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車輛展開地毯式搜索,坐在副駕上,男子低頭看著掌上手機。

一行簡單的字符印入眼簾:救我,聽瀾會所!

霍希睿!

危急關頭,她想的是霍希睿,該喜,還是該憂。

“少奶奶!”

隨著白亮的一聲疾呼,男子抬頭,入目的是,亮晃晃車燈裏,女人狼狽不已的身姿,她正用手擋住強光,微閉的眼眸,緋紅的雙頰,別樣的風情。

車子剛熄火,男子跳出車廂,幾大步繞上前,彎腰,抓住她一支手臂,攔腰抱起。

幾經失去理智的楚千蕁,抬眼,見是一張陌生的冷妄麵具,想推拒這具硬梆梆的胸膛,綿軟的身子使不上半分力,紅唇微微挽起,無聲笑了,連續兩次,不是兩次,加上金玉希的話,應該說是連續三次遭遇不幸,讓她情何以堪。

世上壞人還真是多,笑容中,漸漸就帶了淚。

男人抱她入車廂,車門轟然閉合,緩緩升起的屏障,把車廂與駕駛座隔絕開來,寬大的車座上,唯有她與他並肩而坐,她的腦袋,像是初生的嬰兒,無力地搭在他遵勁的肩膀上,她輕輕喘息著,吐氣如蘭,半合著眼眸,媚眼無絲,狂潮似暴風驟雨般,鋪天蓋地向她襲卷而來,她舔著自己幹裂的唇,嘴裏發出近似痛苦的嬌吟。

靜謐的空間,她急促的呼吸清晰可聞,這麽許久,她一直在拚了命地克製,隱忍,然而,這隱忍是否要到達一定的頂點,就像一座活火山,似就在要頃刻間爆發開來。

靈動的眼眸裏,除了淚光,還有緋紅。

眼前的男人,臉上陌生的麵具,都令人心驚膽戰,她不認識這枚麵具,銀狐——

努力歇製自己想伸手揭開那麵具,目睹男人真容的衝動,常年累月與費南城呆在一起,她有了強迫症。

她摸索著車把,嘴裏低喃,“放我下去,我要……下車。”

她唯有咬緊牙關,才能免強抵抗那要吞噬她身體的惡魔。

她掙紮著,像隻小獸般嘶吼、咆哮,她甚至開始撕咬自己的手指、掌心、手腕,他毫不猶豫伸手把她攬向自己,緊緊按住了她的頭,她無法動彈的腦袋,死死埋在他胸膛上,掙紮的瞬間,他白襯衫的紐扣被扯開了兩顆,好巧不巧,她火熱的唇就觸到了肌膚,同樣熱辣滾燙。

原來,火燒火燎的,並非隻有她一個。

同是天涯淪落人嗬!

腦子裏異常清醒,她不能與這個陌生的男人有什麽關係,不能,她不能!

她呼吸困難,漠視掉男人肌膚為她帶來的清涼感。

推搡著那兩隻抱著她的手臂,她想遠離他,可是,他好像不允許,抬眸,對上他赤紅似要吃人的目光,楚千蕁略微一怔,這目光,雖凶悍,卻也隱誨,熟悉感油然而生。

男人的凜冽的視線,寒光倍閃,他動手剝開她的衣襟,白刷刷的肌膚,毫無一絲半點的暇疵、髒物,終於放下心來。

重新將她納入懷,鐵臂箍得更緊。

她咬牙,吐著模糊的話,“求……你,帶……我去診所。”

她還記得上次,被老夫人算計了後,他帶她去的那地方,已經去過的地方,豈可以再去,那裏早已被人盯了梢。

見女人在自己的懷裏越來越不安份,費南城敲了敲屏障,薄唇緩緩吐出命令,“東方醫院。”

“是。”

