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彤心裏一直惱記著南伯洋在省裏的表弟——王副省長。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南伯洋了,好幾次打電話給他,南伯洋都說在廣東,沒有到翰州這邊來。“南總,是不是很久沒過翰州來了?”

“是有一段時間了,上個月過來了一次。本想住幾天,想不到剛下飛機,香港那邊就來電話,說要我回去一趟。所以,當天晚上處理好公司的有關事務,第二天早上就回香港了,也沒有來得及跟你們聯係。”

“怪不得,原來這麽來去匆匆。”

“是啊,俗務纏身,沒有辦法。不像你們當領導的,日子過得輕鬆自在。”“南總,哪裏啊?其實還是你們辦實業的好。約束少,日子也充實,不像我們天天忙,卻不知忙了些什麽。時間上、工作上自己都做不了主,到了官場,這個人就不屬於自己了。那你什麽時候過來翰州,到時我再帶你去釣魚。”

“嗬嗬,想不到你還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觸。其實說來,大家都一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不容易。好,好,到時我們一起去釣魚。”

沒過幾天,南伯洋果真回來了,鄧雅彤陪著他到鄉下又釣了一天的魚。這一次釣得比上次還多。鄧雅彤帶了幾條回家,其餘的都讓南伯洋送到公司食堂去了。

晚上,鄧雅彤帶了一幫同學和朋友與南伯洋他們一起去歌廳K歌。

南伯洋的歌唱得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但是他特別喜歡唱,拿著話筒不放手,唱了一曲又一曲。鄧雅彤她們不斷地給他鼓掌喝彩。

南伯洋點了一首於文華的《纖夫的愛》,邀請鄧雅彤一起唱。

南伯洋的普通話並不好,唱得五音不全,加上他的白話夾雜著普通話,讓人聽了覺得非常搞笑。加上他做出一些滑稽的動作,活脫脫一個小醜。倒也把大家逗樂了,弄得大夥兒捧腹大笑。

鄧雅彤看看時機差不多了,便向南伯洋提出,想讓他帶她去見見他表弟王副省長。

麵對鄧雅彤的要求,南伯洋沒有半點猶豫,而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就像是辦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一般:“這個沒問題,鄧主任要見他,隨時都可以。我們找個時間去一趟嘉華,把他找出來或者到他辦公室去就行了。”

鄧雅彤仿佛看到王副省長接見自己,把自己納入到視線當中。仿佛看到自己直接成了縣裏的縣長,走路的時候秘書在一旁拿著包,幫她打開車門。待她上車後,秘書關好門再快速上車。我一定要選一個勤快、能幹而且體貼的秘書。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大會上熱情洋溢地做著報告。台下黑壓壓坐著一千多名幹部,肅靜、認真地聽著自己的講話。那種氣勢,那種氛圍,那種感受,任何東西都無法與之相比。幹幾年之後,也許就升到市裏了,副市長,市長,再接著升。前途一片光明。鄧雅彤對未來充滿著幻想。

有時候鄧雅彤看新聞時,看到王副省長出席會議,到地市考察。隻要一看到他的身影在新聞中出現,她就感到十分親切。感到王副省長那高大魁梧的身影離自己是那樣近。

“媽,我一個朋友跟王省長是表親,也許過一段時間他會帶我去見王省長。”

何豔君是過來人,處事非常冷靜:“是那個南伯洋吧?我多次聽他說過跟王省長是親戚,你不要太信他了。關係上的事情,有時說不清楚。不要說一個商人,就是我們的幹部當中,扯虎皮做大旗的也不少。”

“不會,人家生意做得這麽大,幹嗎要撒這個謊,沒有理由嘛。”

“在他們看來,這就不是撒謊了,這是需要,他們需要有一個在常人看來非同一般的關係。這些東西,我們又沒法印證,也不能印證。難道我們跑過去問王省長,你是不是有個表哥在我們翰州投資?”

“媽,你太多心了。”鄧雅彤咯咯笑起來,“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對什麽都成懷疑態度了。”

“不是媽多疑,是媽見多了這種情況。”

“好了,媽,不跟你說了。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注意的。”

看著鄧雅彤的樣子,何豔君不禁開始替她擔心起來。

“小雅,你不能太迷信關係了,關係固然重要,但很多時候,也不是光憑關係就可以的。你不能太一廂情願啊!”

