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店裏,一眾大佬坐在桌子邊上烤著火,各自懷有心事的沉默著。

忽然一個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端著一大盤子冰冰涼的糖水湯圓走了出來給安生等人擺在桌子上。

安生的眼神從放下糖水托盤的纖纖玉手上一直看到女孩的臉上。

白淨細嫩的皮膚,朱紅的嘴唇,幹練的馬尾辮……

安生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因為就在安生的餘光之中,不遠處單獨坐著的樂子曰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的了起來。

姑娘小心翼翼的放下托盤之後扭頭也注意到了樂子曰,下一秒姑娘竟然直接端起了一碗湯圓之後轉身朝著樂子曰走去。

這一個動作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了一下,隨即一起扭頭朝著樂子曰那邊看去!

原本已經聲名顯赫的樂子曰竟然在這一刻臉紅的好像一個熟透的番茄,有些緊張的慌忙站起來,嘴裏連聲道謝的同時手笨的接過了女孩遞給自己的碗。

姑娘低著頭立刻就轉身回到了後廚。

“哈哈……我們白馬長槍的少年將軍也長大成人了!”

安生頗感欣慰的說了一句,而樂子曰則是聽見這話之後一愣。

“去後廚催催,吃個早點還這麽麻煩嗎?這都多長時間了?去看看去……”

一直都大大咧咧頗有土匪作風的張三竟然非常懂風情的對著樂子曰嗬斥了一句。

“我……我還開會呢,那個誰……那個……你去……”

不等樂子曰臉紅脖子粗的說完話,林老二也麵帶祥和的笑容催促道“大人說話小孩也插不上嘴,趕緊去看看得了!”

最後樂子曰的目光落在了安生的身上。

安生隻是笑著微微點了點頭,樂子曰這才趕緊起身朝著後廚走去,而此時的樂子曰手裏竟然端端正正的端著那一個帶有女孩溫度的甜點碗。

等樂子曰走了之後,整個小糖水鋪子裏麵突然就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安生笑著對林老二說道“二哥,我聽方晴說最近子曰總往這跑,這事有門了吧?”

林老二微微的點頭說道“沒見過子曰這個樣,感覺是相中了,下午吧,下午我讓人帶著聘禮過來提親!”

安生笑著看了一眼後廚的方向說道“一個小鋪子,我鮮龍城的守城將娶親應該有排場了,好好給安排!”

“哎呀我會,到時候我讓方晴跟我一起來,別嚇到人家!”

眾人小聲的琢磨了一會樂子曰之後,繼續沉默了起來。

而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忽然一個小男孩也從後廚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本線裝書,一蹦一蹦的到了眾人的身邊坐下,隨後開始認真仔細的看了起來。

安生好奇的看著這個糖水鋪子裏的小男孩,笑著站起來走到了男孩的麵前。

男孩看起來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看起來並沒有南北方人麵相上的差異,安生蹲下來指著男孩手裏的書問道“認識字?”

“認識!”男孩呲著一口缺少了門牙的小嘴,一點不怕生的說道。

安生伸手拿過了書,隨後扭頭對著眾多兄弟說道“這本書我聽老叔說過,這裏麵可有大文章!”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安生手裏的線裝書。

安生拿在手裏翻了翻,隨後把書再次遞給了小男孩之後說道“你能讀出來這一句話說的是什麽嗎?”

男孩仔細的看了看安生指著的那句話,隨後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起來。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眾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全都震驚了。

安生笑著站了起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伸手拿起湯圓一口就喝了冰涼甜膩的糖水之後說道“可以不在粵府打這一仗,但是這一仗還是必須要打,不然這一拳打不出去就等著上百拳朝著我們打來吧……”

“我當先鋒!”張三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喊道。

安生看了看張三之後搖了搖頭說道“歡子跟四哥去!”

“行!”

張歡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那我呢?你們……”

安生揮手打斷了急切想要說話的張三,笑著說道“讓二哥找個好日子,你跟子曰一起成親!”

“我……”

張三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身邊的李四直接端起碗就遞到了他的嘴邊,隨後笑著說道“沒有你這事黃不了,有了你我們還得顧慮你,消停在家等我們回來就得了!”

眾人善意的一笑,隨後開始安安靜靜的吃起了早點。

當天下午,林老二強拽著樂子曰,在方晴的安排下帶著數不盡的金銀和現金去了糖水鋪子給樂子曰提親。

本來就是在南邊沒有辦法得到很好機會的一大家人,如今到了北邊竟然被鮮龍城出名的守城將相中了姑娘,自然十分歡喜的同意了這門親事。

而就在樂子曰的婚事定下來的晚上,林老二抽空給老謀子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一籌莫展的謀弑天坐在酒店的包房裏麵運著氣,接起電話之後沒好氣的問道“啥事啊?”

“安生不考慮在粵府打這一仗了,雲貴方麵可以打!”

“艸滴,現在不是在哪打的事了,閩城這邊陳家不同意幫忙,估計這件事情要往後拖一拖了!”

“不是你都說你是鮮龍城的大佬,怎麽到了這個時候你縮縮了呢?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老唐那邊兩個弟弟玩命拖著呢,你短時間如果運輸道路的事情擺不平,這邊冰天雪地的急行軍過去,這仗怎麽打啊?一冷一熱不是問題,問題是長途跋涉之後人沒等到跟前熟悉情況呢就容易一波讓人送回家啊!”

老謀子急的也有點急眼了,所以聽見林老二這麽說之後猛的一拍腦袋說道“你他媽現在就知道催我催我,我要的援軍呢?”

“肯定早都到位了吧,你這事問我,你咋不問安生呢?”

“我問安生了那他就著急,著急就容易出亂了,我現在是跟你們真玩不起了,不聽招呼還豬腰子正,雜草的,我問問援軍那邊的情況!”

說著老謀子就掛斷了電話,直接撥通了和尚的號碼。

與此同時,閩城某個地下旅店外麵,三台看起來除了喇叭不響之外哪都響的私家車緩緩的停下,隨後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笑嗬嗬的對著車裏的人說道“我下去帶人進去看看,你們都別著急動!”

開車的男子有一隻眼睛上麵帶著眼罩,表情輕鬆的點了點頭之後直接從手扣裏麵掏出來一把頂著火的手槍。

中年看了一眼槍之後沒接,笑著說道“用不上,就一幫小崽子!”

說完之後中年直接推開了車門子下車,而在街道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傷都沒有好轉意思的陳嘉坐在車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中年人下車,一擺手對著黃曉說道“下車!”

瞬間陳嘉這台車後麵的十多台車裏麵,開始有穿著利索的壯小夥,拎著刀槍棍棒就下了車,朝著旅店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