白亮的聲音如遠天間傳來,屏障隔音效果不是蓋的。

熱源早已似星星之火燎原,楚千蕁唯一的理智已被毒蟲啃噬,澆滅,上牙嗑碰到了牙床,咯得她發出痛呼聲,她不想再熬了,毒性毅然讓她潰不成軍,讓她成了不知羞恥的奴隸。

女人眼神淡淡迷離,抬手的刹那,手肘不心碰到了麵具,銀狐麵具從他臉上甩落車座下,抬頭,她看到的那張人臉,熟悉到極致,幹淨俊美的容顏,精致的眉眼,緋紅的唇,昏黃的光影,在他臉上透著一層朦朧。

楚千蕁迷離的眼瞳,張得奇大,似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精美絕豔的臉,掠過千萬種表情,最後帶著點顫抖,又微帶了點喜悅,輕輕喊了聲。

“你……”

毒蟲攻心,她再難發出任何多餘的字音。

開始動手瘋狂撕扯著他的衣物,黑色馬甲,白色襯衫紐扣,紅唇吻上那寬闊卻又健碩無邊的胸膛,她等不了了,再也沒辦法等下去。

還著顫抖,帶著喜悅,帶著瘋狂,帶著那不甘的寂寞,拚了命地折騰。

男人微微嚶嚀,歇力控製自己狂亂的心跳,他握住她弧度纖巧的下巴,拇指輕輕按住嫣紅唇角,朦朧的眸子,氤氳了一片緋紅,掉落的麵具,回到他手上,重新遮住了那精致絕倫的容顏。

“霍……希睿。”

她閉了閉眼睛,氣息極不均勻。

待她張開眼時,晃忽的視線裏,冷冽的銀狐猙獰笑著。

伸手,她想剝掉,可是,他不允許,伸手便抓住了她手,反握在掌中。

“霍希睿。”

她顫顫魏魏地喊,聲音幾經哭泣。

“我……不是。”

璀璨的眼眸,一寸寸黯下,沒想到他會鬆手,她的下巴筆直落下,磕到了車座上。

楚千蕁的心裏,萬分糾結,剛剛,是她眼花了麽?

她好像看到霍希睿那張英氣逼人的人臉,可是,他說她不是。

車子飛速在寬闊的馬路上奔馳,迅速穿走了大半座城市,最終平安駛入鎏金別墅。

“你不能……扔下我。”

她怕回到起居室,怕麵對喜怒無常的費南城。

不管他是不是霍希睿,她都要跟著他走。

他剛動手下車,她就死抓著他不放,白亮見此情形,火速跳下車退走。

笑話,他哪裏舍得扔下她。

這種時候,他絕對不可能讓她離開他視線半步。

可惡的金玉希,到底給她喝了多少的酒,下了多少的藥,這事過後,他定會找他討回。

他費南城的牆角,金玉希也敢撬。

彎腰,一個公主抱,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又長又直的兩條大腿相互交替,去往的方向不是他起居室,而是酒窖。

米酒香飄彌在鼻尖,楚千蕁微微閉上眼眸,享受著這熟悉而又迷人的香味。

昏暗的房間,他把她放到了榻榻米上,榻榻米很窄,幾乎隻能容納她一個半身量,她往裏擠了擠,盡量為他騰出空間,而他似乎要離開,她卻不許,抬手扯住他衣角,“別……走,好……嗎?”

她乞求,語氣略帶點卑微,杏眼紅潤,如同醉了一般。

他如果走的話,她會害怕。

似乎,這個男人,總是能讓她安心,在不知不覺中,給她勇氣與力量,讓她勇敢地可以麵對任何的困難與挑戰。

男人挑起精致的眉峰,問,“可想好了?”

“嗯。”楚千蕁一個勁兒地點頭,與其給費南城,還不如給眼前這個她心儀的男人。

費南城看著她的眼神,深邃灼熱,也冰冷,不再猶豫,他開始解著衫衣的紐扣,脫下馬甲,扔於一旁,俯頭,緩緩吻上她火熱柔軟的唇。

她的唇,以及身子,那樣軟,那樣香,讓他欲罷不能,抵死糾纏,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