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棄車保帥

方家的確有一把自他祖父時就保管的鑰匙。

方澍野隻知那把鑰匙是瑞士銀行保險箱的鑰匙,至於裏麵有什麽,他並不知曉。

而祖母的突然離世,讓他也沒來得及問,而那枚鑰匙祖母沒交給他,一直交給趙秘書保管,似乎另有考慮。

可那枚鑰匙似乎引發了江笙的興趣,不,或者這事真的和三舅公有關,方家的鑰匙,經曆了漫長年代保管的鑰匙,小輩兒們是不可能知道的,江笙卻知道,三舅公還心急地撮合他和江笙的事,搞出了那樣一出齷齪之舉,方澍野對三舅公彭安錄的懷疑隨著這把鑰匙的事擴大了。

回想舊事,祖母鮮少提彭家的事,而彭家親戚走動也由祖母親自去辦了,方澍野年少時見過彭安錄,也知道辛光一的事,後來說來也和這位三舅公沒有多少往來的機會,也不過是祖母喪葬時,彭家的遠親聞聲而來,來此盡心,三舅公年長,這走動也就多了起來。

思前想後,方澍野打量總裁辦那部電話機,目露一線精銳。

“江笙,去訂三張去往瑞士的機票,還有收拾下行李,我們搭下午航班出發。”

“瑞士,我們公司在那邊開辟了業務渠道嗎?”

“我有些私事,在瑞士短暫停留,然後我們直接訂機票去美國,那邊有合作商,我要和研發部的孫主任過去一趟,準備一下合約和相關文件,不懂的問孫主任。”

私事?

林田卓看不透方澍野的表情,她答應著去了。

在這個上午,她接聽了三舅公的來電,“方澍野要去瑞士了是嗎?”

“是,三舅公,可是具體方澍野沒提,那邊監聽設備有什麽發現嗎?”

“他要去瑞士蘇黎世銀行。”

“那把鑰匙?”

“在他手裏,還是讓方澍野這小子拿到了鑰匙。”

“我們該怎麽辦?”

“我會派人協助你拿到鑰匙,然後你要去那匿名儲藏箱中看看究竟。”

林田卓眉眼閃爍,她也很好奇,彭安錄似乎對這把鑰匙十分上心。

方澍野在下午抵達了瑞士,這裏環境優美,讓人流連忘返。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想他會給星橙一個美麗的婚禮,還有在瑞士度兩人多年沒有實現的蜜月。

撇下江笙和孫主任,方澍野進入了蘇黎世銀行。

他看到了一些海外資金,很多,足以讓貪婪的人心動。

“總裁,您看到了我們準備的東西嗎,如有不妥,我們還有時間準備。”苳霓來電。

“哦,我非常滿意,我們以靜製動,讓敵人露出馬腳。”

方澍野掛了手機,他出入了片刻,返回了酒店。

“總裁,美國那邊的合作商正好要來瑞士,他說明天到,我們可以不用舟車勞頓了。”

“哦,這樣,那正好。”

夜晚的瑞士,也一樣美麗。

林田卓不敢造次,隻是很安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間。

“江小姐,剛好有私人遊艇的旅遊服務,總裁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先去逛逛。”

禮貌地答應,林田卓換上了一套休閑不失雅致的外套,私人遊艇的旅遊服務來的真是及時。

在遊艇上,方澍野很愉悅,而江笙知道孫主任是方澍野得力幹將,幾乎每次的大型研發,孫主任都參與其中,小心觀察,這兩人私下,關係甚篤,遊艇上的服務生端來了美酒和瑞士美食。

今天三人會在船上度過,方澍野和孫主任都喝醉了,服務生後來扶了方澍野去房間。

她看到了方澍野脖子上一條銀鏈,垂在襯衣的衣領邊緣,以她常年的觀察,方澍野沒有佩戴飾物的習慣。

“星橙......”

她聽到他囈語般的鬧酒,微微一笑,朝那個服務生暗遞過了眼色。

很快那條銀鏈出現在手中,那下麵懸垂著一把鑰匙,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踏著夜色,林田卓不露聲色地離開了遊船,她必須盡快趕去銀行,一探究竟。

憑借授權書等驗證文件,還有手中的客戶鑰匙,取得了保險箱鑰匙,打開了那個私人儲藏箱,林田卓有些眼暈,她從來沒看過那麽多精美的珠寶,她覺得這個世界對人真的很不公平。

“這裏有珠寶和黃金還有一張巨額存單,三舅公。”

“隻有這些嗎?”

“三舅公,這裏還會有什麽嗎?”

“去看看有什麽文件沒有?”

