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封炎再現,風雲又起

346 封炎再現,風雲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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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李半夏要去藥廬了。一上午沒有去,也不知道那裏怎麽樣了。藥廬病人還不少,趙大哥一個人一定忙得不可開交。

外麵還在下著小雪,小路之上一片銀白。

劉東山從房裏拿出蓑衣,給她戴上,係上帶子,一邊給她整理著衣衫,一邊囑咐。“天氣不好,下午回來早一點。”天黑之後,路上上凍了,會很難走。

“嗯。”李半夏點點頭,她剛一轉身,劉東山又拉住了她的手。“帶雙鞋子,到藥廬之後將鞋子換上,會暖和一點。”

鞋子劉東山已經找好了,放到她隨身的小布包裏,囑咐李半夏一定要換上。李半夏溫溫地點頭,在劉東山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雪花飄飛,細碎的雪花,就像是被烈風攪碎的棉絮。冬日的寒風從山頭那邊直直地吹下來,吹得李半夏的袍袖獵獵作響。李半夏卻沒感覺到寒冷,身上的棉衣特地被馬氏加厚,鞋子裏麵也塞了許多的棉花,很暖和。即使是在戶外,風吹在身上,也沒有那種寒風刺骨的感覺。

“趙大哥——川烏——”到了藥廬,李半夏一邊抖掉蓑衣上的雪花,一邊叫著裏麵的兩個人。

“妹子,你總算是過來了,這位公子可是等了你一上午了。”

“是誰啊?……”李半夏嘴裏的話硬生生地被吞回了肚子裏,望著麵前站著的人,呼吸都瀕臨停止。

“封炎?!”

那人一身黑白相間的裘衣,手上把玩著兩個鋼珠,無論舉止和氣度,都是貴不可言,可不正是兩月前和她在邊城打過交道的封炎?看到李半夏驚訝的樣子,封炎動了動唇角,勾出一個魅惑的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半夏,凝視著她,笑得風流極了。

“李姑娘,自邊城一別,已快兩個月沒見到你了,近來可好啊?”

回想起邊城的一幕幕,還有封炎的野心,李半夏心中直打鼓。這封炎,堂堂的倉狄大將軍,為何會出現在這一個小山村中?

說起自己,那可算是他的仇人了。若不是她,他也不會落到熊大將軍的手裏,這之後許多事便不會發生了。李半夏可不相信,憑封炎睚眥必報的性格,會放過得罪過他的自己。

“你怎麽會來這裏?”李半夏的臉一下子便冷了下來,望著封炎的眼裏也多了幾分危險。

趙郎中看李半夏的神色,也覺著不對勁。站在一旁,沒有插話。

這位公子,他藥廬開門沒多久,他便帶著屬下來了。在他的身後,是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手上拿著一柄劍。他的身材修長筆直,看起來很結實,宛如鐵鑄的一般。麵色稚嫩,長相英俊,像他這等年紀的人,本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然而他的臉上,盡是與這個年歲不一樣的東西。

他的臉冷如冰,眼睛沉黯,甚至說是一種陰隼,站在那裏,整個室內也會寒冷上幾分。他那張臉,隻要看一眼,就覺背後寒風習習,讓人生生打一個寒戰。

這一位便是封炎的金甲護衛,也是封家門下第一高手,這一次封炎前來卞國,便由他一路護送和保衛。

黑衣流光,劍走偏鋒,他的名字叫流鋒。

此刻他正低著頭,望著他手上的那柄劍,這柄劍,與其他的劍不同。紅色的劍鞘,紅色的劍柄,就連劍上麵的花紋和圖案,也都是紅色的,就像盛開的薔薇,綻放出如血一樣的妖嬈。所以這把劍,便叫做薔薇劍。

屋裏這麽多的動靜,竟沒有讓這個少年移開目光。除了威脅到封炎的安危,否則還沒有任何事能夠影響他的心神。

趙郎中看著流鋒暗暗心驚,他實在不知道,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孕育出這樣一個奇怪陰冷的孩子?

