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精神分裂
一分鍾後。倩雪拿來了藥箱。不過盯著裏麵的東西。她卻犯難了。
“怎麽了。”頭頂突然響起一道溫和好聽的男聲。帶著關心的詢問。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做給兒子看的。但心裏仍一刺痛。曾經他也是這樣對自己的。
並不知道倩雪此刻想的什麽。葉錦程再問：“是不是不會包紮啊。沒關係。如果不會的話我教你。或者直接叫方醫生過來就好了。”
他的笑。是那麽的好看迷人。
如天上的太陽般讓人感到好溫暖。此刻他含笑的雙眼是那樣的讓她沉醉。這是她曾經深愛著的男人啊。六年前的一幕幕是那般的清晰。那時的她以為自己生活在雲霄上。那樣的幸福。
可是沒想到有一天她。真的如她最初想的那樣從高處一下墜下……那種感覺。真的好痛。好痛……
“媽咪。”
突然。一個疑惑的聲音打斷倩雪的沉思。從中醒過來。卻見小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和葉錦程的身邊。正用一種不悅的看著她。倩雪不解。
“媽咪。你是不想讓他的手忘掉?”突然小睿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經他的話。倩雪才反應過來。
下一秒。她嚇的尖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小刀。剛才她原本是拿了那種小刀是準備將他傷口附近的爛皮打磨掉卻不想因為她的走神小刀尖直接插進了被她咬傷的那裏。血正一點點的往外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倩雪心慌了起來。連忙從一邊的藥箱裏找出綿花想要止血卻因緊張使勁的一把按在傷口上。葉錦程疼的直皺眉。卻沒有吭一聲。
這時。小睿驀地提高音量：“媽咪。你這樣他會很痛。”
“啊…呃……”再次慢半拍的反映過來。倩雪已經因為愧疚以及害怕不敢再去碰葉錦程。從而走到另一邊失神的坐了下來。
耳邊似乎響起了他關懷及擔心的話：“雪兒。你怎麽了是不是暈血。”
後麵還有什麽她似乎失聰已經聽不下去。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十多分鍾以後。那時小睿已經為葉錦程包紮好了。而她也是被一雙小手握住才回過神來。
看著對麵的葉錦程。他的傷口已經包好。雖然被纏的就像粽子一樣。但至少比她倒毀的強。倩雪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是我一時大意……”
“雪兒。我們之間還需要說對不起嗎。”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伸出未受傷的左手輕撫著她的頭發。開心的繼續說：“我們的兒子真的很棒。現在已經懂得包紮了。”
順著他讚賞的目光看過去。倩雪明明就看到了小睿眼裏的開心。卻因為她的目光而又變成了淡漠。見此。她的心不禁再次被紮痛。為什麽她是個大人還總是要一個五歲的小孩顧忌呢。
“小睿。你過來。”倩雪向小睿招手。聞聲。小睿乖乖的走到倩雪麵前叫道：“媽咪。”
“恩。”倩雪撫著他的頭。無奈卻也認命的將他推向葉錦程麵前。看著他再道：“不管以前。從今以後你應該接受他是你爸爸的現實。從現在起。媽咪不希望在從你嘴裏聽到對他的形象是‘他’懂嗎。”話畢。倩雪板著麵孔看著小睿。
“……是”看了倩雪一眼。隨即小睿略低下頭回答。
“恩。叫你爸爸一聲。”倩雪命令。
小睿並沒有直接叫。而是抬起頭看著葉錦程。一張小臉太過平靜看不到一點情緒。葉錦程也是正襟危坐。從來就沒想過。不可一世的他居然會在自己兒子的麵前顯得緊張還有小心翼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睿仍舊沒開口。倩雪在一邊都有些急了。此時卻聽到葉錦程稍有些異樣的聲音：“小睿。過去是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但爸爸保證從今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以前的事。爹地一定會怒力的做個好父親。給你做個好榜樣。”
……聽著他的話。雖然知道這隻是他為了贏得兒子好感而說的。但她仍舊震驚了。
一會兒後。小睿乖乖的叫了聲：“爸爸。”
“誒。我的好兒子。”葉錦程一個高興。喜笑顏開的不顧自己受傷的手一把將小睿抱在懷中。就像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對著他的臉蛋親了又親。
暖黃的燈光下。高大帥氣的父親抱著迷人可愛的兒子在空中轉著圈。這是多少小孩都羨慕也都曾享受的一幕!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幸福。而倩雪卻覺得苦澀不已。望著兒子不敢光明正大露出的微笑。倩雪原來看不到希望的心才覺得有那些一絲有明朗。至少現在她知道兒子希望她這麽多。
兒子。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小睿。就算媽媽不能永遠的給你這樣一個家。但媽媽答應你。這一年給你一段擁有完整父愛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小睿還是察覺到什麽。反正晚上的時候還是倩雪自己睡的那個大房間。隻不過小睿好像是和葉錦程在書房。對於這點倩雪無話可說。反正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麽她就會做好這一年。
洗漱過後正準備睡覺。電話卻響了。正奇怪誰大晚上的給她打電話。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李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爸爸的身體出了什麽情況。倩雪緊張的接起電話。
“是不是爸爸怎麽了?!”