“三舅公,這裏除了錢,這裏什麽文件都沒有。”

“嘶——”

彭安錄有些吃驚,那裏不會隻有珠寶,以他對彭奉珍的了解,以他多年的觀察和推測,他唯一想到的是中計。

“阿笙,立刻離開,將那把複製的客戶鑰匙盡快放回,不要露出破綻。”

“三舅公,這些錢?”

林田卓不解,那卻傳來了一個老人氣急敗壞的咆哮,讓她膽戰心驚,形勢之下,林田卓隻好迅速離開了銀行。

瑞士之旅比想象的短暫,方澍野根本沒有察覺那把鑰匙早已被更換。

林田卓手中攥著那把鑰匙,心中嘀咕了一番,她複製了一把形似的鑰匙給彭安錄,心道:“老家夥,你想利用我,沒那麽容易,如今這把鑰匙該屬於我。”

“阿笙,最近不要聯絡我,而我們的人都要安靜下來。”彭安錄交待。

“三舅公?”

林田卓不解,她不是該在渃星電子大有作為嗎?

要說什麽,那邊已漠然掛斷了手機。

“老家夥,搞什麽鬼?”林田卓一肚子氣。

方澍野在醫院探視完趙秘書,在醫院的廊道上看到了一位老人。

“三舅公?”他實在有些意外。

“澍野,我要和你談談。”

“如果您要談江笙和我的婚事,我不想談。”方澍野說著就要離開。

“澍野,我覺得阿笙那孩子有些不對勁......”

豈止是不對勁,簡直讓人不寒而栗呢!

“三舅公,您緣何這麽說?”

在車上,老人顫巍巍遞過一日記本,“光一不孝,毀了他爸爸的骨灰,我讓傭人收拾舊物的時候,在阿笙的房間發現的。”

日記本,方澍野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阿笙的嗎?”

“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她一直藏著江家對方氏複仇的心思,我道她是喜歡你,也因為你祖母早年想化幹戈為玉帛,曾有意成全她,一直也對你們的婚事很上心,而我病了一場,以為你會是她最好的歸宿,想這也是好事,怎料我看到這個,心裏不由地咯噔一聲。”

“仇恨?”

“不錯,我以為她會念在彭家的養育之恩,淡忘此事,可是我想起她一心來渃星的事,覺得心裏不安穩。”

“阿笙她做的不錯,我沒發現什麽異狀,您說她有仇恨之心,未免嚴重了。”

“哎,畢竟不是自家人,不是最好,可總是要有所防備,這公司的大事還是不要交給她去做了,我替方家擔心,若她真的無法放下江家破產的事,我對你有愧啊,澍野。”

擰眉,三舅公的臉色顯得很不好。

“江家破產的事,真的跟方家有關嗎?”

“我以為你祖母會提,看來她沒告訴你。”

“老人家走的突然,所以——”

“澍野,是真的,江家和方家有仇,阿笙父親當年破產自殺,和方家有關。”

“三舅公......”

“上一輩的事,你祖母恐怕也不想讓你知道,而我當年收養江笙,也是你祖母的意思,她多有不便,我彭家也出了事,你祖母覺得收養江笙於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人,於彭家都是好事。”

“那您上次怎麽不告訴我呢?”

“阿笙她是我一直瞧大的,乖巧又懂事,我以為她已經忘記了家裏的事,可是我看了這孩子的日記,我實在是憂心忡忡,怕她誤入歧途。”

趙秘書未醒,從旁人口中得到的情況,他無法完全相信,至於那把鑰匙,他也在尋找,隻是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無從下手。

“三舅公,您別急,我會看看這本日記的。”他客氣道。

“我想和阿笙她談,可又怕她傷心,而她又對你有心,我實在瞧不出那孩子心裏想什麽。”

“三舅公,您別擔心,阿笙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我最擔心的是她感情上不成熟,讓我很困擾。”

“你若無心,我也不強求,我隻求阿笙能自己慢慢想明白。”

老人說的言辭懇切,方澍野一番思量後,當即吩咐司機送了老人回去。

他翻看了那本日記,很壓抑,不像她母親那般聲嘶力竭地控訴,卻更覺悲傷。

如果隻是孤女複仇,反而好辦了,隻是在瑞士發生的事,讓方澍野知道江笙身邊有高人。

這個高人若不是三舅公,又會是什麽人呢?

亦或者自己露出了破綻,三舅公如此,是在棄車保帥?

如果是後者,隻能說明彭安錄居心叵測、心機深邃!

撥打手機,“彼得,幫我派人調查一下彭安錄,近五年他的財務狀況以及各方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