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神情一怔,挑眉笑回,“楚家給了我生命,自然不可能對楚家心生異心。”
“那……”白亮遲疑了下,問,“意思是,你承認這件事是你做的?”
楚千蕁斂下眼瞳,精致的麵容,掛著微微淺笑,“是不是我做的,已經不重要了。”
即然費南城這麽在乎那朵蓮花,她沒必要再對他有所期望。
嗬嗬,原來,她心裏對他是有所期待的。
期待他來找她,楚千蕁被心裏忽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甩了甩頭,甩去心頭忽然竄起的不爽,“麻煩你轉告他,要怎麽樣,盡管放馬過來,我楚千蕁奉陪就是。”
白亮被她這樣的話嚇住了。
半天才反應過來,“楚小姐,一定要這樣嗎?”
跟在少爺身邊這麽多年,這段時間,他把少爺喜怒無常、寢室難安看在眼裏,不是動情了又是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愛上了她,少爺不會放棄堅持多年的原則,放眼世間,誰都沒有這個本事,包括老夫人。
然而,楚千蕁輕輕鬆鬆做到了。
“怎樣?”眉峰輕挑,反問。
“與少爺對著幹啊!”
楚千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白亮了。
明明是他先上門找茬的,怎麽成了她對他對著幹呢!
冷笑兩聲,她道,“明明你代表你家少爺找上門,警告我,讓我停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值得他大少爺派人過來放話,白亮,或許,在別墅的日子裏,你覺得我是一個軟弱可欺,逆來順受的人,但是,現在,我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楚千蕁了,楚清泉做下的,我認了,即便不是楚清泉做的,我也認了,你回去交差吧!讓他放心,孩子我會生下來,等他一出世,我就會讓人給他抱過去,今後,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白亮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額上冷汗直冒,這些話,幸好少爺不是親耳所聞,不然,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當然,他會把她的意思婉轉告知,但,會盡量措詞。
不會讓少爺那樣難受。
什麽叫妻離子散,白亮感覺眼前一片黑,似乎看不到未來。
“嚴……嚴重了。”白亮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小了,他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橫眉冷眼對他的女人,已不是從前那們柔弱的小可憐,原來,別墅裏可憐,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偽裝,或許,這才是真性情的楚千蕁。
“你走不走?”懶得與他再哆嗦,楚千蕁直接下了逐客令。
“再不走,我報警了。”
“好,我這就走。”惹不起,隻能躲,今非昔比,是他家少爺不對,把人給趕了出來,白亮心裏叫苦不迭。
抱著頭白著臉火速離開,像遇上了瘟疫一般。
白亮剛走,楚千蕁換了身寬大的衣服,故意放下滿頭長發遮麵,戴上黑框眼鏡便出了門。
她回楚家時,楚清泉並不在家,到是史湘見了她,態度相當熱情,與過去的冷漠形成了鮮明對比,“蕁蕁,你回來了,許久不見你了,你好像又瘦了,瘦得心疼,張姐,去把櫃子裏的燕窩拿出來熬,給二小姐補補。”
“不用了。”楚千蕁出聲製止,眼前的低眉順眼的中年婦人不是以前的老傭人,應該是新來的。
見她直盯著張姐瞧,史湘趕緊解釋,“是這樣的,劉媽辭職回鄉去了後,中了風,癱在**,這是她介紹的親戚,張姐,幹活麻利,腦子也轉得快,很會講話,你爸與我都特別喜歡呢。”
楚千蕁點了點頭,正準備上樓,被史湘伸手攔住,“找你爸嗎?”
見她用沉默代替回答,她又道,“他還在公司,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公司生意好到爆,客戶源源不斷的上門,你爸都快累癱了,已經連續幾天沒回過家了。”
楚氏為什麽突然生意這樣好?
楚千蕁納悶。
史湘笑臉吟吟,讓張姐去準備飯菜,拉起她的手,親昵道,“蕁蕁,你爸說,多虧你的幫助,楚氏才能有今日,千柔的病也有了起色,今後,咱們一家子別再鬧騰了,像這樣其樂融融的多好,對了,等你媽病好了,把她接回來,我不在乎與她和平共處。”
和平共處的弦外之音,是與古心蘭兩女共使一夫。
隻有一方不在乎名份,三個人是可以共同生活的。
惡心!
隻有史湘這種人才會說出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楚千蕁沒有回答,抽回手,麵情寡淡,“我有事,先走了。”
史湘追了兩步,扯著嗓子朝她背影喊,“你不吃飯了?張姐可去準備了。”
“不了,改天吧!”
楚千蕁離開楚宅後,直接去了楚氏。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楚氏大廈,未與費家聯姻前,楚氏在M市也是有些地位的。
也不知道楚清泉得罪了哪尊大佛,客戶資源散失不說,銀行方查出楚氏連續三年負債累累,債台高築,不願再貸款給楚氏,楚氏這才陷入危機。前台小姐不認識她,聽她說要見楚總裁,問她預約了沒,她說沒有,前台小姐直接冷臉趕人。
“告訴楚清泉,不要後悔。”
見她不同於常人的氣質,前台小姐趕緊打電話給了楚清泉。
結果,自然是前台小姐換了一張笑咪咪的臉,把她邀請上了頂層總裁辦。
她進去時,西裝革履的楚清泉坐在辦公椅上,正與客戶講著電話。
好像在殺價之類的,見了她,楚清泉趕緊捂住了電話,“蕁蕁,你來了。等會兒,等我講完電話再聊哈。”
不待她反應,他已拿著電話進了衛生間,甚至還半掩上了門。
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是與誰談生意。
楚千蕁疑雲頓升,她不相信楚清泉,甚至懷疑他的人品。
一會兒後,楚清泉滿麵春風的出來了,“蕁蕁,想喝什麽飲料,我讓秘書拿過來。”
“不用。”明知道她懷孕了,不能喝飲料,存心的吧!
楚清泉一時反應過來,尷尬笑了笑,“忘記了,我的親外孫暫時還不能喝。”
“最近,楚氏生意還好吧?”
楚清泉商場混跡多年,哪裏不知道女兒來的意圖,嗬嗬笑了兩聲,“托你的福,非常不錯,對於楚氏而言,完全可以打破威尼期紀錄。”
“你托的可不是我的福。”楚千蕁冷笑,“爸,你那樣子幹,真不怕得罪費家?”
“哪樣子幹?”
楚清泉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