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佑嘴角泛起的笑,帶著前所未有的嘲諷。

他淡淡地重複著,“後台硬?”

“對,李玫的後台硬得很,據說,還有海外關係,不是你這種小警察可以管的。”金玉希像是想好心提醒著盛大警官。

“不好意思,縱然這個李玫是老虎屁股,我盛天佑也已經摸了,即然摸了,就等著人來反咬吧!金玉希同誌,這些你所說的證人,隻能證明你在12月21日那晚的八點至十點左右,人在聽瀾,而十點以後,你人在哪兒?”

盛天佑的問話,如柄冰冷的薄刃,筆直插入狐猾凶手的心髒。

“我回家了,回這兒來了,我媽可以作證。”

費美蘭接受到兒子求救的信息,趕緊奔上前,急切地對盛天佑道,“對,那晚十點以後,他回老宅來了,我還給他煮了碗荷包蛋。”

像是怕警察不相信似的,費美蘭刻意把事情說細。

“親媽為兒子做證,不足為憑。”

修長的指節緩緩合上了文件夾,從凳上立起身,盛天佑冷厲如鷹的目光筆直掃向了金玉希,定定地說,“十點後,你駕車離開聽瀾,而所去的方向費南城的鎏金別墅,十點半,你出現在鎏金別墅門口。”

見盛天佑似乎知道了那晚他潛入鎏金別墅的事情,金玉希當下心口撲通跳了兩下,假意鎮定反駁,“你有什麽證據?”

盛天佑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襯得那張陽剛的臉更顯英俊。

當真是小看了他們做警察的,沒證據,他豈敢上門抓人。

“十點半,你打電話威脅楚千柔女士,讓她出來與你相見,楚千柔女士不出來,你便衝了進去,進費南城臥室,並未找到人,你又闖入小閣樓,因你的闖入,楚千柔女士事先擱在門上麵的一盆水打翻,把你淋了個落湯雞,他惱怒至極,衝出閣樓,開始發了狂地打楚千柔女士電話,楚千柔女士在樹上與你周旋,你因喝醉了酒,無法爬上樹,楚千柔與你講條件,並假意答應你,如果費南城死了,她就嫁你為妻,你方才罷休駕車離開。”

盛天佑將那晚在鎏金別墅發生不雅事情,全盤逞現在大家的麵前。

金玉希充滿怨恨的眼神冷冷向楚千柔瞥去,在他看來,這件事,若不是楚千柔說出去的,恐怕沒人會知道。

他把她放在心尖兒上,她到是恨不能讓他把牢底兒坐穿,天下最毒婦人心,說得一點兒都不錯。

好得很,他咬牙,滿嘴鐵腥,“即便是我做了這樣的事,你又能怎麽樣?這不過是費家的家事罷了,你一個小警察能管得著?”

他看上了楚千柔,費南城死了,他想娶她,**,各取所需,他有什麽錯?

“趁別人老公重病就醫,上門糾纏,威脅、恐嚇良家婦女,就憑這一點,金玉希,我也可以關你個兩年。”

金玉希輕輕呸了聲,“別嚇我不懂法,盛警官,我可不是嚇大的,我律師朋友同學一抓一大把,就這兒屁事,不值一提。”

他的許多朋友,變著法兒玩女人,甚至還整死了人,還不是照樣日日風流快活。

錢權交易,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盛天佑的眼眸劃過冷厲的光芒,道德淪喪,說得就是像金玉希這樣的渣男。

金玉希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問道,“你莫不是看上她了吧?”

盛天佑又笑了,笑容極冷,像冬天裏的霜降雪花。

不嗤道,“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與你一樣的壞。”

“來人,帶證人。”

盛天佑衝著門外喊了聲,眾人齊刷刷向門口望去,黑暗的角落,緩緩走出幾抹人影,似乎是剛剛才從那輛黑色的奧迪車上下來的。

兩名威風凜凜的警察押著一個女人向大家走來。

女人雙手戴著手銬,她那張臉,不算秀美,更談上漂亮,滿皮膚的紅痘子,鎏金別墅的女傭玉址。

眾人跌破眼鏡,玉址犯了什麽事?

