聞不問的,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

不等李半夏問身邊的馬小薔,馬小薔早在聽到她娘的咳嗽聲時就跑過去了。

“娘,你又咳得這麽厲害了~~”馬小薔扶起她娘,那婦人聽到是她回來了,稍稍睜開了眼,“薔兒,你不是說到鎮上接點針線活幹麽,咋這麽早就回來了,你哥呢?”

“哥也回來了,就在外麵。娘,我跟你說,我們找著大夫了,她主動提出來要給你看病。”

“大夫?大夫在哪兒呢……”那婦人驚喜的眼轉瞬間黯淡了,“看病,咱們家哪還有錢看病啊,你跟你哥每天起早貪黑的,飯都吃不上,就不要再花藥錢了。娘的身子娘曉得,躺幾天也就好了~~”

“娘,你都躺在**兩個多月了,要是能好早就好了。”馬小薔聲音裏隱隱有哭腔,哪裏會沒事,分明是一天比一天嚴重才對。

起初隻是普通的風寒,到現在,都變得這麽嚴重了。

“薔兒,你不聽娘的了?把大夫好好送回去,請人家喝杯茶好好謝謝人家,就說麻煩他走一趟,咱們家沒錢請他看病。”

“伯母,我是你兒子女兒的好朋友,聽到伯母生了病,來給你看一看,不收診金的。”李半夏一看那婦人越說越急,一會兒又開始咳嗽了,忙上前對她道。

那婦人看到麵前站著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又看看四周,沒有其他人,確定剛才說話的是跟前的這位:“姑娘,你是……?”

“娘,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要來給你看病的李大夫,人家是我跟哥……在路上撞見的,聽見你病了,就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

“那你們……”

“是這樣,伯母,以前小薔和馬兄弟在鎮上找活幹的時候,就和我認識了。中間有段日子沒見,這次正好碰上,聽到伯母生了重病,正好我又懂點醫術,怎麽都得來看看伯母。”

“原來是這樣啊,那閨女,麻煩你了~~”

“伯母,你快躺好,別又吹著風了。”李半夏幫著馬小薔把婦人給扶著重新躺下,馬如東端著兩杯茶進來了,一杯是給李半夏的,一杯讓馬小薔喂給他娘喝下。

“李姑娘,你喝茶~~”

“多謝。”李半夏朝杯裏冒著熱氣的茶水吹了兩下,抿了一口,太燙了,便放在屋中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涼上一會兒。

那婦人剛喝下一口茶,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馬小薔在一旁擔心地喚著:“娘——娘——”

“讓我看看——”李半夏接過馬小薔的位置,讓婦人在**躺好,給她探起脈象來。

三顆白皙地手指搭在婦人的脈搏上,李半夏一邊給婦人把脈,一邊觀察著她的麵色。

沒過多久,李半夏把手收了回來,將婦人的手按進被子裏,並且給她蓋上被子。

“半夏姐姐,我娘的病怎麽樣?”

李半夏歎了口氣,“伯母病得有好些時日了吧?”

馬如東聞言,自責地點點頭。

“我娘病了有兩個多月了,隻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用,沒錢幫娘找個好大夫。致使娘的病一拖再拖,才會……”

李半夏拍拍他的肩,讓他不要自責。

“那半夏姐姐,我娘的病你有法子治嗎?”馬小薔蹲在床邊照顧著她娘,聽到李半夏和她哥的對話,也忙轉過頭來問。

李半夏點點頭,“我觀她脈象,發現伯母是風寒入體,久病不愈,從而又引起了肺炎。而這兩天,因為再一次傷風,風寒入體反變熱症,加上伯母本身就有肺熱,致使低燒不退,咳嗽胸悶。”

不用說,就知道這病很棘手。上次,那位老大夫也是這麽和他們說的,還說娘的病要去趟城裏,請大醫館的大夫幫著瞧瞧,好好調理,否則這病就危險了。

“你們放心,這種病雖然有些棘手,卻也不是無法可想,無方可治。”注意到兄妹倆在聽到她話後的黯然,李半夏忙對他們道。

“真的?半夏姐姐,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娘的病?”馬小薔高興得一下子撲過來,抓住李半夏的手問。

馬如東也滿眼期待地看著她,又看看**的婦人,一瞬間,眼睛裏的光亮可以照亮整個黑暗。

“沒錯,伯母的病最好的辦法就是清熱解表,用牛黃上清丸,配合小柴胡,便可對症下藥。隻是我身上帶著的藥材不夠,就是想治恐怕……”

馬小薔前一刻還喜笑顏開的臉一下子就失落了下來,抓著李半夏的手也是緊緊,看著躺在病床的娘,淚水都快掉下來。

好不容易有了治好娘的機會,咋又這般不巧?

