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東山兄,懼內?
373 東山兄,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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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夏發覺封炎有哪裏不對勁了,身上少了許多的戾氣,還有虎視眈眈。先前,被他那鷹鷲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現在,他的目光似乎溫和了不少,至少沒有那可怕的攻擊性。
可能是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後對他不存在什麽威脅,而且真要撕破臉對他也沒什麽大好處,有心想要放她一馬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李半夏可不想與人結什麽冤仇,更不想讓一家人每天都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生活,那樣太累了,她隻想平平靜靜地過生活。
飯已經燒好了,正要吃飯的當口,劉東山劉西山兄弟倆回來了。
馬氏接過兒子的包裹,將別人回籮的東西給送進了房裏麵, 讓兩個兒子在外麵陪著客人。
別人不知道封炎的底,這劉東山可不是不知道。他早已經從李半夏那裏聽說了有關封炎的所有事,對他也是忌憚得很。一聽馬氏說來人是封炎,臉色立馬就變了,戒備地盯著他,唯恐他是來對半夏不利的。
李半夏拍拍她的手,示意他放心。
劉東山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那是哪裏都不去,漸漸的,發覺這封炎人還挺直爽的,也沒有對李半夏有什麽不利的舉動,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劉東山本就是一個耿直忠厚的人,對人也沒那麽多的心眼,隻是這一次,事關李半夏,之前倆人又有恩怨。對於李半夏,差點就被封炎給害了這事始終不能釋懷,即便心裏慢慢放寬心了,始終還是存著一絲戒備。
礙於正月初二頭上,他來者又是客,總不能怠慢了人家。而且,如果有機會能夠化解恩怨,也是好事,他可不想這麽個難纏的人總是想對他家的半夏不利。再說這個封炎怎麽說也在他媳婦兒手上栽過大跟頭,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做敵人,你害我我防你的,這日子過著多沒意思?
劉東山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雖然平時高興了也會喝上幾杯,但每次都是淺酌幾杯,不會喝醉。宿醉醒來,第二天頭會很痛。李半夏又時常在耳邊提醒,說喝多傷身,他也不想讓她跟在後麵為他操太多的心。
馬氏讓東山西山兩兄弟陪封炎多喝幾杯,人到家拚命讓人喝酒是客套、是熱情,也是待客之道。一般拜年的人,隻要吃飯,多半都是不醉不歸。而且對於好酒之人而言,要是在一個人家沒有喝好,那可是會不高興的。
封炎是倉狄人,又是軍中大將,那酒量簡直讓人咂舌。劉申薑、劉東山和劉西山父子仨都喝不過他一個,家裏的酒拿出好幾壺了,最後將劉家的酒都給喝幹了,封炎說話還是清清楚楚、利利索索。反倒是這劉家三父子,說話舌頭都大了。
李半夏不停地讓他們多吃點菜,喝酒時多吃點菜,胃總要舒服不少的。
“封炎兄弟,我再敬你一杯~~”劉東山端著一杯酒,晃晃悠悠地來到封炎身旁站定。封炎也舉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那個,封炎兄弟,我家半夏她還不太懂事,做事有欠思量。她要是有什麽對不住你的,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她計較,我在這兒敬你一杯,替她向你賠個不是——”劉東山已經醉了七八分了,使勁晃了晃頭,才恢複了幾分清醒。
“東山兄嚴重了,這事說起來還是我先對不住李姑娘,這杯酒也別說你敬不敬我了,咱們將它幹了,過去的事一筆勾銷。”這男人上了酒桌,兩杯酒一過,就開始稱兄道弟。
在酒桌上,許多事也都好解決了。
“爽快!封炎兄弟真真是個爽快人,那劉某在這裏就多謝你了~~”
李半夏也不知道封炎說的是真是假,老實說,以封炎那有仇必報的性子,他豈會這麽輕輕鬆鬆地放過她?這一頓飯下來,封炎說的話,還頗讓李半夏奇怪。
