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打翻醋壇子了~
406打翻醋壇子了~
“詹大哥,我把你帶回山莊好不好?”
完了,這下子,嚴綾是真把自己當成貓,詹揚當成耗子了。
在這麽個情況下,稍微正常一點的姑娘,頂多會羞澀地問上一句“詹大哥,你早年在江湖漂泊,這些年又跟在鮑大人身邊辦案,早已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不知詹大哥你可有中意之人……有沒有娶妻的打算?”
再不正常一點的,膽子再大上幾個跨度的,可能會鼓起勇氣問一句:“詹大哥,我嫁給你好不好?”
隻有腦子進了水,一時想不清事兒外加腦子短路、一心找抽的笨蛋才會對我們的詹大俠冒出這樣一句哭笑不得的話來。
詹揚難得瞪大了眼,陡然聽到一個姑娘家對他大老爺們說這種話,就算他詹大俠再豁達,也忍不住有些臉紅耳熱。
“不,不是!詹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我爹他老人家想跟你一塊喝酒了,臨出莊前還讓我下次回莊一定要帶你回去……不是,我……的意思是下次詹大哥一定要賞臉,跟我回山莊陪我爹喝一杯才行。”嚴綾急得舌頭都打結了,她平時能說會道的,今天可真是笨死了。
詹揚有些不自然地點點頭,但他到底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大俠,遇事冷靜,又比嚴綾多活了許多個年頭。他可不是毛頭小子了,小丫頭說的玩笑話,沒必要太當真。況且以他對嚴兄這個女兒的了解,可是一個十足的鬼靈精,又很愛玩,這次他前往嚴家山莊,這個小丫頭偏要跟他一塊過來。
嚴家山莊許多追蹤的高手,但要論起追蹤術,嚴綾可以說得到了嚴兄的真傳,帶她出莊可以說是最佳的選擇。不過嚴兄在他走出山莊前曾慎重地提醒過他,他家這個鬼丫頭是個很會闖禍惹事的主兒,讓他多盯著她一點兒。
與嚴兄說得不同,嚴綾很好動,也很活潑,闖禍惹事倒還好,詹揚倒是沒怎麽見過。但從今日爬屋頂這事來看,這說明嚴兄一早的提醒對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詹揚不是沒有看出,嚴綾對他有好感,可是她更知道,這種好感是作不得數的。他們並不合適,或許有一天,她會找到真正適合她的男子。
“好了,小綾,你現在對我說說郊外那棟宅子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麽事,你又發現了什麽?最近有沒有其他的人到那棟宅子裏,又出來些什麽人。”他每日都在城中,隨時聽候鮑大人的吩咐,那邊的事也全部都交給小綾了。
嚴綾頓時有些泄氣,和詹大哥在一塊,似乎總是在談這些無聊的事。隻要她想把話題轉到那件事上去,詹大哥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將它繞回來。嚴綾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麽洪水猛獸,要不然詹揚為何這般避之惟恐不及?
失落歸失落,規規矩矩回答詹大哥的問題,也是很有必要的。
“那棟宅子這兩日比較安靜,期間隻跳出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跑了一趟江州最大的花樓。接了一個姑娘,帶回了宅子裏。大概過了兩個時辰,那個姑娘又被那倆人從宅子裏送了出來。將那姑娘送回了花樓,在江州最大的酒館喝了一壇上好的花雕,兩人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那棟宅子。”
嚴綾喝了一口茶,接著道:“那兩人淩晨時分才回到宅子,很快又出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走著出來的,而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嗯,抬著出來的?”
“對啊,他們死了。”嚴綾想到那兩人的死狀還是心有餘悸,不知道是什麽人,要殺這兩個人。就算要殺掉他們,也沒必要讓他們死得那麽慘不忍睹。
“會是什麽人殺了他們?又為何要殺掉他們?”詹揚皺緊眉頭,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依我看,詹大哥,那兩個人一定是在外麵偷偷喝酒,被他們的主子給發現了,想要教訓他們一下。至於他們的傷,雖然很可怕,但不像是遭多次傷害,倒像是死在一件很可怕的武器之下。”
嚴綾年紀不大,好歹也是嚴家的傳人,對武林中的事也算是知之甚祥。對武林中各大高手,還有獨門兵刃,也可以說是如數家珍。武林中有經驗有眼力的人,看到傷口,就知道是被什麽兵器所傷,從而推斷出凶手是誰。
這個兵器,嚴綾顯然是沒見過的。
“詹大哥,你知道是什麽兵器嗎?”
“你說的,像是金門的笸籮刺,笸籮刺劍生兩刃,布有倒刺,被笸籮刺傷過的人,會血肉模糊,傷口混亂。但這笸籮刺乃是金門門主金半月的獨門兵刃,自從十年前金半月走火入魔失蹤以後,這笸籮刺就隨著金半月失蹤了。卻不知,如何到了那個幕後人的手上。難道是她?”