越看下去,趙郎中便越心驚。

這個少年額頭隱隱呈現出紫色,雖有頭發遮掩,觀察得仔細,還能看出一些來。他的手堅定而有力,那雙握劍的手,關節突起,青筋突出。趙郎中細細打量著他的那一雙手,發現他的指甲顏色與旁人的也不同。

不同之處,也在於他的指甲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紫色。這種奇怪的症狀,他似乎在哪裏看見過,隻是一時無法想起。

察覺到趙郎中在盯著他看,流鋒轉過頭,如刀一樣鋒利、如冰一樣寒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趙郎中頓時覺得有芒刺在背,忙忙撇過眼去,不敢再看。

流鋒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注視著他手上的那把劍。

麵對著李半夏的驚問,封炎笑得爽朗,撥動著手上的鋼珠,繞著李半夏來回轉了兩圈。那神態,就像是居高臨下,睥睨蒼生的王者。而李半夏,在他眼裏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最渺小的一株,完全不被他看在眼裏。

這神情是一回事,說出來的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兩個月前和李姑娘一別,封某心裏甚是想念,這才不惜萬裏趕來相見,還望李姑娘不要被封某孟浪的舉止唐突了才好。”

“封炎,你到底想搞什麽鬼?”李半夏不是傻子,才不會相信他的說辭。

“李姑娘,這你可就冤枉封某人了,封某萬裏迢迢不畏嚴寒前來尋你,你就算不感封某一片赤誠,也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用心。你這句話,傷我好生厲害!”

李半夏瞪著他,想要看清楚在他這副嬉皮笑臉的表相之下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陰謀。然而她卻失望了,從封炎的臉上她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封炎心思深沉,又深諳官場之道,這種隱藏真實情緒的功夫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駕輕就熟了。前一秒殺人,下一秒照樣笑得比誰都燦爛,變臉的功夫非同一般。李半夏又怎麽可能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麽來呢?

就算是看見,那也是他想讓她看見的。

李半夏並不想與封炎有什麽牽扯,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過這輩子還會遇到他。一個是倉狄大將軍,一個是村中的女大夫,這樣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產生不了什麽交集的。

當封炎突然現身在大楊村,李半夏心裏不是沒有詫異的,還有一抹連她都無法忽略的恐懼。

在這裏,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在邊城的時候,她是一個人,可以與他交惡,也不怕會與他正麵衝突。但是,東山,爹,娘,這些都是最本分的莊稼人,還有孩子們,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被卷進風波之中,就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了。

如果封炎真的是來報仇的,那麽她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能讓他傷害到其他人!

她或許功夫不行,打仗也不行,若真的把她逼急了,她會毫無顧忌,那個時候他未必就討得了什麽便宜!

但這隻是最壞的打算,對方是將軍,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她哪有那個能力和他為敵?目前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周旋為好。

封炎看李半夏麵色驚疑不定,一會兒掙紮,一會兒陰狠,一會兒擔憂,一會兒又舒展,心中不覺好笑。

李半夏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不說他也猜得到。

這個女人,對所有的人都十分的仁慈,十分的善良,唯獨對自己,是又打又殺的。看她不惜和自己玉石俱焚的樣子,封炎不由想為自己抱個委屈了。他可是什麽都沒做呢,這個女人未免太過多心了吧?再說,從一開始,用藥迷暈他,將他五花大綁交給他們什麽欽差的可是她啊,他沒還興師問罪呢,她倒好,弄得就像是他對不起她似的。

李半夏可沒空理會他的賊喊捉賊,倒打一耙。這個封炎,不是善類,與自己的梁子又結得那麽深,總之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到這兒,他來了,也就意味著自己要倒黴了。

趙郎中看兩人,僵持半天了,誰都沒有說話。便走過來,拉著李半夏坐下,勸道:“妹子,上門即是客,有話好好說,發什麽脾氣啊~~大哥跟你共事這麽久,還沒看你對客人這麽無禮呢。”

“趙大哥,你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嗎?”李半夏有必要提醒他,別一不小心引狼入室,到時候悔之晚矣。

“是誰啊?”

“他就是倉狄的大將軍封炎,上一次我去邊城與他結過梁子,他這次肯定是來尋晦氣來了。”

趙郎中也是一愣,再次看向封炎的眼也充滿了戒備。這倉狄的人,來他們小村子本身就很奇怪了,更何況他還身居要職,又與李家妹子結過梁子,這稍微有點腦子的也知道他是幹嘛來了。

封炎還是在笑,笑得雲淡風輕,一點看不出尋晦氣的樣子。若是李半夏沒說方才的話,趙郎中還差點為他的舉止和風采喝彩。聽李家妹子的意思,這個封炎是來報仇的,可他言談之間處處彰顯對李家妹子的情意。隻是麵前這個情況,又是怎麽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