“小雪啊。”正坐在李家沙發的李家明聽到倩雪用這麽著急的話問他情況。不禁喜笑言開。就連說話也是帶著笑意。以至於倩雪聽到後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確定的叫道：“爸爸。你出院了。”
這是李家的固定電話。他現在應該在家裏。那爸爸就是沒事啦。想到這裏那顆提起的心不禁落了下來。倩雪呼出一口氣。不待李家明回答就再道：“爸。你什麽時候出院的。怎麽沒有通知我一聲。”
“嗬嗬…”話一出。倩雪仍能清晰的聽到對麵的笑聲。緊接著才道：“這不是今天出院嘛。晚陽說白天找你過來的。但我想著你忙就幹脆今晚給你打電話了。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想看我孫子了。”李家明在那頭依舊笑的十分開心。
“明天。”倩雪不確定的問道。
以為她沒聽清。李家明便重複：“是啊。好久都沒看到我孫子了。爸爸想看看。你明天有時間嗎正好是周末。”
“爸…”
“怎麽了。是不是沒空。如果沒時間的話就算了。下次吧。”倩雪的話還沒說完。那頭的李家明已經開口截住了她的話。情緒也是直線下降。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本來今天的情況讓倩雪和葉錦程都破相了。明天自己去肯定會嚇到李家明。倩雪的確是想過幾天待傷口消了再去的。可是李家明這樣說她卻心有不忍。立刻解釋著：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小睿要上學了。我也正打算帶他回去看看你的不然到時候就沒那麽多時間了。那都定了就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帶他回去。”
“好好好。那我明天叫你媽去準備你們喜歡吃的。”那頭的李家明連連應著。
不忍掃他的興。倩雪隻得應下來。
掛斷電話倩雪有些為難的坐在床頭。掛了電話她才想起來剛在大廳的時候聽到葉錦程和小睿說明天帶他去遊樂園。可是現在……
哎。倩雪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短信的提示音響起。倩雪打開一看。短信是李晚陽發的。
‘爸爸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了環海山莊。明天來的時候你不要說漏了。我怕爸爸再受什麽刺激。’看到此。倩雪放下手機徑直出了門。
作為一個女兒。她怎麽能連父親這麽小的一個願意都不滿足呢。
敲了書房的門卻發現他們並沒有聽到。裏麵卻傳來嬉鬧聲。倩雪不得已經自己打開房門走進去。卻看見父子兩正抱著搖控器玩著對局遊戲。
葉錦程手纏著紗布坐在地上。小睿也是一臉開心的坐在地上。他們兩人時而跟著裏麵的情況發出一些低吼或者是興奮的尖叫.
特別是小睿整個人完全就是興奮著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開心的小睿。倩雪不禁有些失神。如果說小睿和自己在一起和葉錦程在一起的區別。那就是小睿和葉錦程在一起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崇拜父親的眼光。在他麵前他不用隨時都保持著自己的冷漠充當小大人。
而和自己在一起時。因為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自己。所以他隻得裝作很懂事。並且害怕她因為他而分心。總是表現的很沉穩。
如此開心的小睿。再一次的讓倩雪覺得之前的自己真的好自私。自私的她因為她個人的因素讓小睿差點就沒有感受過父愛的滋味。
最先發現倩雪是小睿。當時正是葉錦程幫助他破解了一關他自己無法過的遊戲關卡。他正露出天真的崇拜目光時無意的一個轉頭就看見了門口的倩雪。
突然他玩遊戲的動作停住。有些呆呆的叫道：“媽咪……”可能是怕倩雪看到他這樣傷心。他立馬扔掉了自己的遊戲手柄跑過來抱著自己的小腿。閑暇的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