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求饒不成

陳氏看夏菲兒不動容,身子立馬轉向一旁一直默默看著這些的夏富貴,哭著求道:“爹,求求你,你讓他們別拆我家院子了,這大過年的,要真把我家屋子拆了,我們一家四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這幾日天氣還樣冷,要我們沒瓦遮頭,一家四口會冷死的,爹,你忍心看著小花和小軍死麽?他們怎麽說都是你的孫子孫女啊。

嗬,幾句話就暴露出陳氏的本性,每次陳氏對著夏家的人犯了錯之後,夏家的人要對她施以懲罰的時候,陳氏總是拿小花和小軍來說事,可能就是因為第一次奏了效,這之後就成了陳氏慣用的伎倆。

沒錯,小花和小君兩個孩子也的確是夏家人一直沒把陳氏怎麽樣的原因,但為了他們,忍得一次是一次,兩次是兩次,要陳氏這樣一直威脅下去,難道夏家就得遷就他們一輩子麽?那夏家的日子也不用過了,因此盡管夏菲兒心裏想起兩個孩子的時候,心裏的確有不忍心,但是表麵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盯著夏富貴看。

而夏富貴聽了陳氏的話後,神情也有些鬆動,但在看到夏菲兒的眼神的之後,他閉了閉眼睛,把臉轉過一邊,出聲說到:“別亂喊,我早不是你們爹了,也早不是小花和小軍的爺,你們家的事情我管不了,要小花和小軍真有什麽事情,也隻怪他們撞上你們這樣好吃懶做,成日沒事找事做的爹娘。”

陳氏被夏富貴的話說的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這回連小花和小軍都不奏效了,回過神來之後,也不哭了,而是猛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夏富貴大聲罵道:“你這沒良心的老家夥,竟然這樣狠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拆了我們的房子也不管,要是我們一家人沒有房子住,被凍死在哪裏,我們一家做鬼也不放過你。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夏富貴原本聽了陳氏的話還有些動容。心裏正在想是不是跟菲兒商量一下,今兒做到這份上,嚇嚇陳氏就算了,別真拆了他們的房子。大過年的。當時行善積德了。但這一聽見陳氏嘴裏的話罵的這般毒,火氣也上來了,他沒再打算喊住夏銅柱幾人。隻是一臉鐵青走去了另一邊。

這邊陳氏指著夏富貴罵完,又忙走到拆圍牆的夏銅柱幾人麵前,張開手臂往那幾人麵前一伸,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幾個小的也跟那老東西一樣,終有一日會不得好死,這樣傷陰鷙的事情也敢做。你們要是真拆了我屋子,我家裏要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們一家好過,你們以後去到哪,我跟到哪,我非要你們死給我看才行。”

陳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立馬惹了村裏好些人來看熱鬧,其實像陳氏和夏菲兒家裏的事情,他們村裏好多人都還是知道的,這看到他們鬧成這樣,連拆房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了解的人倒是在說肯定又是陳氏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情,徹底惹火了夏菲兒一家。

但也有些隻看表麵或者說是眼紅夏菲兒家裏這樣好的人當場就譴責起了夏富貴一家,說這大過年的,一家人去拆人陳氏的房子,雖說是斷了親,但好歹也還是自己兒媳,這樣做實在是有些過了。

陳氏一聽有人幫她說話了,立馬衝到那些人麵前,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控訴夏菲兒一家人多麽無情,什麽分家的時候,明明家裏拿著一大把錢,但隻是分給了他們幾兩銀子,這大冬天的他們一家四口差點餓死,夏富貴一家問都不問一聲,連對小花小軍都不管不問,總之陳氏嘴巴一直劈裏啪啦的說的夏富貴一家對他們做了多少過份的事情。

而那些明事理的人當然不會幫陳氏說話,但另外有小部分的人也跟著控訴起夏富貴一家來,尤其是對夏富貴,說啥上不管老,動不動就和娘斷親,下不顧小,和兒媳也過不去,真是造孽。

夏菲兒聽了這些譴責的話,心裏無奈一笑,這些人這麽喜歡說公道話,為何前些年陳氏那樣對待夏菲兒,一直也沒人出來說公道話呢?