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要真是這麽好解決,那封炎也不會千裏迢迢特意趕到大楊村裏來了。即便他另有要事再身,他跑這一趟,就說明邊城的事讓他耿耿於懷,他會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李半夏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他究竟想做什麽。
如果說,他真的有心要放她一馬,也沒必要表現得如此的熱切。這樣熱切的態度,反而讓他心裏惴惴不安起來。
或許,這一切隻是她想得太多了。又或許,真如東山所說,他性格中雖然有陰險的一麵,卻也不失一個爽快人。一旦決定放她一馬,就不再糾結過往的恩怨。
“半夏,去,給我盛碗飯湯來,我再吃點兒~~”喝點兒飯湯,這被酒水浸泡過的腸胃,多多少少會好受一點兒。喝完酒,就倒頭大睡,可是很傷身的。
“好,我這就去,你醉了,可別再喝了。”剛才他喝的時候李半夏就想說了,隻是看他那架勢,大有和他一醉方休的樣子,也就沒多說。男人有的時候想喝個痛快,就讓他痛痛快快喝一次,反正東山也不是時常喝醉的人。
待會兒,她會給他們一人熬一碗醒酒湯,讓他們都喝下。
劉東山點頭答應了,李半夏去了廚房。其他人吃完飯都下去了,桌上就趴了幾個喝酒的人。
馬氏是烹飪能手,家園小菜也能燒出好美味,封炎對馬氏的手藝也是讚不絕口。他沒有想到,這一鄉下婦人燒出的菜還有這等火候和味道,這些小菜又清爽可口,十分的下飯,小酒小菜,喝酒也十分不錯。在吃飯之前,他還想著又得是一番煎熬,還一再提醒讓自己憋住了,表情別太過。到吃起來,倒是大大超乎了自己的意料。
李半夏倒是很明白這封炎的驚詫,就跟趙晨宗初到劉家來,在劉家吃飯一樣。大概是他們都沒想到一個鄉下婦人能燒出這一手的好菜。事實上,能燒出美味菜肴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這些鄉下婦人。再加上他們這些大少爺,大將軍,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點清粥小菜,調劑調劑胃口,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兒。
“東山兄,我這酒壺裏還有幾杯酒,咱們再來幹一杯~~”封炎朝他揚了揚酒壺,他怎麽看都覺得這位劉東山實在是普通得很,他想不通他身上到底有哪一點可以讓那個女人對他這麽死心塌地。
劉東山擺擺手,“不能喝了~~我真的不能喝了,頭太暈了~~再喝可就得醉趴下了~~”
“沒事,再來一杯,醉就讓他醉好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要一醉方休來著~~”
“不不不,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半夏可得跟我急了~~”劉東山笑著直擺手,提提神,才有了兩分清醒的意識。
他今天也很高興,尤其在封炎答應他,會將之前和李半夏的恩怨一筆勾銷的時候,他真的很高興。雖然半夏沒有跟他說,也沒有表露出什麽,劉東山還是看出來了,李半夏對這個封炎很苦惱,不隻苦惱,還有幾分懼意。
他相信這種懼意,多半來自於他對劉家的威脅。若是她一人,她斷然不會如此。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半夏也不會主動對他做出讓步。因為爭一口氣,比起整個劉家的安危,實在算不了什麽。
而劉東山,也知道封炎是一個多麽危險的人,他寧願口頭上對他做出一點讓步,也不願李半夏因為他而受到半點的傷害。
如果退步能夠化解一場糾葛,能替她解了一次危急,那又算得了什麽呢?
“男人的事哪有女人插嘴的餘地,東山兄莫非懼內?”聽到劉東山的話,封炎眼一轉,盯著劉東山問。
愛麵子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笑他怕老婆了。劉東山卻不是如此,封炎的話,沒讓他有半點的難為情。一聽他提到李半夏,就嗬嗬地笑了。
“嗬嗬!懼內,是這樣嗎?噓——”劉東山頭大如牛,醉意是越來越深了,“這話你可不能給半夏聽見,我倒還好,她要是聽到別人說我懼內,她保準跟你急~~”
說劉東山懼內,劉東山不急,反倒是李半夏急,這是怎麽回事?
“東山兄為何這麽說?”
“我那個媳婦兒,不喜歡男人懼內——”
這更加新奇了,做妻子的,更多的還是希望自個兒的男人懼內吧。這樣自己就有發言權了,說話也就有分量了。
李半夏的說法希奇,劉東山的反應更希奇。這對夫妻,倒是讓封炎越來越看不透了。
“那東山兄,你懼內嗎?”緩緩的,封炎問道。
“……懼內……懼內好啊,懼內挺好……沒啥不好的……要真是有個人,能讓你心甘情願聽她的,那也是樁美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