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289?引蛇出洞,真相浮出水麵
黑衣人很順利地按照之前走的路線出了營帳,就在他以為今夜的行動大功告成之時,周圍的山坡之上已經亮起了無數把火把,將整個小山都給照亮了——
黑衣人大駭,側過身體,戒備地盯著四周。
人群當中,大將軍熊北天從山後的小丘走了出來——
“你終於出現了,我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熊北天剛毅冷峻的臉上,掛著邊城獨有的孤寒,曆經風雪淬煉的臉龐,寫滿一個將軍的殺伐和榮耀。
“你知道我會來?”那人的聲音還是如被門擠了一樣,粗嘎難聽,令人忍不住想將隔夜飯給吐出來。
熊北天沒有答他的話,而是冷然道:“乖乖束手就擒,否則……”
劍光一閃,黑衣蒙麵人不等熊北天說完,提劍便往熊北天身上刺來。熊北天一個側身,躲過了他襲來的一劍。
這個人劍鋒淩厲,狠辣霸道,頗有幾分剛勁之氣。一劍不成,刷刷刷地又朝熊北天的退路刺出幾劍。熊北天身無長物,也不需要兵刃,他的一雙肉掌就是最厲害的武器。
他習得的掌法名叫天雷掌,是一百年前名震關東的悍天雷悍老爺子所創。悍老爺子憑借著這套天雷掌,在三年之間,迎戰七大門派各路高手,未嚐一敗。
天雷掌一經使出,風淘陣陣,天雷滾滾,而那一雙肉掌就跟鐵鑄一般,刀槍不入。而熊北天,也憑借著這一雙肉掌,在與倉狄大將交戰之中,曾一掌將敵軍三將斃於掌下。威懾敵軍。直到現在,倉狄還沒有一個大將敢迎戰熊北天的這一雙肉掌。
那個黑衣人顯然也是知道熊北天天雷掌厲害的,虛刺一劍,就發動身形,腳一點地,飛速後退。
他這是要走——
“抓住他!”熊北天大喝一聲,事先藏在樹梢的將士拉開一張大網,從樹上跳了下來。
黑衣人一時不曾防備,未曾料到這裏早有埋伏。看到巨網朝他拉下,劍尖一轉。就要破網而出。
正好這時熊北天已然趕到,天雷掌朝他的當胸拍了下來。
這一拍,若是讓他拍實了。他的小命也就嗚呼哀哉了。緊急關頭,黑衣人也隻得倉促收回寶劍,以便回防。一劍架開熊北天的肉掌,也就在這個時候,大網拉下。將黑衣人蒙在了網中。
眼看著黑衣人就被熊北天的人馬擒住了,突然從黑夜中跳出另外一個黑衣人,長劍一挑,將圍住蒙麵人的巨網給挑破了。
“快往東邊跑——”後麵來的那個黑衣人一個借力,將蒙麵人給推出了圈外。那個人幾個起落,出了熊北天的包圍圈。
見到蒙麵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向東邊跑去,後來的那個黑衣人也不再拖延,一個橫掃。將離自己近的幾個侍衛逼退,展開絕妙的輕功退出了包圍圈。
將士們要追,被熊北天給攔住了。
熊北天望著兩人離去的微笑,眼中露出一種誌得意滿的微笑。
蒙麵人脫困後,按照後來的那個黑衣人的指示。往東邊的方向掠去。後麵的那個黑衣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多謝仁兄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粗嘎的嗓音響在夜空,令黑衣人難受地皺皺眉。
“不用客氣,追兵一時還追不上來,兄弟,從這條路一直北走,看到前麵的那個樹林,再左轉就可以順利出軍營了——”
“再次謝過——”過字一落,那個蒙麵人快速出手,兩根手指迅如閃電地點中了後來黑衣人的穴道。
“你……”
黑衣人突地瞪大了眼,他已經看清了對麵那個人的那張臉。
“詹……詹大人?”
…………
大將軍的議事營帳。
熊北天還有幾位親信副將,分坐在幾側。大將軍熊北天坐在正中,望著站在中間的幾個人。
場中跪著一個人,雙手被綁縛,麵對著熊北天還有一群軍中大將。他的麵巾已經被拿下了,赫然正是守在大將軍營外的親信龐鐵!