“媽,關係是最重要的,這次要是有關係,我就當上主任了。關係也得自己去建立,去經營,去打造,如果能有王省長做後盾,該多好。”

話是這麽說,可是,南伯洋一直沒有帶鄧雅彤去見王副省長。

鄧雅彤心裏越發著急,早一天認識王副省長,就意味著早一天熟悉和靠攏這位位高權重的大領導,早一天熟悉他就意味著早一天得到提升的機會。

後來的幾次,南伯洋過來時,鄧雅彤提出想去見一見王副省長。南伯洋卻告訴她,這幾天沒有空。

“來的時候,我跟我表弟說了。他正在處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這幾天沒有空,是一個突發事件。隻好等下次了。”南伯洋說得煞有其事。鄧雅彤在新聞裏也看到了,說是一個地方發生大麵積的食物中毒。

說了幾次沒空之後,鄧雅彤隻好對南伯洋說:“南總,要不你幫我留意一下,如果王省長有空,你給我電話。到時我們一起去,看行不行?”

南伯洋非常輕鬆地說:“行,隻要他有空,見麵不成問題。而且,到時我讓他請我們吃大餐,我過來了,他要是不請我吃飯,我姑媽知道了要批評他的。”

“那先謝謝了。”

“小雅,如果你有什麽要求,可以先想好,到時跟他提出來。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太為難,他肯定會答應。要知道,我在這邊辦企業什麽的,從來沒有求過他。我的朋友請他辦一兩件事情,他不答應也說不過去。”

鄧雅彤感到王省長幾乎觸手可及了。

回到家裏,在客廳裏不停地哼著歌,何豔君見了,知道女兒有什麽十分開心的事情。

“彤彤,怎麽今天這麽開心?”

“媽,這有什麽,就是開心唄。”

終於,那天南伯洋來電話了: “小雅,我明天的飛機到嘉華。我跟表弟說好了,明天晚上帶你去見他。”

“真的嗎?南總。”鄧雅彤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生怕自己聽錯了。

“這還能騙你嗎?我剛剛跟他說好的。”

“那好,我明天早上過來嘉華,在那裏等你。”

“好,我大約是十點左右到達嘉華機場。”

“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不用,公司的車會來接我。”

“好的,好的,明天見。”

下午,鄧雅彤向韓詠梅請了假:“韓姐,明天我到省城有個事情要辦,可能要請一天假。”

“去吧,雅彤,明天好像沒有什麽新的接待任務。要不要接待處的車送你去?”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開車去吧。省得麻煩單位的司機了,再說,我這也是辦個私事。”

“那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今天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謝謝韓姐!”

鄧雅彤激動得幾乎一夜未眠,心中的夢想就要實現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天空中飛呀,飛呀,一直飛到夢想升起的地方。

七點多,鄧雅彤吃過早飯,開著車向嘉華出發了。來到嘉華時才八點半不到,鄧雅彤於是到嘉華大飯店開了個房間,打算在房間休息一會兒。進到房間裏之後,她給南伯洋發了條信息:“我在嘉華大飯店1605號房。”這時,她才發現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這顆激動的心。

十點二十五分,門鈴聲響了起來。

鄧雅彤從**一躍而起,跑向門口把門打開了。南伯洋笑微微地站在門前,兩手放在身後:“小雅,你好!”

“南總,你好!”

南伯洋把手拿到前麵,一束鮮豔的玫瑰花呈現在鄧雅彤的麵前:“送給你!美麗的小雅!”

“謝謝!”鄧雅彤想不到南伯洋還會買花送給自己,不由心花怒放。

“剛剛在路上,我跟我表弟聯係過了,他說要到晚上才有空。”

“沒關係的,晚上就晚上吧。”

“本來,我是想我們白天見過他之後,馬上回去,哪知道會這樣。”

“像他們那樣大的領導,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恐怕連睡覺睡幾個小時都規定好了。想要有個空閑時間,真的是很難啊。”鄧雅彤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理解。

“對,對,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中午,兩人在酒店餐廳要了個包廂。

南伯洋把菜單遞給鄧雅彤:“小雅,你來點菜吧。看看喜歡吃什麽?”

“我隨便,什麽都吃。”

“你點吧,挑喜歡吃的點。不要客氣。”

鄧雅彤挑著點了幾樣菜:“你看行不行?”

南伯洋拿過來看了看,再加了兩樣,鮑魚和生蠔。

“南總,哪裏吃得了這麽多?”