但她也沒打算多去辯駁,其實無論做什麽事情,總有說好的說不好的,總也會顧的了這頭,顧不住那頭,對於別人的話,還真不能太過於去在意,隻要做的事情過的了自己的心就就是。

其實夏菲兒也沒真是打算要拆陳氏的房子,她隻是讓家裏人擺個姿態出來給陳氏看,告訴陳氏,他們說的出,就做的到,要是陳氏真把他們惹急了,說拆房子的事情絕不隻是隨意說說,真的會做,等恐嚇到了一定的效果,夏菲兒就會隨意找個借口,喊人停手。

夏菲兒能想的透,但並不等於夏富貴他們能想的通,聽著旁邊的人這麽一輿論,夏富貴的臉色極其尷尬,看著夏菲兒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堅定,片刻之後,他還走到夏菲兒身邊,低聲說到:“菲兒,好多人在說咱家的閑話呢,不如今兒就這樣算了?”

其實夏菲兒覺得今兒這樣嚇陳氏也是嚇得差不了,圍牆都拆一半了,她原本也打算喊夏銅柱他們停手,但是聽了陳氏和那些說的話之後,她知道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打住,要真就這樣打住了,陳氏以後又多抓住了他們家的一個短處來威脅他們,以為隻要有人幫她說話,夏菲兒家裏就會怕了她。

夏菲兒看了夏富貴一眼,緩緩出聲道:“爹,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人說閑話,咱們要分清楚別人的閑話對我們來說是不是對,要是對,我們肯定聽,但要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就來說閑話,那不管咱們做什麽事情,人家總有理由說,你不如去問問那幾個說閑話的人,他們有沒有弄清楚咱們今兒為何要拆房子?”

夏菲兒看著夏富貴說完,又朝著陳氏說到:“陳氏,你這麽喜歡讓人說公道話,是吧?成,咱們不如去官府把這個公道話給說清楚,順便把咱們兩家所有的事情一次給弄清楚,不要時不時的鬧上一場。

夏菲兒說著,語氣不由自主的嚴厲起來:“但我告你,要進了官府之後,官府判我們說拆房子拆錯了,我二話不說,把我家裏現今住的房子給你們,算賠償我們拆錯房子的損失,但要是官府判我們可以拆,那今兒我還真就拆定了,我原本想給你留幾分情麵的,既然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夏菲兒說完,讓夏銅柱幾人住了手,然後讓幾個丫頭去拉陳氏去官府,陳氏自己理虧,自是不肯去官府了,還說的她啥生不進官門,這大過年的, 她咋都不去官府,最後怕丫頭們拖她走,還故意賴著坐到了地上。

而對於那些說閑話的人,夏菲兒敢說出拆錯房子就賠房子給陳氏的話,自然也堵住了那些說閑話人的嘴,這會都一個個閉了嘴。

那些看熱鬧的人不說話了,夏菲兒也沒再出聲說話,其實事情鬧到現在,實在非夏菲兒所願,她並不是狠心的一定要拆陳氏的房子,要不繼續拆下去,又嚇不住陳氏,夏菲兒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這時,夏金柱帶著兩個孩子從外麵回來了,他看著家裏這種場麵,嚇了一跳,連聲問道:“做啥,這是做啥,咋房子成這樣了。“

陳氏看夏金柱回來,好似又找了個撐腰的人一樣,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夏金柱跑過去,手指著夏菲兒家裏的人,說這房子是夏菲兒他們拆的。

接著陳氏湊近夏金柱小聲說了些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夏金柱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最後一張臉氣的成了豬肝色。

正當夏菲兒他們以為夏金柱要來跟她們吵鬧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夏金柱突然伸出手甩了陳氏幾個耳光,邊打還邊罵道:“你這個成日沒事找事的娘們,你就不能少惹些事麽,我爹家的豬走到了咱們院子,你給他們趕出去不就完了麽,你幹啥要把事情鬧的這樣大?”

夏金柱這幾耳光把陳氏給打蒙住了,陳氏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打算要去跟夏金柱拚命,但被夏金柱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陳氏最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不敢再多說話。

而夏金柱打完陳氏之後,走到夏富貴麵前,麵帶笑容,語氣裏盡是討好的說了句:“爹,對不住了,我頭先不在家,不知道這婆娘又在找你們這鬧事,怕是又讓你們費心了,那豬這會應當在院子裏,我這就給你們趕出來,你們讓人在這裏等等。”

夏富貴聽罷,一直沒作聲,半響才點點頭,轉身進了自己家院子。

等夏金柱進了自己院子之後,夏菲兒讓燦和小燦在門口等著夏金柱送豬來,夏菲兒一家人也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院裏之後,大家一直沒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剛才一直呆在院子裏的翠秀小聲問了夏銀柱一句:“銀柱,你不說大哥那人也和大嫂一樣壞麽,我咋還覺得大哥那人還不錯啊,好似和大嫂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