他的麵色扭曲,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不定。雙手縛於背後,緊緊地攥緊。額頭上有層層冷汗留下,卻還是極力保持著鎮定。那雙陰鷙灰暗的眸子裏,閃出疑惑和驚疑不定。
在他的背後,站著的是一身黑衣的詹揚。詹揚素穿紅衣,紅色的官服,紅色的官帽和垂下來的兩根帽帶,威武正義。而現在,他穿著一身夜行黑衣,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詹揚的身旁不遠處,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被熊北天當作內奸抓起來的並且受了一天酷刑的李半夏。現在,她正一身清爽地站在那裏。寒冷的冬天,泡了一個暖暖的熱水澡,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這讓在營帳裏挨了一天凍,演了一天戲的李半夏恍如從地獄來到了天堂,這滋味美得不得了。
詹揚看著李半夏享受的模樣,低低地笑了。
今天能夠順利地擒住軍中內奸,長到那股神秘人馬的下落,李姑娘絕對是功不可沒。
在兩日前,李半夏察覺到有一張大網在朝她拉開的時候,討厭麻煩而又不知如何解決麻煩的李半夏,為了不讓自己在不察中栽入了別人的圈套,便來到詹揚的營帳,將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詹揚。
因為在這軍營裏,李半夏知道,隻有詹揚一個人從心底全然地相信她。盡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這麽的相信她——
或許是因為他們已是朋友,朋友之間本應坦誠,再加上這事事關重大,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讓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還會被封炎逮到反擊的機會。但是她又不敢貿貿然地前去找熊北天,熊大將軍是個很有決斷力,也很精明的人,但現在她的事在軍中十分的敏感,她也不知道熊北天是怎麽想她的,是不是在懷疑她就是那個內奸。他甚至,還會懷疑她這個時候去找他說這些事情的動機。
也隻有詹揚,才能讓李半夏放心,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還有自己的顧慮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他。
詹揚很高興,李半夏能來找他。他也早就覺察這件事不簡單了,似乎背地裏有人想把內奸的名頭栽到李半夏的頭上。詹揚一直都在擔心這個,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守住封炎,趕快找出營中的那個內奸。
他很想找個機會,把當前的形勢和她說一說,讓她小心提防,切勿鑽入了別人的圈套。但一直沒找到機會,也不知該如何和她開這個口,和她說這些事,也不知會不會嚇倒她。無論誰被人懷疑成內奸,心裏總是會很焦慮的。更何況李半夏還是一個女子,一個連刀都不會拿的女子——
沒有想到還是李半夏先找上了他。
聽到李半夏的話後,詹揚訝異於李半夏對這件事了解之透徹,還有心性之堅定果敢。一般的女孩子,碰上這種事早就六神無主,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還能這麽冷靜地處理這件事情,真的是很難得。
針對李半夏了解的那些情況,還有封炎可能會有的打算以及最近營中發生的那些異常,兩人一合計,便定下了今日這個引蛇出洞的好戲。
要想實行這個計劃,自然得得到大將軍熊北天的配合。
李半夏這才知道,原來熊北天早就知道這其中有陰謀,之所以按兵不動,還故意表露出對李半夏的懷疑,就是要誤導對方,他真的已經如他們所願,懷疑李半夏是軍中的內奸了。
而另外一方麵,他又派人暗暗調查那個給他傳消息之人的身份。後來發現,那個人與他的副將龐鐵關係不一般。
想到這兒,熊北天心裏湧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因為在這之前,龐鐵曾經對他支支吾吾地表示過,他親眼見到的一些不尋常的事兒。其中一件,就是這李半夏和封炎的關係似乎非同小可,他曾親眼看到李半夏拿掉了封炎嘴裏塞嘴的布帕,和他低低說了許久的話。
這件事是真的,也確實有其事。至於後麵低低說話,就言過其實了。
又說封炎和李半夏似乎認識已久了,封炎還對李半夏似乎曾了一些別樣的心思。有李半夏在的時候,他就變得非常的古怪,與其他時候不同。
說完這些,龐鐵又支支吾吾地解釋,自己可能想多了。但他想要讓熊北天聽到的話,已經清楚地讓他聽到了。
熊北天驚愕不比,又聯想到之前幾次出事,為何消息每次都會走漏?又為何軍中將士連連遭襲?不用說,軍中一定藏了個內鬼,還是一個很可怕的內鬼。
也就在這個時候,熊北天幾乎可以斷定李半夏絕對是被冤枉的。且不說李半夏來軍營才短短時日,不可能參與之前的計劃,就是她,一個很少涉足軍情之人,也不可能幹成這些事情。最關鍵的是,這些事是別人要他懷疑的,他不是個傻瓜,若她真的心懷不軌,那也就不會這麽快暴露了——
隻是,龐鐵是他的好兄弟,他們親如手足,他是怎麽都不會相信他會背叛他還有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