“沒關係,出來外麵嘛,圖的就是開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一會兒,菜上來了,南伯洋問道:“小雅,喝什麽酒?”

“我看算了,不喝酒吧。”

“喝一點,你們平時在市裏喝酒,都是被動地喝。今天你是客人,是我的貴賓,稍微喝一點。”

“哪就聽南總安排吧。”

南伯洋要了一瓶700ml的軒尼詩XO,他搖了搖酒瓶說:“中午我們把這酒喝完就是了。”

鄧雅彤看著南伯洋:“我怕喝不了這麽多。”

“沒關係,有我呢。”

南伯洋再轉身對服務員說:“小妹,麻煩你一會兒再給我們加兩個魚翅粥好嗎?如果沒有事,就麻煩你到門口等我們吧。”

“好的。”服務員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包廂裏隻剩下南伯洋與鄧雅彤兩個人,顯得非常安靜。

鄧雅彤的感覺非常好。盡管XO酒、鮑魚、魚翅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不陌生,但是,每次都是作為一個陪酒員和服務生的身份出現在餐桌上,從來沒有好好地品一品這些名酒名菜。很多時候,還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感覺,生怕在服務上出什麽漏子,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連敬酒的次序也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錯了。

“來,先吃點菜。”

“好的。”鄧雅彤伸出筷子夾了一小片鮑魚蘸了點薑汁。吃到嘴裏感覺到很鮮嫩,很香。看來再好吃的東西還得有份好心情來品嚐。否則,即使是這鮑魚一類的名貴海鮮也吃不出它的味道。

在翰州,每一次陪客,都顯得非常熱鬧,似乎隻有熱鬧才能顯示出主人的熱情。敬酒時大家你方唱罷我登場,不僅是怕冷了場,更怕的是沒有在領導麵前好好表現自己的敬意,給領導沒有留下好印象。至於吃什麽菜,喝什麽酒,大家好像更注重的不是菜的口味,而是價格和排場。觥籌交錯中,很多人往往沒有來得及好好品一品美味佳肴,就醉意朦朧地握手告別了。

人們都說喝紅酒,喝的是一種情調。尤其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紅色的地毯,紅色的桌布,透明的玻璃杯,杯子裏紅色的酒,再加上令人陶醉的輕音樂。鄧雅彤的臉上也飛出兩朵紅暈,在這種環境裏,顯得更加迷人。

南伯洋也有點兒醉了,不是醉在酒中,而是醉在這種氛圍裏麵:“小雅,你真好看!”

“是嗎?”鄧雅彤第一次聽到南伯洋這樣誇讚自己,不禁有點兒靦腆。

“真的,你很迷人。”南伯洋直直地看著鄧雅彤。

鄧雅彤看到他的眼睛裏有一種貪婪,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心裏在猜測著。王省長是不是真的沒有時間?會不會本來下午可以見麵的,拖到晚上是眼前這個人故意使的詭計?如果我拒絕他,他還會不會讓我去認識王省長?

“南總,你說王省長會不會不願意見我?”

“不會,怎麽可能呢?我與他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小雅,你放心,我一定讓你認識他,並且讓他熟悉和了解你。”南伯洋的語氣非常肯定。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南伯洋說他跟王副省長的童年趣事,鄧雅彤說她飯桌上聽來的一些笑話。包廂裏,不時傳來兩人會心的笑聲。

喝完魚翅粥,南伯洋說:“反正有的是時間,中午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們一起到嘉華的各個景點看看。”

“行,正好趁這個時間,我帶你熟悉一下這個地方。”

出門的時候,鄧雅彤突然打了個趔趄,像是要摔倒的樣子,一旁的南伯洋趕緊伸手一把扶住了她。鄧雅彤正好跌進他的懷裏,南伯洋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水味道,南伯洋聞到了夾雜在裏麵的鄧雅彤淡淡的體香。正是這淡淡的體香通過他的感官刺激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末梢,他感到小腹下麵一股烈焰“騰”地升了起來,兩手不由用力抱緊了眼前這個香軟的身子。

鄧雅彤沒有掙紮,靜靜地在他的懷裏待了幾秒鍾。然後輕輕用力分開南伯洋抱著自己的兩隻手。說了聲:“謝謝!我真的喝醉了。”那聲音有點兒嗲。

南伯洋似乎還停留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不客氣,我們走吧。”

