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中計
212?中計
聽老太太這話,似乎怨氣頗深。?不過李半夏想,老人家更多的還是無奈與難過吧——
老太太接二連三又說了許多家裏的事,李半夏本想趕路的,但看到一個老人家如此苦悶的和她說叨著家裏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說走的事情。
隻好陪她坐在河邊,等著她說完。
說到半路的時候,老太太又從籃子裏摸了一個餅,看到李半夏在那兒幹坐著,便問:“閨女,這是老婆子我自己做的蔥香餅,你要不要嚐一個?”
看那花花綠綠的小餅,十分可口的樣子。李半夏早上的時候吃了一點兒,剛才又顧著趕路,也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看到老人家遞過來的蔥油餅,也不和她矯情了,從她手上拿了過來。
“如此,多謝老人家了。”
“嗨!謝啥,就一點小吃食,閨女你喜歡就好。快點吃啊,別一會兒都涼透了。”老人家在那催促著。
李半夏還是捧著餅看,好奇的問:“老人家,你這餅是怎麽做的,聞著可真香?”
她發現有許多的老人家都會做餅,各式各樣的餅。這些上一輩的人比她們可要厲害多了,手兒也巧,用這兒的話說,女人家的手藝,都會。
現代這樣的情況就更多了,最讓李半夏記憶深刻的,就該數做布鞋了。比她們高一輩的,像是什麽姑姑姨娘的,都會做布鞋,做出來好看又好穿,走路的時候很跟腳。而現在你去跟小姑娘打聽打聽,還有幾人會做布鞋的。
隨著時代的發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許多原本很寶貴很難得的手藝。也漸漸的被人忘卻了——
“這餅做起來倒也容易,就是和了一點小麥粉,又揪了幾把蔥,剁碎了放在一起和和,接著再把它放在鍋裏榨,等榨好出爐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原來是這樣,聽著也不是很難。”
“本來就不難嘛。”老太太笑著,自個兒從食盒裏又摸出一個,送到嘴邊。
“閨女,我這可都吃了倆了。你可是一口都還沒吃,是不是嫌我老婆子做的東西不好吃~~”
“哪有哪有,老人家做的東西一看就美味得緊。能吃上你老人家做的餅,我可高興著呢。”李半夏再不多說,雙手舉著餅,咬了一口。
“嗯~~好吃~~”李半夏接著又咬了第二口。
“老人家,你做的餅可真是好吃。我還很少吃過這麽好吃的餅呢。”三兩口,李半夏就將這個餅吃完了。
“閨女,你要不要再來一個,老婆子我這兒還多著呢。”
“老人家,你這是打哪兒來啊,怎麽食盒裏裝著這麽多的餅呢?”尋常人家。出門必不會帶著這麽多餅的。如果若送給別的人吃,那她們此時也不會坐在這兒,一個接一個的吃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老人家剛從親戚朋友家回來,人家給了她這些餅,這才在這吃呢。
不過,李半夏還真是很少看見這樣的情況。別人給了餅,老人家竟會在這一個人坐著吃。她本應帶回去和兒子兒媳一塊兒吃的,如果她還有小孫兒。那就更加說不通了。
若說這餅有很多,吃兩個不妨事。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似乎與某種她了解的情形不符合。
那個老太太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很奇怪:“閨女,你打哪兒來,老婆子我就打哪兒來。”
“你老也是從鄢城那邊過來?”
“不。”老人家怪異地笑了兩聲,“我從那邊山上過來~~”
李半夏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她指的方向正是她一路趕過來的那座山。那座山她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那座山上,有兩個難惹的人。
她記得,在那座山上,並沒有其他的人家,除了山上的那個小屋。莫非她……
李半夏猛地轉過頭,看到了剛才還慈祥善目的老人家頓時陰陰怪笑了起來,笑得李半夏渾身都長滿了雞皮疙瘩。
“你是那對父子的什麽人?!”李半夏提高了音量問。
“閨女,老婆子就告訴你,那兩個一個是我的當家的,一個是我的兒子。”
李半夏歎了口氣,她本該想到的。上次經過那個木屋的時候,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大串的蒜頭和玉米,還有紅辣椒,串得那般一絲不苟,這本來就是女人做出來的活計。
“你在這餅裏放了什麽?”她確定,這裏麵無毒。如果是毒,她可以聞得出來。就算聞不出來,在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她也會感覺得到。
“哼哼!這會兒曉得怕了?你在害我兒子的當家的時候,咋不曉得害怕?”
李半夏搖搖頭,“你別忘了,是你丈夫和兒子先要對付我,我才還擊的,並不是我的錯。還有,我對你兒子和丈夫也沒有下重手,他們過一兩個時辰就會醒來。”
“這個我不管!反正誰要敢讓我兒子不痛快,我就要那個人栽在我的手上!”這一刻,那老太太猙獰畢露,完全看不出來,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早先的慈祥盡皆消失不見,有著一般的老太太所沒有的凶狠和惡毒。
李半夏突然很好奇,這個老太太到底是做什麽的?做什麽樣的事,能夠讓一個老太太有這般凶惡的眼神?
不過她現在需要擔心的或許不是這件事,她現在的命門捏在她的手上,還是先聽聽她怎麽說的好。
“老人家,你還沒告訴我,在那個餅裏放了什麽?”
出乎那老人家預料的是,在她告訴她這個餅裏有東西的時候,本以為會看到這個女孩子緊張,沒有想到,她竟表現得這麽平靜。老人家突然不確定了,莫非她下的那些藥對她沒有作用不成?
不可能,老人家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些藥,藥量很大,就算是一頭牛,也會給毒昏過去了,更何況是一個人?
她又不是一個藥罐子,不可能對這些藥沒有反應。她親眼看見她吃下那個餅,所以她不可能會沒有事。
那,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