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鬧事就好
錢氏聽完,臉上露出了一抹極其諷刺的笑:“嗬,豔桃大姐,就你信小桃二姐的話,這下夏菲兒才知道自己大姑叫豔桃,小姑叫小桃二姐哪次來我們這裏幫我們幾家做過什麽啊,我們哪怕是再忙,她帶著她家三個女兒都不會進屋搭把手,至於娘和老四媳婦就更別提了,我隻求她們今兒不要來鬧事就好,至於會不會來幫忙我不指望
“老三媳婦,這說的什麽話啊,今兒咱家四郎和人張嬸子家裏結親是好事,娘她們咋會來鬧呢?”豔桃聽罷,不解的問到,不過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說到:“不過我剛就覺著奇怪,我來的時候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怎麽娘還沒來幫忙呢,依著娘的性子,就算她不來幫著做活計,也會來指揮咱們做活,還有老四媳婦今兒也一直見著人,老三媳婦,你們和娘還有老四家最近是不是鬧什麽意見了?”
夏菲兒知道自己大姑為什麽會這般不解,前幾日,一說到三叔家可能要做酒席的時候,夏富貴就吩咐了家裏人,說是這日所有人都不要去田裏做活,也不能到處亂走,就呆在三叔家裏聽從大人的安排,那天事情可多了。
當時夏富貴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夏菲兒甚少看到夏富貴那樣,覺著有些納悶,便問是怎麽一回事,當時夏富貴就跟她解釋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酒店,也沒有專業幫人做酒席的人,要是村裏哪家要做酒席,唯有在自己家裏做,但要做一個酒席,不管是大還是小。總是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做,事情多自然做活的人也就要的多,免不了就要請人來幫忙。
但這來幫忙的人也是有講究的。首先當然是找自己嫡親的親人,比如爹娘。兄弟姐妹這些,其次就是再稍稍遠一點的親戚,比如堂兄弟姊妹這些,然後就是自家相好的人,一般像今兒自家三叔擺的這種酒席不算大,自己一大家子人又多,基本上不用請外人來幫忙。所以今兒別人也就沒來問,不然到時候被人說閑話。
至於夏菲兒的奶餘氏,大家倒是沒說讓她過來幫著做活,隻是她怎麽說都是四郎的奶奶。到吃飯的時候,認親會有個正式的認親禮,到時候四郎要給張嬸子兩口子磕頭,而四郎這邊的親戚都要在,倒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說法。意思就是說一大家子都是承認這個事情的,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這家裏的其他人也不能反對。
錢氏聽著豔桃這麽問,倒是也沒多說,隻是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開口:“大姐,這事你別問了,這裏麵好多事,等空了我細細跟你說,再說今兒是我們家四郎和人結親的日子,說這點破事情讓人聽到不好,你們在鍋屋裏先忙著,我再去外頭尋幾個人來做活
高氏也點頭同意:“嗯,也是要找幾個人,這鍋屋裏的活計有咱們幾個倒是夠了,但是外麵還有個灶呢,另外這挑水洗碗的總還要人,老三媳婦,你就尋平時和咱們處的不錯的那幾個堂妯娌來就是,她們剛還偷問了我,問要不要她們來幫手,我當時隻是說要是還要人,再去尋她們,她們也應了
錢氏看著高氏點點頭,輕歎了口氣,往門外去了。
菲兒大姑豔桃看著錢氏走出去了,立馬出聲問高氏:“老二媳婦,我這兩個月沒來,你們和娘是不是又出什麽事情了,剛聽老三媳婦的口氣,這事情好像還不小,你給我說說
高氏看了豔桃一眼,也歎了口氣,接著把上次四郎差點被人帶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最後還加了句:“大姐,娘是什麽秉性,你是知道的,你說那天弄的那樣,娘今兒還會高高興興的來麽,剛老三媳婦也說的對,我們想著她實在不來都算了,隻要不要來鬧事就好
豔桃聽完之後沉默了一陣,餘氏是自己的親娘,她娘是什麽性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在娘那裏,別的事情都還好,但隻要一關乎到錢的事情,娘比誰都吝嗇,看來老二媳婦也說的對,娘今兒不來鬧就已經很好了,原本豔桃還想著要是等會娘還沒來,她就過去喊,看來現在不用喊了,喊也喊不來的,說不好還喊出個禍來。
不過對著自己的弟媳婦,豔桃自然是不好說自己娘的壞話,她也頗為無奈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低下頭來幫著一起做事情。
關於自己奶奶的事情,夏菲兒倒是能猜到的,她聽著高氏和豔桃兩人的對話也一直沒插嘴,不過心裏對四叔兩口子沒來的疑問卻是沒人解釋,她看著高氏也不提,便直接開口問:“二嬸,那四叔家的人今兒怎麽沒來呢,他們和三叔家裏是沒什麽吧?”