“金半仙?”嚴綾的腦袋也是好使得很,更何況,這金半月和金半仙名字隻相差一個字,很容易便猜出他們的關係。
“嗯。”詹揚有些欣賞地點點頭,往身後靠了靠,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金半仙是金半月的胞妹,金半月失蹤後,那笸籮刺很可能落到了她的手裏。隻是,這兩個人,究竟是金半仙所殺,還是那個幕後人用金半仙所贈的笸籮刺所殺,就不得而知了。”
“人應該不是金半仙殺的。”詹揚的語氣有著肯定。
“為什麽?”
“因為金半仙最引以為傲的武器是針,練武之人,尤其是那些成名的高手,都有一種對武器的執著。金半仙殺人,憑她的飛針絕技,眨眼之間就能取了這倆人的命,有趁手慣用的兵器,沒必要用那把陰氣極盛的笸籮刺。”
詹揚說得很有道理,但嚴綾心中還有疑問:“如果她是想一試笸籮刺的威力呢?又或者,她存心用笸籮刺殺人,故意讓這倆人死得很難看。詹大哥你也知道,像她那種老怪物,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詹揚撫撫眉心,目中似乎有些無奈。這個丫頭,每次提的問題都是那般刁鑽,讓人難以理解。不過不得不說,她的話還是有她的道理在。
“你這麽問也不奇怪,因為你還不知道笸籮刺相比其他的武器,有一種特性。”看到嚴綾睜大了眼睛,一副好學寶寶的模樣,詹揚又是一笑,對她說起笸籮刺這件武器來。
“笸籮刺相傳乃戰國時期的鍛鑄大師晉禾所鑄,每日以自己的鮮血喂養,吸食日月之精華,曆經九九八十一天,方鑄成一把刺狀的兵器,取名笸籮。笸籮,乃是晉禾大師心愛女子的名諱,他鑄造這件兵刃,就是為了紀念他這位早逝的妻子。隻是這刺,以晉禾鮮血喂養,使笸籮刺一出世便帶有一種魔性。”
“後經曆戰亂,屢次換主,江山變色,這把劍以活人飲血,每逢出鞘見血才收。正因笸籮刺與生俱來的魔性,隻有男子之身以龍陽之血喂刺,才能駕馭笸籮刺,成為它的主人!”
“女人碰觸此刺,輕則傷寒浸骨,重則還會傷及心脈。若要強行施展笸籮刺,還會喪命於刺下,遭笸籮刺反噬。”
換句話也就是說,笸籮刺有性別歧視,隻認男子為主。嗬嗬!這把刺還真是傲嬌,傲嬌到嚴綾聽了很想扁它呢。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憑這一點斷定金半仙不可能是笸籮刺的主人。可是,那個幕後人是怎麽得到笸籮刺的,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要學這種歹毒的功夫使這種歹毒的兵器幹什麽?”
說來也是令人遺憾,晉禾大師當年因為紀念亡妻才鑄造笸籮刺,誰知這笸籮刺在數百年後會成為為禍江湖的歹毒兵器之罪。這恐怕是晉禾大師想不到,也不敢想的是。
他要是知道他傾付了全部心血和熱忱鑄成的以愛妻命名的笸籮刺,到最後與血腥、死亡還有絕望這些字眼聯係在一起,恐怕他老人家要氣得要從棺材裏跳起來,與那些辱沒他笸籮刺的家夥們一起同歸於盡了。
“這個恐怕也隻有等他自己告訴我們了。”
嚴綾做了個鬼臉,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好似在說:終於有你不知道的事了。
“姑娘?!”
“你說什麽,什麽姑娘?”她沒聽錯吧,嚴綾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直盯盯地瞪著她。那樣子,就好像屬於自己的貓糧,被別的貓兒給叼走了。
臉腮嘟得高高的,氣得鼓鼓的,就跟水塘裏的青蛙一樣。那架勢,要是詹揚嘴裏真蹦出個什麽姑娘,她一定撲過去咬他一口。
“那姑娘,花樓裏的姑娘。”
“什麽?喜歡別的姑娘就算了,居然還喜歡花樓裏的姑娘。”嚴綾氣得想哭啊,難道她不是姑娘啊,詹大哥寧願喜歡一個青樓姑娘,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我知道他為什麽要殺那兩個人了,殺人滅口!”
嚴綾一愣,總算是明白過來詹揚嘴裏的姑娘是什麽姑娘了。
原來這嚴大小姐,是把詹揚嘴裏的那姑娘當成他有喜歡的姑娘了,怪不得她這麽緊張了,嗬嗬!打翻了醋壇子了。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