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二和焦橫,以及所有主力壓製北門城牆的幾萬戰士們都是眼睜睜的看著城牆上麵發生的這一幕的。
所有人都怒目圓睜的感覺自己心裏憋著一口氣,此時所有人都恨自己的爹媽,恨他們沒有給自己多生出一雙翅膀來,能讓他們飛上城牆手刃敵人為鮮龍城的這些核心卻身先力行的兄弟們報仇。
林老二兩行熱淚揮灑,手裏拎著一個大鐵喇叭朝著遠處的城牆上跑去。
“樂子花,臥槽你大爺的,你給老子快點上去……”
樂子花雖然不知道城牆上發生了什麽,但是這一刻的他手套都已經磨碎,雙手的掌心血肉模糊的還在飛速往上爬。
“啊啊啊啊……”
樂子花不顧自己嘴裏叼著的短刀掉落,張開嘴嚎叫了一聲之後雙臂肌肉再次隆起,玩了命的開始往上爬了起來。
而城牆之上,王家的士兵逐漸開始登上城牆,而樂子曰則是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此時被人抓著上來的小六子,賈龍兩人全都半死不活。
王漢陽用帶著白手套的手輕輕的揮了揮空氣中的塵土之後對著城牆一擺手。
“老二,你看看這兩個人你眼熟嗎?”王漢陽接過秘書手裏的擴音器之後對著城下的林老二喊道。
城牆下麵,林老二推開左右為了保護自己而高舉盾牌上來的衛兵,直接舉起喇叭之後指著王漢陽喊道“王漢陽,你他媽要是個爺們你給我兄弟放了!我保證鮮龍破城不傷你性命!”
“林老二,你我雖然不同身份和階級,但是此時也都是代表各自一方的兵馬總帥,我一人性命何惜百死啊?你說這話不覺得幼稚嗎?”
“那我還跟你嘮你媽了逼,把後麵的炮給我支上……”
林老二滿腔怒火的對著火炮隊喊道。
隨著林老二的一聲令下,火炮隊的人開始往出推著兩米多長的加農炮,而這些加農炮都是唐朝的家底,但是此時卻出現在了鮮龍城的隊伍裏。
焦橫看見林老二鐵了心的要幹,馬上跑上前伸手拽了林老二一下,隨後低頭說道“這一炮下去小花跟子曰……”
林老二死死的盯著牆頭,而王漢陽則是自信心十足的看著林老二繼續開口喊道“林老二,鮮龍城勇猛異常我不否認,但是唐朝的炮襲遲遲未到,我想你們應該也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奪取民心的吧?”
王漢陽的話說完,一名身著副官軍銜的人直接走到了賈龍的身邊,伸手拎起了賈龍的脖領子就往城牆上推。
“我曹尼瑪王漢陽……”焦橫瞬間端起了手裏的直接對準了城牆上。
齊刷刷的端槍瞄準聲音全都響了起來……
王漢陽笑著繼續對林老二展開語言優勢。
“老二……你我皆是行伍之人,這天下怎麽得都是得,可是我們之間也必須爭出來一個輸贏對嗎?既然需要輸贏,那這一刻你就別怪我手段狠辣,人可以放,包括那邊已經半死不活的樂子曰,前提是你們撤軍五十裏地!”
“你放屁……撤出去五十裏地之後等你的機動部隊集結然後反打?你我都是軍人不假,輸贏重要也不錯,我怕我的兄弟死更沒有錯,但是你不能用勝負來威脅我!”
林老二果敢的一麵瞬間爆發,直接舉著大喇叭對著小六子和賈龍喊道“六子……龍兒……”
一直低頭的小六子好像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咧著嘴淌著帶血的哈喇子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不是硬漢二爺,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吧,疼死我了……二爺,來個痛快的!”
賈龍也神情萎靡的垂著頭,盡量用最大聲音的對著林老二喊著。
而此時的城牆之上,樂子曰隱隱的能夠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緊繃感,他已經堅持的太久太久了,就在他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那一刻。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哥!”
樂子曰回頭含淚一笑,果然映入眼簾的正是自己異父異母但是卻勝似血脈至親的弟弟,樂子花!
“給我殺!”
費盡全力終於偷偷蹬牆成功的樂子花這一刻直接拔下後背上的雙刀,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來,一刀砍斷了樂子曰身上的抓鉤之後自己親自用嘴咬住一根,另一根則是死死的纏在自己的腰上。
跟著樂子花一起爬上來的第一梯隊,最少也有一二百人,這些人在樂子花上來的瞬間也全都翻身跳進城牆之內。
一聲“殺”後,這些心裏憋著一肚子火的鮮龍城戰士們瘋了一樣的朝著王家士兵撲了過去。
瞬間城牆之上白刃戰直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隨著鮮龍城樂子花率領的蹬城大隊逐漸跳進城牆之上,兩邊的死亡率達到了空前了頂點。
刹那間城頭上遍地死屍,而樂子曰則是瘸著一條腿,拔出紮槍之後繼續帶頭衝鋒,朝著王漢陽的方向衝去。
而王漢陽則是略感無奈的看了一眼瘸腿的樂子曰,生猛的樂子花兄弟,以及城牆下嚴陣以待的幾萬鮮龍城士兵,還有戰意已決的林老二,殺氣騰騰的焦橫!
金州城的主城門前,遍體鱗傷但是依舊堅持自己走向城牆下的安生此時一臉的笑意,抬起頭凝望著城牆上麵穩如泰山的王朗。
安生知道,此時自己走過來麵對的不單單是幾輛坦克和數以千計的長槍短炮,更有一代穩如老狗的金州城之主,北方老牌三大軍閥之中的王朗。
王朗緩緩的站起身之後揮手讓所有人停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生沒有說話。
“王叔,北門破城之前能不能聊兩句?”
“聊什麽?聊你的死法?”王朗雙手撐著牆頭越過了安生,視線直逼遠方。
這眼神之中有不解,有遺憾,但是絕對沒有屈服和絕望!
“嗬嗬……一個樂子曰死不足惜的王叔,樂子曰死了還有樂子花,樂子花死了還有下一個能飛過城頭,能抵擋世間鐵騎摧城的鮮龍城飛將!”
王朗的目光深邃,堅不可摧。
“我一個安生死不足惜,我死了還有老謀子謀弑天,老謀子謀弑天死了還有林老二,單是誰拿出來你都睡不著覺吧?”
王朗的腦袋還是往下看,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竟然就能撼動三足鼎立多年的北方軍閥派係。
“張歡,張三,李四,甚至何嘉文,和尚這些人同樣死不足惜,因為我有太多太多的把握拿出太多太多的人繼續讓你疲於奔命了,可是你呢?你麵對我鮮龍城的一代又一代,你還有誰?王夢淩?一個女人?”
“嗬嗬……哪個天下是女人能坐的?即便是女人能坐又如何了?”
“女人能坐的還能叫做天下嗎?”
王朗和安生說到這裏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