並且,幾時被警察抓走的。

似乎所有的事都是悄無聲息地進行,駭人,滲人,一樁樁,一件件,總是令人措手不及。

玉址的出現,讓金玉希剛才還雄糾糾,氣昂昂的架勢,一瞬間整個人便慫了,他隱隱有了不妙的感覺,整個事情,像是一樁一環扣一環的陰謀,而對方想設計的人正是他。

“說吧,玉址,12月21日那晚,你都做了些什麽?”

玉址清冷的目光筆直落在了金玉希的臉上,“盛警官,別抓我弟弟,我都招,那晚的晚餐,我在湯裏放了點中藥,能讓人一夜睡到大天亮,怎麽都弄不醒的中補藥。”

“誰讓你放的?”

“金少。”

“放屁。”玉址剛說完,金玉希急了,惱羞成怒,大失風度地爆粗口。

“老子幾時讓你放什麽藥了?”

玉址顫顫魏魏,鼓起勇氣,斷斷續續指責,“為了讓我幫你做事,你引誘我弟弟……去賭場,他還那麽小……”

在得知她弟弟玉清是金玉希引誘去賭場賭博的,玉址對金玉希恨極,打算把所有的事全盤托出。

“老子幾時引誘你弟弟去賭博了?你給老子說清楚一點,我整天工作都忙不過來,才沒功夫管這些閑事。”

金玉希盡量找詞語為自己開托。

現在,不敢去想那隻整他的幕後黑手是誰,他必須得想辦法脫身才行。

“你個騷女人,是你自己勾引玉希,玉希不稀得搭理你,你勾引不成,就來個陷害,看我不弄死你。”眼瞧著兒子就要推入懸崖,費美蘭氣得不得了,上來衝著玉址就是一頓臭罵,甚至還動起了手,隻是被兩名警察給及時阻攔。

“盛警官,冤枉,你別聽這女人信口開河,我生的兒子,我了解,平時,他可能是風流一些,玩世不恭了一點,可是,他絕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兒。”

看事情不妙,費美蘭及時開口為兒子叫冤。

“玉址,繼續說吧!”喻媽不想聽費美蘭乍呼,提醒著嚶嚶啜泣的玉址。

“記得那晚,你與江心柔是一起睡下的,為什麽第二天她的屍首就出現在了斷下?”

江心柔死了?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費家人開始沸騰,平時,一個傭人有沒來費家,他們是不太關心的,再加上,這次又遇上了費南城生病,連夜帶人出國救治,大家的心思都盯著費家億萬家產,誰會去管一個小丫頭的死活。

在喻媽有意的提醒啟發下,玉址緩緩道出當晚的事情,“心柔並沒喝那湯,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裏麵有我下的藥,我隻記得,她說要去趟洗手間,恰好,那天,我們住的那屋,洗手間壞了,她就必須得出去上,後來,我模模糊糊就睡著了,還睡得很沉,等我第二天醒來,隻發現了她留下的遺書,人卻不見了,所以,我就慌了,跑去找喻媽。”

玉址的話,讓屋子裏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鎏金別墅再次牽扯上命案,大家除了緊張外,就是歎息。

幸好費南城死了,不然,這發生的所有的事,他恐怕跳進黃河也難洗清。

盛天佑點了點頭,清朗的嗓音,如清泉潺流,緩緩宣布一樁命案:“江心柔死於12月21日夜晚淩晨三點,法醫解剖屍體,她胃裏含了大量的甲笨,這是從一種植物裏提練出來的化學元素,有毒物體,懷孕三月,表麵上看,她是從橋下摔下而死,自殺身亡,其實隻是假相,法醫拿過來的屍檢報告,上麵明確寫著,死者嘴裏鼻孔滿是粉塵,說明死者死之前,曾經曆過劇烈的掙紮,而且,還是在滿是粉塵的世界裏,死者是咽氣後,被人扔下橋的。”

盛警官一番分析,讓在場所有人紛紛變臉,有的驚怒,有的意想不到,有的誠惶誠恐,還有的,像霜打的茄子,臉色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