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527?家和萬事興:窩心兩口子
望春是個玲瓏心思的妙人兒,東家不在的時候,不但幫她打理著藥鋪的生意,還為她將家事打理得妥妥貼貼、麵麵俱到。
在劉申薑回村的前一夜,就把給孩子捎的吃食、給馬氏和劉申薑的藥材和補品都準備好了。甚至還不忘到布莊買了兩塊上好的衣料,給西山媳婦兒還有他們新出生的娃娃的。
對了,還有劉西山,李半夏走到哪兒也無法忘了東山這位手足兄弟。東山和她一走便是這麽長時間,家裏全靠他一人照料,可真謂是上有老下有小。西山又是一個爽快人,從不和他們夫妻倆抱怨半句,與東山這位兄長還有她這個大嫂十分的親厚。
雖然山香有時候會埋怨幾句,當著爹娘的麵念叨念叨,但這並不損他們身為一家人的情誼。經過上次接生的事後,山香對他們這一房明顯友善了不少。加上李半夏和劉東山也都了解,他們的這位弟妹也就嘴上不饒人,其實心地壞不到哪兒去,隻要不讓她吃虧就成。
這個還是好辦,李半夏和劉東山都是大方人,不愛行那斤斤計較的事。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讓山香麵子上好看一些,平時有什麽事多替他們夫妻倆想想,也就沒什麽事。
退一步,能夠換來整個家庭和睦,也是一件樂事。
馬氏和劉申薑也樂於看到他們兩房相處融洽,畢竟沒有什麽事,比家和更加重要了。人說家和萬事興,隻要家庭和睦,那再大的事都不叫事兒。但隻要一家人不和睦,總是三天兩頭的吵,那可也是會將福氣給吵掉的。遇到再怎麽樣的好事,都難免觸些黴頭。
年輕人不大相信這些,老人家可是十分篤定這些道理的。
夏山香聽到劉申薑回來了。抱著幾月大的孩子也過來了,她自個兒在屋裏呆著沒意思,還是人多熱鬧些。
閑聊了幾句,話題還是跑到了李半夏和劉東山的事上。聽到他們還要過段時間才回來。夏山香忍不住念叨。以前不覺得大嫂在家有什麽影響,現在走了可真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就譬如說吧,以前她們妯娌之間即便再不和睦,他們夫妻倆身體要是有個不舒服或是大病小痛什麽的,完全不用擔心。夏山香嘴上雖然不說,可有李半夏這個神醫在家,那做什麽事膽子都壯上一些。
那次生產,更是九死一生,要不是嫂子關鍵時刻保住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現今她還不知是如何的光景。
夏山香愛麵子。又最不喜歡別人拿她大嫂和她比。她大嫂別說是和她,就是和村裏任何一個女人比,那都是能將人家甩一大頭去的。別人不都是說麽,他們馬回村一百年也未必能出個名揚卞國的女神醫。
夏山香心中也知道這一點,回到娘家的時候別人誇起她大嫂來她心裏麵也是高興的。覺得與有榮焉。但她又實在不喜歡別人扯上她,隻要是個正常人,誰不願意做那紅花。每次做綠葉,也不怪人家臉上不好看了。
西山知道老婆的性子,時常勸她看開點,都是一家人,做啥那般計較。更何況。大哥和大嫂從來不曾虧待他們夫妻倆,當時鬧著要分家,不顧大哥和大嫂那一房日子過得有多艱難,他們夫妻倆那事做得也真夠缺德的。
難得大哥和大嫂從來不與他們兩個計較,依然拿他們當一家人,他們還能再埋怨些什麽?再說。那一房好不就是他們劉家好嗎,他們好他們也有麵子,爹娘也高興,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夏山香就不喜歡自己丈夫老是站在他們那一頭,又是捶又是捏的。搗鼓了好一陣。劉西山疼老婆疼得緊,她要打要掐都隨他,反正他皮糙肉厚,她娘子那小軟手也掐不疼他。真要是疼了,舍不得地不還是他媳婦兒嗎?