南伯洋登記的房間在1606,正好與鄧雅彤門對著門。鄧雅彤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回過頭來看著南伯洋:“南總,你真好!”那眼神充滿了曖昧,甚至是一種挑逗。

這一眼,無異於在南伯洋本來就升起的火焰中再澆了一桶油,火勢更大火焰更旺了。

鄧雅彤躺在**,並沒有進人睡眠。南伯洋的眼神在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想起了她的初戀,她的**。那是學校一個大四的男生,他對她很好,很關心,很體貼。星期天的早晨,總是幫她把飯打好,送到房間裏。她生氣的時候,他就當她的出氣筒;她開心的時候,他就當她的分享者。他長得高大、帥氣、英武,身邊有很多女生迷戀他。可是,他卻隻愛她一個,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優越。

可是,畢業工作兩年後,他卻與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孩子結婚了。她至今還不明白,憑自己的容貌、自己的家庭,哪一樣都比那個女孩子強,卻怎麽反而是失敗的一方?

**是在她的出租屋裏度過的,那時她在學校對麵與幾個同學合租了一套房子。那天晚上,他過來了,留下沒走。並不懂得那事的兩人有點兒手忙腳亂,費了很大力氣才算勉強成功。**是生澀的,然而卻是人生當中最美好的回憶。

想起這些,鄧雅彤的眼裏不禁留下了淚水。

下午,兩人到嘉華各處看了看,古寺,古塔,文化街。鄧雅彤看得出來,南伯洋雖然很開心,卻明顯心不在焉,常常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那才是最美的風景。

“如果再添一把火,這個人肯定會幫自己達到目的的。”鄧雅彤心想。

晚飯時,兩人到小吃街吃了點小吃就回了飯店。

王副省長馬上就要見自己了,鄧雅彤心裏禁不住感到激動。未來的藍圖不斷在眼前閃現出來,王副省長會對我留下什麽印象?他將來會不會願意提拔我?一個又一個問題出現在鄧雅彤的腦子裏。

在自己的房間等了一會兒,鄧雅彤就主動來到南伯洋的房間串門。聊天的時候兩人都明顯的心不在焉,鄧雅彤心裏著急的是王副省長的電話,南伯洋心裏一直在想著早點兒把麵前這個可人兒弄到手。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鍾,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南總,怎麽還沒有來電話?”

“是呀,怎麽回事?我問問看。”南伯洋有點兒坐不住了,拿起手機撥打王副省長電話。給果卻一直是忙音。

南伯洋兩手一攤,像西方人那樣聳了聳肩,做了個姿勢表示沒有辦法:“他呀,一直都是這麽忙,打他電話有時就是打不進去,一連好幾個小時占線。全省這麽多地方的官員打他電話,真不知他怎麽應付得過來。要是我呀,接電話都接得嫌累,更別說辦公了。”

“南總,像王副省長這麽大的領導,是專門有人接電話的,不用他自己接。”鄧雅彤拿起一個蘋果,到水龍頭麵前洗了洗水果刀,蘋果在她手裏慢慢轉動,那果皮就不斷往下延伸,手指修長而白皙,動作十分靈巧,南伯洋看那靈巧的小手,想象了一下撫摸的感覺,鄧雅彤削好後,遞給南伯洋。

南伯洋接過蘋果,說了聲:“謝謝!”

拿起蘋果剛咬了一口,手機響了。南伯洋趕緊把蘋果放在茶幾上,拿過電話放到耳朵邊。接了之後,神態有點兒失望“啊,那就算了,看看明天吧。”

不用說什麽,鄧雅彤也知道電話裏肯定是說王副省長來不了了。

南伯洋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小雅,真對不起!本來說好的,剛才他秘書打電話來,說我表弟晚上突然要參加一個緊急會議,來不了了。說是看看明天行不行。”南伯洋在這裏用了“表弟”,而不用王副省長來稱呼。

鄧雅彤的眼神隨即暗淡了下去,嘴裏卻說道:“沒關係,明天就明天吧。領導的時間總是非常有限的。”南伯洋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鄧雅彤心裏很失落。他早知道她實在太在意這一次見麵了。

“要不這樣吧,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一起到街上走走,怎麽樣?”這樣坐下去,鄧雅彤的心情會更糟。

鄧雅彤心裏感到失落,覺得待在房間裏有點悶。心說出去走走也好,正好借機散散心:“行,那我們就到街上走走去吧。”

