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045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急走幾步,來到一棵大樹後,從樹後探出頭向外望。

前麵的一塊空地上,幾個把辮子盤在腦袋邊上,蒙著麵巾,拿著樸刀的人和那位二爺的人打了起來。

一,二,三……八個!拿樸刀的大漢一共有八個,齊齊舉著刀朝這邊三個人頭頂上劈來。

二爺還在搖著他的扇子,腦袋快掉了,也不肯失了他的風度。他沒有動手,南轅北轍上前抵抗,四個打一個,李半夏看了半天還沒看出他們露出敗象。

高手啊高手!

李半夏也就在電視上看見過這種叫武功的神奇東西,真刀真劍的砍人殺人也還是頭一遭,不覺傻了眼,忘記了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走或者躲起來。因為城門失火可是會殃及小魚滴。而且這種情形,還不在少數。

再看大漢手中舉著的刀,一刀下去,壓得人快要跪下去,力量不可小覷。

這種刀叫樸刀,是大刀的一種,是一種木柄上安有長而寬的鋼刀的兵器。使用時,兩手握著刀柄,像使用大刀那樣,利用刀刃和刀本身的重量,來劈殺敵人。

可憐南轅北轍那倆小身板,武功再高,擋一把刀沒問題,四把大刀一塊劈下來,可就有得撐了。

他們的兵器都是刃口及薄、削鐵如泥的寶劍。靈活度雖好,抹脖子也夠利,就是擋大刀擋得吃力。

大喝一聲,將他們的刀格開,從下往上,身體後傾,幾個飛腳踢過去,將他們踢開。持劍站在一旁,與他們僵持著。

“你們是什麽人?”南轅沉聲喝問。

“來送你們上路的人——”大漢頭兒回道。

“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好大的膽子,敢在二爺頭上動刀子。”

“動的就是他——”“他”字一出,大漢們又一起衝了上來。

“啊!——”一腳踩空,李半夏從樹後滑了下來,驚覺了在場火拚的一群人。

一個個刷刷刷地扭頭都向她這邊看了過來,李半夏深知不妙,屁股上的泥巴都來不及拍了,趕緊站起來。本想說一句“你們繼續”,但幾把大刀齊齊指著她,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什麽人?”

“我是……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途徑這裏,無意打擾你們的事,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李半夏說著就要往山上爬,笑話,走大路人家大刀一甩你就哢嚓了。還是走山路,有樹木的遮擋,他們就算是想動手活命的機會也大些。

李半夏頭一次覺得死亡與她好接近,公然在這個地方動家夥還說要送他們上路的人可不是善茬,偏偏她這麽倒黴叫她給撞見了,要是來一個殺人滅口自己小命可就休矣!

“哪裏走——”大漢頭兒驚天一聲吼,整個人飛天而起,大刀霍霍,對著李半夏招呼而來。

李半夏哀呼,一瞬間心髒都快蹦停了,心想著這次是完了。大刀挾著勁風襲來,李半夏動都沒法動,整個人僵在那裏。

“住手!不準濫殺無辜——”就在那把大刀掃向李半夏脖子的時候,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另一端兩個起落飛了過來,反手抄出一把長劍,格開了大漢頭兒橫批過來的大刀,與他激鬥了起來。

“好家夥!看你一副文弱書生樣兒,還有兩下子,看刀!”

架開他大刀的正是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二爺。但見他反手持劍,如暴風雨中矯健的海燕,招式靈活,穿梭在大漢頭兒的身邊,四下出擊,打得他措手不及。

“姑娘,你快走,這裏危險——”難得,這個時候了,還記得她這個陌路人。

李半夏眼淚汪汪的,撿回一條小命,又是慶幸又是後怕。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定當報答。”李半夏知道這裏不是久呆之地,忙說了兩句謝謝的話,一閃身躲到了樹後,就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小心!”

“啊——”

鮮血濺出,李半夏驚叫,栽坐在地,左手臂已是鮮血淋淋。李半夏吃痛,用右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胳膊,不停地後退。

看看自己的傷口,赫然在左手臂處插著一枚蛇形鏢。那個襲擊自己的人,在擊中自己後,本想上前結果了她的性命,卻被北轍擋下來了。

場中又陷入了全麵的激鬥,李半夏痛得快暈過去了,一看場中,勢均力敵,一時難以分出勝負,就想著趕快趁著這個時間走出去。

偏偏身上疼痛難忍,要翻過這座山逃走是不可能的,有可能昏死在半路上。看來現在隻得賭一把,賭二爺這邊能勝,否則這次自己又得去見閻王了。

兩方勝負難料,她也不能等死,傷口還是得治。否則晚了,就算二爺這邊贏了,她還是得死。

傷口血液呈紅色,還好,鏢上沒有毒。

一般在山上,幾乎遍地都能找到一些止血的藥材。李半夏看了看四周,發現在山坡背陰一側的鬆樹旁,長了一棵白及。

李半夏心中一喜,這棵高30多厘米,有四五枚花葉,基部互相套疊成莖狀,中央抽出花葶的可不就是止血補肺、生肌止痛的白及?

忍著胳膊上的疼痛,李半夏支撐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那株白及走去。

鮮血伴隨著她的步伐,滴滴滴落在山坡上。

武器撞擊的聲音響在耳邊,隱隱的聽出一方已露出敗象。李半夏往那邊睇了一眼,二爺一個飛踢,一個大漢手中大刀脫落,緊接著一劍刺下去,刺傷了他的胸口。

扈飛若收回眼,不想看那血腥的一幕。抽著氣,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慢慢地挪到了那株白及跟前。

一用力,撇斷那株白及。除去殘莖及須根,將泥土掃淨。剝去外皮,撿起一塊石頭,就地砸碎,待流出汁水,將其外敷在自己的傷口之上。

緊閉著眼,胳膊疼得顫抖,等著那股藥性過去,李半夏才睜開眼。然後飛快地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再一看場中,架已經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