聽到夏菲兒提到老四一家,高氏更是歎好長口氣:“哎,老四家的就不更不用提了,他們今兒就是來,怕是老三兩口子也不一定有好臉子給他們看。‘
接著高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還是上次四郎的事情。原來上次老三兩口子說是去錢氏娘家借錢,後來隻是借到了兩百文,實在是太少了,原本錢氏想著自己娘家怎麽都不止借到兩百文的。
因為錢氏娘家的家境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比夏順貴家裏好多了,錢氏爹年輕的時候在外麵跟著人做買賣,掙了些錢,家裏有田有地,住的也都是青磚房子,在一般的農戶人家來說,基本上該有的倒是什麽都不缺,但人生總是不完美的,不是這樣不如意就是那樣不完美,錢氏娘家不缺錢,不缺地,但唯獨缺兒子。
因為錢氏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年輕的時候隻是生了兩個女兒之後,大夫就斷定錢氏娘不能再生育了,硬來的話隻會一屍兩命,所以錢氏是沒有兄弟的,隻是上頭還有個姐姐,姐姐是長女,一到年紀她爹娘就給她招了個女婿上門,這些年姐姐和姐夫一直和她爹娘是住在一起的,跟個兒子沒差別。
錢氏姐姐是個老實人,沒什麽話說,和錢氏的關係一直也挺好的,但是招的那個上門女婿卻是個厲害的不得了的男人,他仗著自己為錢氏娘家生了兩個兒子,能為錢氏傳種接代,再加上如今錢氏爹年紀也大了,也不能出去做買賣了,便在他們村裏開了個賣東西的小店鋪,但店鋪平時都是錢氏的姐夫在管著的,等於一家人的吃喝都是錢氏姐夫在管著,這幾年他就更加囂張起來,把家裏的錢都攥在手裏,而且人還精的要死,雖然家裏買吃食什麽事交給錢氏的娘管著,但每次買回來東西都要盤賬,基本上不會給錢氏娘有任何存私房錢的機會。
錢氏爹娘心裏雖然不舒坦,但是也沒法子,人都已經招上門了,孩子也都生好幾個了,總也沒辦法往外麵趕人,而且這個女婿雖然對他們摳門,但他自己也是節儉的很,從不亂用錢,加上他那邊也沒什麽親戚,人情什麽的都沒有,根本不怎麽亂花錢,所以這麽些年家裏一直能過著不錯的日子,還是多虧了他的,因此錢氏爹娘也就一直忍著,想著他也不亂花錢,那家裏把錢存起來以後總還是給自己兩個孫子的,也沒什麽不好,隻不過他們這些年還確實虧待了錢氏這個女兒,雖然說自己家裏家境不錯,但卻未曾貼補過這個女兒一分一毫,哪怕她家裏再窮。
所以上次四郎的事情需要錢,錢氏和順貴回到娘家隻是借到了那麽少的錢,她娘當時是實在拿不出錢,家裏的錢都被錢氏的姐夫給管的死死的,就她娘給他們的兩百文怕都是省吃儉用偷摸存下來的,要是被錢氏姐夫知道了,她娘怕是還得挨一頓罵。
當時錢氏娘說是去跟錢氏姐夫商量下,但錢氏說算了,姐夫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清楚的很,雖然不至於說會見死不救,但肯定不會爽快的拿出自己缺的那些錢,了不起是借個幾百文錢,怕還要磨上大半天,那到時候還耽誤了他們的時間,沒法去別的地方湊錢,錢氏和順貴也就拿著那兩百文錢走了。
但兩百文錢怎麽說都是不夠,順貴兩口子一路走一路想法子,想著家裏還有什麽親戚朋友能想辦法,剛好他們走回村裏的時候,看見了在村口玩的夏文妹,也就是夏康貴的女兒,夏文妹看著他們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錢氏當時就和夏順貴商量說是要不去夏康貴家裏去借些,雖然平時和他們走動的不如大哥二哥家好,但好歹是自己家的兄弟,四郎也是他們的侄兒,他們應該不會不管不顧。
夏順貴當時有些不願意,因為他知道他們家老四和娘是一個德行的人,把錢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就更加不要說是別人的命了,況且現在還沒到要命的地步,而且他們家除了老四厲害,他那個媳婦更加厲害,說不好到時候自己一開口要借錢,她就會開始哭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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