兩人到街上漫無目的地轉了一陣,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家大型購物廣場。在一樓看到珠寶專櫃,南伯洋突然靈機一動:“走,我們看看珠寶去。”

“看那東西幹什麽呀?”鄧雅彤在這個時候哪有心裏欣賞珠寶。

“反正沒事,隨便看看吧。”

一路看過去,櫃台裏麵的小妹看到他們過來,以為是一對情侶。不斷地向他們推薦各種首飾:“先生,你看,這一款項鏈戴著很好看的,給你女朋友買一條吧。”

鄧雅彤聽了,臉上不覺一紅。她本想說“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又怕這樣傷了南伯洋,於是說出來之後卻變成了“我們回去吧?”

“那行,我們看看就走。”

“小雅,你看看,這個鑽戒不錯。”

“是啊,真的不錯。”鄧雅彤有時附和一兩句。

為了顯得自己認真地看東西的樣子,鄧雅彤也不時看著櫃台裏麵的首飾作個簡單的點評:“南總,你看這根項鏈很精致,

“嗯,是不錯。可惜小了些。”

“是啊,要是稍微粗一些就更好了。”

在另一組櫃台前,鄧雅彤指著裏麵的一根項鏈說:“南總,這根項鏈真的很好了。”

“哇,真的不錯。”

“不過,價錢也很高,36800元。”

“也不貴,368,隨路發嘛。要不要試試看?”南伯洋問。

“不試了,還是回去吧。”

“試試看,反正沒什麽事。”

“好吧,就試試看吧。”鄧雅彤顯得很被動的樣子。

“哇,真漂亮。簡直就像給你定做的一樣。”櫃台裏的小妹妹大聲地說。

聽了這話,鄧雅彤也不覺高興起來,笑著問了句:“真的嗎?南總。”

“不錯,真的不錯,你戴上效果很好。”南伯洋目光很是欣賞。

“小妹,來,這個給我裝好。”

“南總,你真的買下來啊?”鄧雅彤想不到南伯洋真的要買下來。

“是啊,怎麽了?”南伯洋從包裏取出信用卡,聽了鄧雅彤的話,笑著問道。

鄧雅彤本想問問他買了送給誰,想了想,還是沒有問。

回到酒店,鄧雅彤開了門。南伯洋也走了進來,把首飾盒遞到她的手上:“小雅,送給你。”

“送給我?”鄧雅彤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她根本沒有想到南伯洋會給她送首飾。

“是啊,沒錯,我買下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的。不送給你,我買下來幹什麽?”南伯洋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喜歡首飾、喜歡點綴自己,是女人的天性,鄧雅彤也不例外,本來這時候她心中很失落,聽到南伯洋要把這條項鏈送給自己,感受霎時複雜起來,欣喜、激動、緊張、害羞:“南總,你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小雅,這不算什麽。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每次到翰州來都麻煩你,我心裏很過意不去,一直想送你點什麽,今天算是找到一個機會了。”

“南總,我真的不能收。”鄧雅彤右手托著首飾盒。

“小雅,你這麽漂亮,配上這根項鏈,一定會更加迷人。”南伯洋伸過手去,把鄧雅彤的左手拿起來放到首飾盒上,“打開它,戴起來,讓我再看看。”

這一刻,鄧雅彤把沒有見到王副省長的不快拋到了腦後。她實在沒有想到南伯洋會送給自己這麽貴重的項鏈,有點兒不知所措,也有意外的驚喜,但她還是沒打開盒子。

南伯洋把鄧雅彤的手拿開,另一隻手也拿了上來。就在鄧雅彤的手心裏把盒子打開了,他取出項鏈,輕輕地掛到了鄧雅彤的脖子上。

眼睛看著眼睛,鄧雅彤聽到了南伯洋粗重的呼吸聲。她身上的淡淡的體香再次衝擊著南伯洋的大腦神經中樞,再次在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中引起震顫。他順勢把手從鄧雅彤的脖子後麵下移到腰部,用力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

空空的首飾盒落到腳下,碰到灰色的地毯,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小雅,我真喜歡你!你太漂亮了。”

鄧雅彤有些慌亂,她用手往外推了推南伯洋:“南總,別這樣,別這樣。”

“小雅,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你。”南伯洋沒有鬆手,他從鄧雅彤往外推他的力氣中感覺到,她隻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態度並不是很決絕。