夏山香出了一通氣,心裏好受了些,也覺得自家丈夫說得有道理。他們自己沒那麽大的本事,也不能老眼紅別人,她可是知道許多人在背後說她小家子氣,她還真不能讓那些人小瞧了。
大嫂有本事倒也罷了,就連大哥,這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莊稼漢,也越來越有名堂了。
人家都說大哥娶了個好媳婦兒,好媳婦兒是會旺自個兒的相公的,知道拎著自個兒丈夫上進。
夏山香也覺得自己也該像大嫂一樣,多拎拎西山,他還這麽年輕,應該多到外麵闖闖,做些有意義的事。像這樣,天天在家陪著她和孩子,她高興雖高興,可也覺得不是長久之計。
隻是幾次欲對西山開這個口,夏山香就舍不得。她才不管西山有用沒用呢,西山就算一輩子是個莊稼漢,那都是她夏山香的丈夫。她不要他走,也不要他出遠門,她要他陪著他們母子倆。
他們就是小老百姓,做不了什麽大事,她也舍不得西山一個人到外麵摸爬滾打,一個人受苦。還是把他放在自己身邊她放心些,沒有她三天兩頭地罵他幾句,打他幾下,西山也會受不了的。
再說,要是他到外麵,遇到其他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麽辦?要是西山一個不小心,真的被那些狐狸~精勾了魂,那到時她哭都沒處哭去。
夏山香是越想越害怕,就差抱著劉西山咬他幾口,哪裏再想著把劉西山趕出村去。
也因為此,夏山香漸漸明白,李半夏能做出讓劉東山高飛的決定,背後是有多麽的艱難。
同是女人,她們知道這背後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你將一個人承受更多的孤獨,時時為遠方的丈夫牽掛,擔心他在外麵好不好、順利不順利,擔心著他是否忘記家裏的妻子,有沒有想起她……
李半夏一走就是這麽久,夏山香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期望著她早點回來的。可不是她想那個女人了,就算她不像以前那麽討厭她了,也開始理解她了,她要是天天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會舒服的。
不過說是這樣說啦,夏山香在李半夏走後沒兩天就開始抱怨,沒那個女人在,還真是什麽什麽都不習慣。
她和西山兩人睡覺都不怎麽注意,有時候睡著了喜歡亂踢被子。這要是以前還沒什麽事,他們都是大人,抵抗力都不錯,也不怕著了涼。但自從兩人中間多了個小鬼,一晚上不是哭就是尿尿,頗不安生。好不容易睡著了,還擔心小家夥會不會被他們壓著,會不會著涼。
小孩子稍不注意,便會生病。李半夏走後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就在小家夥哇哇大哭中醒來。夫妻倆個被小家夥吵得一夜沒睡好覺,齊齊頂了兩個熊貓眼,累得就跟條狗一樣了,卻還得忍著疲憊伺候這小祖宗。
一看小家夥生病了,夫妻兩個急急忙忙便爬起來了,西山更是連鞋都沒穿,赤著腳就抱著小家夥趕到了大嫂和趙郎中的那個藥鋪。
趙郎中一看,說小家夥是著了涼,還發了燒。燒得不輕,說是再晚一點送去,孩子可就危險了。
夫妻倆這下子嚇得不輕,每天變著法小著心的伺候這小祖宗。有一次夏山香半夜起來,發現自個兒丈夫都沒睡,就斜偎在床邊打盹兒,兩隻眼睛一會兒眯起一會兒又一猛子睜開,盯著**包著薄被的小家夥。
夏山香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打那個吃著睡睡著吃啥都不知道的小家夥的小屁屁,看看孩子他爹,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那段日子,夫妻倆幾乎都沒睡過什麽好覺。劉西山不但心疼孩子,還心疼媳婦兒,總是讓她多歇會兒,自己看著。夏山香看著他那疲憊的樣子,自己哪裏還睡得著。夫妻倆人就這樣依偎著,腿上還放著他們兩個孩子,雖然苦了點、累了點,但一家三口,卻分外的窩心。
每到這時候,夏山香就難得念起她大嫂的好來。以她大嫂的醫術,別說這傷風著涼,就是有再大的毛病,也是難不著她的。也不至於他們夫妻倆個,被孩子的一個著涼弄得成了驚弓之鳥,是吃也不敢吃,睡也不敢睡。
劉西山總會在這個時候幫腔,他也知道,他那個娘子也就這個時候才把這種話聽得進去。以前他在自家娘子和大哥大嫂那邊做夾心餅幹做怕了,真希望這個家以後能和和睦睦,別再鬧出什麽亂子來了。
就這麽一來二去,夏山香對大房也改觀了不少。這不,劉申薑剛回來,她就抱著孩子過來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了。
馬氏心裏高興,在他們這些老人眼裏,再沒什麽比兒子媳婦兒有出息來得更加美好的了。中午嚷嚷著又多加了好幾個菜,還將壓在箱底的鹹鴨給拿了出來,做給一家人吃。吃飯的時候,提到他們的事,也是合不攏嘴,巴不得能讓全村的人都知道。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了飯,劉申薑雖然心裏不是個滋味,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得哀歎一聲,由老婆子高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