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情不知所起
市場部迎來了一張“新”麵孔。
這張臉，部長自不覺得“新”，而曾經吩咐過實習生程星做事的員工也不覺得“新”。
江笙有些意外，隻一夜而已。
這位在庫房打雜的程星就進入了公司舉足輕重的市場部。
部長口風未漏半分，可行止之處，卻給了這位小丫頭極大的麵子。
江笙藉由部長的吩咐，帶程星熟悉環境。
“程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多虧江小姐給的機會，否則還得在下麵做苦力呢！”
這一句自是個軟釘子，江笙笑笑，22歲的女孩子想麻雀變鳳凰，什麽時候都會是眾矢之的，甭管這張容顏多麽清清若水，假以時日，周圍人也會看到那些欲蓋彌彰的真實。
隻是當市場部的部長說嵐總那邊的合作案由程星負責時，江笙甚為意外。
那是她接手的事，而嵐總在商圈內是出了名的專橫，對於年輕想靠外表攀附男人，一飛衝天的女孩子，一向是“殺”個幹脆。
昨天嵐總沒有回複訊息，想了又想，借故出去，她要拜會一下嵐總。
還是那間格調高雅的辦公室，隻是那上首端坐的女人不再一身黑色套裙，今天她的色調明快而幹練，甚至明眼人一眼便能發現，她化了妝，連頭發也顯得十分有女人味。
“怎麽，不習慣吧？”季嵐眨了眨眼睛，對於她的員工，今天但凡看到她的，也一副要我命休矣的大限模樣。
“有重要的宴會嗎？”
“推了，和一位熟識的醫生朋友吃午飯，想把他發展為男朋友。”季嵐抿唇而笑。
“您曾說......”
“不談戀愛，此生不再踏入婚姻半步，可是我轉念了。”
“why？”
“因為覺得該放過自己，有機會開始自己的幸福，未必會真的開始，可是我是個努力的人，江笙。”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
“你是來問合作案的事嗎？”
“嵐總，我正為此事而來。”
“江笙，你愛上方澍野了，對嗎？”
“啊？”江笙愣住了，進而幾乎要露出幾分辯解的笑容。
“方澍野很有魅力，是女人都愛往那邊看，我覺得你不必羞於啟齒，其實暗戀一個男人也沒什麽。”
“嵐總，你讓我很生氣，我和方澍野......”
“遠親是嗎？”季嵐睜著大大的眼睛，“你們不屬於近親範疇，而你是被收養的，就更談不上那些界限。”
“您誤會了。”
“江笙，如果你信任我還有幾分眼力，我把你當朋友的，你為了一個22歲的女孩子殫精竭慮，你在無緣無故地針對她，而我也成了你的工具，我不高興這樣，你是個聰明人，我一直不想點透，希望你自己能醒來，隻是今天你來問合作案的事，那合作案交給那女孩子來辦，如果是工作完全可以放手，你不是會為工作競爭和人拉鋸的那類人，你也不需要，對嗎？”
臉忽地滾燙了。
抬起眼簾，江笙擰眉想再度解釋，卻被季嵐止住了。
“我們的行止通常會首先出賣我們的內心，不要自我愚弄，我相信你是坦**的，一點點愛情，沒什麽，你這個年齡，完全是談戀愛的年紀，雖然未必是方澍野，而我很忙，要趕你走了！”
看看時間，季嵐起身送客。
江笙是在一個霹靂般的重擊中，情緒迷惘地離開的。
大雨過後，天是一會兒晴朗，一會兒夾雜著陰霾，陣風烈烈的感覺，而回到公司，停車場正碰到外出回來的方澍野，江笙正在不安，那眉頭不由地皺了下。
“今天不順利嗎？”她的表情被方澍野捕捉了幹脆。
“是天氣的緣故。”
“這幾天真夠糟糕的，看過了其他庫房，似乎也要改造呢!”
方澍野說著，二人從c口往大廈走，兩人並肩，那烈風卻好似要把人吹跑了。
江笙被吹的睜不開眼，方澍野長身一擋，很紳士地替她擋了擋風，後來風小了，方澍野笑了下，麵容是那麽溫暖而無害，她感激地一笑。
在公司的電梯處，不巧兩人同時碰到了程星。
三人都沒說話，上了電梯，江笙爬了爬被風吹亂的頭發，卻被發絲扯的一痛，斜眼才發現，頭發被肩上的扣子掛住了，她拿手扯了幾扯，沒有扯動，她有些尷尬。
方澍野瞧見了，順手而過，行了方便，而他的臉孔停在很近的地方，江笙從來沒有這麽近的看過一個男人，而方澍野真的是個十分帥氣的男人，當他的目光投來了一縷微笑，告訴她“沒事了。”
江笙覺得臉孔再一次發了燙，沒到市場部，她便尋了個理由，先行下了。
葉星橙一直瞅著這一幕，她想起了陸馨的提醒，所以對於方澍野這無可救藥的紳士品格嗤之以鼻。
她早上轉部門，沒有碰上方澍野，在電梯快到市場部的時候，她站到了他的麵前。
方澍野知道今天她還沒向他“例行公事”，挑眉，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盡快送神離開的表情，手上卻被恨咬了一口。
“方澍野，我愛你，愛死你了！”
葉星橙在電梯開啟的一瞬，衝下了電梯。
方澍野摸著痛處，叉腰半晌，想咒罵三聲，可又覺自己可笑。
怒氣沉沉回了辦公室，霓不知發生了什麽，“倉庫又出問題了嗎？”
“不是倉庫，是有人耍酷！”
霓著實不信，女人能有多酷呢，不過是耍耍脾氣，哭哭鬧鬧，發泄而已，而總裁最近行事風格簡直超級“酷”，讓她都擔心自己這秘書職位不保。
“霓，你還是不是我的秘書？”
“當然是，我想誇讚您呢，這公司屬您最酷，簡直酷斃了！”
霓扭身而走，方澍野知道自己最近火氣大了些，回神眼睛卻不由地落在那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想起葉星橙那吃味的眉眼，那線條優美的嘴唇，心裏就是一陣慌，仿佛有一種催促的聲音，催他奔向她。
不，不可以！
方澍野你不能自輕自賤，你不能讓她一次次將你打的落花流水。
市場部的江笙，此時此刻，心裏也發著一陣慌，她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內，想著季嵐的話。
她對著鏡子，看到了她顴骨邊的紅暈，而她的眼瞳中的沉靜不在，有著一種刺眼的光亮。
愛情？
她不知那是什麽？
這怎麽會發生呢？
而在一次次地自我辯解後，她冷靜了下來，她知道嵐總似乎說對了。
她毫無準備的，對一個男人生出了好感。
而那個男人是方澍野，她的敵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