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口裏,莫驚春剛準備再次完善槍支防禦線,忽然自己身上的帶著的電話響了起來……

莫驚春沒工夫接電話,完全就沒有理會,可是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莫驚春心裏沒來由的一抽。

“金印!”

莫驚春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對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見莫驚春突然立正敬禮喊了一聲“是!”

何時了和李觀棋有些驚訝的看著莫驚春的行為,在劉家別說莫驚春的地位到底如何,總之二人很久都沒有見到過莫驚春敬禮了,除非……

除非是劉明出現了!

何時了來到莫驚春的身邊沉聲問道“老司令?”

莫驚春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看向了此時聚集在隧道裏麵的眾人,一張一張烏漆麻黑的臉,血汙,傷口,殘兵……

莫驚春這個混跡在戰場之上,沉吟戰鬥無數次的剛毅男人竟然一時間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

“嗬嗬……”莫驚春突然眼眸明亮的笑了起來。

笑聲傳的很遠很遠,震的整個隧道裏都有些發顫!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驚春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後猛的一擺手喊道“撤兵!”

“你他媽說啥?”

脾氣火爆異常的何時了一把揪住了莫驚春的脖領子,青筋暴起的喝問道。

“司令下的命令,要求我們撤軍!”莫驚春別過頭不看何時了。

“仗打到這了撤軍?馬勒戈壁的什麽時候我們外軍撤過軍?你看看咱們的兄弟,都他媽快要打沒了喊撤軍?啊?”

何時了的大嗓門不停的咆哮著,眼神之中卻帶著的是絕望和失落。

莫驚春輕輕的掙脫開了何時了的手,隨即邁步朝著隧道口走去。

隧道口的外麵,張三和李四以及何嘉文帶著人已經摸了上來,迎麵正好就看見了莫驚春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別動!”張三猛的一揮手喝止了身後的兄弟們。

莫驚春的眼睛在張三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還是落在了張三的身上。

“李奇峰一次,這裏這一次,你命好!”

莫驚春看著張三的眼睛說道。

“老子最不信的就是命,你出來啥意思啊?碰一下啊?”張三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尼泊爾喝問道。

莫驚春搖了搖頭,隨即轉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們撤軍了!”

“他說啥?”張三棱著眼珠子有些直勾勾的扭頭對身邊的李四問了一句。

李四好像也沒有聽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眯著眼睛時刻提防著麵前的莫驚春。

“我們劉家外軍沒有敗過,今天撤軍也是上麵的意思,所以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我的弟兄們,讓個路吧張三……”

“讓路?馬勒戈壁的你說撤就撤了?我也死了這麽多的兄弟,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你們劉家說幹就幹,你們說不幹就不幹了?”

何嘉文激動的拎著手裏的刀,罵罵咧咧的就要往前衝,但是李四伸手一把給何嘉文死死的拉在原地沒讓他動!

這個時候李四兜裏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李四掏出電話之後接了起來。

“四哥,三哥呢?”

“沒事,都在呢!”

“嘉文呢?”

“嘉文也在呢,沒事!”李四再三說道。

“對麵是不是要撤了?”

“嗯!”

“你把電話給三哥!”

李四手裏的電話直接遞給了張三,張三接過來之後喊道“咋的了生子?”

“三哥,劉家撤軍就讓他們撤!”

“放屁……”張三聽見了安生的話頓時罵了起來,可是一邊的李四趕緊伸手拉了張三一下,隨後眼神有些動搖的搖了搖頭。

張三不管那個,甩開李四的手之後對著電話喊道“生子,劉家要打我們頭拱地的來了,你知不知道咱們家的家底都拚上了?你來看看,你看看這一地的屍體裏麵有多少是咱們家的子弟兵?惡營不怕打仗,但是就怕這仗打完了死的沒有名啊生子……”

張三是什麽人?說莫驚春是戰場上的狠人,那張三就是純粹的狠人,張三的狠不單單是表現在戰場之上。

世人皆知惡營張三的敢死隊,那是真的敢死,有戰必有敢死隊,有仗必作開路先鋒,惡營的每一場戰鬥都異常的艱苦卓絕,傷亡數量可以說是因為人數少所以總有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敢死隊每次都是抱著必死滅隊的衝上去。

所以每次敢死隊也是真正的做到了十人出征九人歸的地步,也如同張三的付出一樣,每次敢死隊出場必然取勝!

可是這一次,勝負未分卻因為劉家外軍要撤軍,所以不得不停戰,這是張三接受不了的!

安生靜靜的聽著張三的抱怨,隻是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最後等張三說完話之後才輕聲的說道“三哥,等我到了再說行嗎?”

“誰也走不了!”

張三嗷嘮一嗓子,隨後直接把電話扔了出去。

車裏的安生無奈的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睛,有些難受的扭頭對著開車的老古問道“你說這天下到底是給他媽誰打的啊?”

老古臨危正坐的也不敢多說話,默默的開著車一言不發。

“你說呢?”安生搖了搖頭之後又看向了身邊的樂子花。

“我哥說是給老百姓,給受苦受難……”

“行了行了你閉嘴吧!”

安生懊惱的罵了一句之後又看向了脖子上麵帶著厚重護具的焦橫。

焦橫看著安生看自己,愣了一下之後有些慌亂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個意思好像是說自己不方便說話。

安生再次翻了一個白眼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但是焦橫笑著伸出手摟著安生的肩膀,隨後用手一拍自己的胸脯子,接著又用手拍了一下安生的胸脯子。

安生突然有點明白了的抬起頭看了看焦橫。

“別看我,看你自己!”焦橫沙啞的聲音響起。

安生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於飛突然開口問道“那他媽的劉家撤了,燕京府交出來了,沒有反戈一擊你?”

安生看了一眼於飛之後說道“八百金甲在這,誰敢反戈一擊我啊?”

於飛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但是得意之情確實是溢於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