“南總,這樣不好。”鄧雅彤沒有再推他。兩手自然下垂著,夾在兩人身子的中間。

南伯洋把她的手抓起來放到自己的腰上:“小雅,愛我吧,我們相愛吧。”

鄧雅彤的意識很清醒,腦子裏一個聲音在問:“今晚,要不要把身體給眼前的這個男人?”左邊的一個聲音說,“不要給,這個男人幾乎可以做你的父親了。”右邊的另一個聲音說,“給吧,這個男人可以幫你成就一番事業。”

終於,鄧雅彤的兩手抱緊了南伯洋,兩人貼得更緊了。

南伯洋吻住了鄧雅彤的嘴,慢慢向**移過去。他鬆開手,幫鄧雅彤解開上衣的第一個紐扣時,鄧雅彤抓了一下他的手,南伯洋感到她的手在抖動著。

“怎麽了?”

“沒有什麽!”鄧雅彤做了一個深呼吸。

解開她的胸罩,兩隻豐滿而堅挺的**挺立在南伯洋的眼前。他禁不住用手摸了一下它們,手心裏感覺到的是溫暖,飽滿而堅實。

鄧雅彤很害羞,身子扭了一下,兩隻豐碩的**隨著她的扭動,輕輕地顫動了兩下。

當鄧雅彤身上最後的武裝解除下來時,她那美麗的胴體完整地展現在南伯洋的麵前,一覽無餘。微微上揚的下巴,豐滿的胸部,細小的腰肢,圓實而略翹的臀部,修長而結實的大腿,由上往下看,是世界上最美的曲線,由下往上看,還是最美的曲線。

“小雅,你真的太美了。”

南伯洋的身體有點兒胖,當他把衣服脫了的時候,身子便顯得有點兒滑稽了,肚子圓滾滾的,高高地向外凸出。整個體形有點兒像是水裏蝌蚪。胸部的肌肉明顯開始鬆弛了,耷拉下來。

鄧雅彤皺了皺眉頭,她實在有點兒不願意把自己交給這樣一個老男人。

南伯洋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她,壓在了她的上麵。他貪婪地吻著她嬌嫩的臉,美麗的眼睛、挺拔的**、平坦的小腹。他幾乎要把曲線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點都吻到,像是要把那一條最美的曲線通過吻來保留。

當他進人到她身體裏麵的時候,鄧雅彤叫了一聲。南伯洋感到鄧雅彤的身體緊緊地裹住了自己,他開始劇烈地動作起來。鄧雅彤木然地躺著,任憑南伯洋在上麵氣喘籲籲地忙碌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南伯洋用力地折騰了一陣子,不久便**,趴在鄧雅彤的身體上喘著氣。

南伯洋下來之後,鄧雅彤沒有說話,穿上內衣徑直走進了洗手間。南伯洋便聽到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洗手間的淋浴頭下麵,鄧雅彤一次又一次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一次次往身上往私密處抹香皂,像是要把南伯洋的痕跡統統洗掉一樣。

她流淚了,淚水混在淋浴頭裏噴出來的水裏,流過麵頰,流過身體,流到地上。水聲撩撥著南伯洋的心,讓他有點兒蠢蠢欲動。他來到洗手間門口,想把門打開,走進去,才發現門已經從裏麵反鎖了。

“小雅,開門。”

“你等一會兒。”

“小雅,你開開門嘛,兩人一塊兒洗多好。”

“不,你等一會兒吧,我這邊就快好了。”

南伯洋隻好在外麵等著,等了一陣之後,不由再次敲了敲門,“小雅,怎麽那麽久?”

鄧雅彤應了一聲:“好了,馬上出來了。”

重新躺回**,鄧雅彤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南伯洋問道:“小雅,怎麽了?是不是不高興了。”

鄧雅彤心裏一顫,馬上掀開被子說:“沒有,怎麽會?人家不好意思嘛。我還沒有嫁人呢。”

看著這個剛剛被自己征服的漂亮女人,南伯洋心裏升起一種自豪感。

第二天,王副省長還是沒有時間。南伯洋的表情十分抱歉:“小雅,真對不起!讓你白跑了一趟。”

鄧雅彤的表情有些灰暗:“沒關係,這事也不能怪你。”

“下次吧,下次一定。我也想不到說得好好的,又變卦了。”

“算了,這也不能怪你,這事不是我們急就可以急來的。”

兩人回到了翰州。

這一次,南伯洋沒有去釣魚,也沒有到接待處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