李半夏話還沒說完呢,就看這兄妹倆失魂落魄的,想了想才若有所悟。這兩兄妹,大概是聽到她沒藥材,就沒辦法給他們的娘治病了。而去抓藥材,是需要銀子的。以他們的情況,別說銀子了,就是幾個銅板都拿不出來。

事實上,這倆兄妹一開始也到藥鋪去賒藥,隻是他們都是剛搬過來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破舊,誰肯把藥賒給他們?

就算是有兩個心腸好的老板,賒給他們一次藥,還能次次賒給他們不成?看到他們去第二次,恨不得連忙將藥鋪的門給裝上去。

單單馬如東,也不知道被多少藥鋪的夥計給轟出來了。

幸好,姐姐給了她許多盤纏。洪瑛當著麵塞給她好幾十兩銀子,前兩天整理包袱的時候,又發現某件衣服裏麵還放著張一百兩的銀票。這麽多的錢,足夠她這一路能過的好吃的好了,至少不用為了錢的事擔心。

但李半夏也知道,前去邊城,一路上困難重重,可能也會遇到許多這樣那樣的事。所以盡管身上裝著不少的錢,李半夏也用得很節省,以備他日有不時之需。

而現在,就正是她該花錢的時候。

李半夏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一錠十兩的銀子,交到馬如東的手上。

“馬兄弟,這錠銀子你收下——”

馬如東發愣地盯著那一大錠銀子,這輩子,他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銀子。從他記事起,家裏就一直過得很艱難。以前雖然能勉強管個溫飽,家裏也沒有多餘的閑錢。而自從爹爹在礦場出事以後,家裏的日子,就過得更加的苦了。

馬小薔瞪著她哥哥手上的那錠銀子,一滴豆大的淚珠滴下,大概還沒意識到這會兒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躺在**的婦人崔氏,在看到那錠銀子的時候,昏暗發黃的眼珠也睜得很大很大。

也不知多久,馬如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李姑娘,這銀子……”

“東兒啊,快把銀子還給人家姑娘,這是人家的錢,咱們不能要。”這位婦人可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即使在這時候,也不允許兒子白要人家的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從小,婦人就教導她的孩子,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即使那個人完全是好意,也不能白白要了人家的好處。

“李姑娘,這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咱們家雖然窮,也不能隨便要你的銀兩。”馬如東又將那錠銀子給推了回來,李半夏拿起那錠銀子,鄭重其事地又放到他的手上。

“馬兄弟,你母親病得很厲害,這銀子是給你母親抓藥的。你也知道,你母親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

“……”

“你母親久病不愈,即使服下了藥,也得花好長一段時間調養身體。天氣越來越冷,這麽薄的被子,病就算是治好了又很快會再次病倒。這剩下的錢,你可以給你母親、你爹還有你們自己,置幾床厚些的棉絮。多給你母親弄點吃的,補補身體。”

看馬如東還沒有要收的意思,李半夏端正了顏色:“馬兄弟,你年輕力壯,你熬得住,你母親不見得熬得住。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麽都得為你生病的娘想一想。”

“東兒,娘沒事,快把銀子還給人家李姑娘。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個崔伯母,性子還真是固執。但這種固執,卻很讓人尊敬。

“伯母,我叫你一聲伯母,那就是打心眼裏把你當作我的長輩。你叫我一聲閨女,那我這個閨女想要為伯母做一點事,你又怎忍心拒絕呢?而且,你不收下這錠銀子,你的身子就難大好,最為你擔心的還是馬兄弟和小薔,你也不想他們為了你的病整日擔憂和奔波吧?”

崔氏聽到李半夏的話,看看臉頰尚有淚痕的女兒,還有瘦了不少的兒子,猶豫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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