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勸不動楚千蕁,再次無功而返。

一番折騰,楚千蕁身上出了不少汗,平時她不愛出汗的,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係。

開了浴霸,拿了睡衣進入浴室洗澡。

剛洗完,門玲又響了,以為是白亮折回來了,楚千蕁拿著毛巾坐在**不予理睬,門玲聲很頑固,一聲高過一聲,似催命一樣。

門開後,楚千蕁雙眸撐圓,門口站著的,並不是白亮,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隻見她一頭烏絲微挽腦後,髻上插著一支翡翠釵,眉眼彎彎,唇紅齒白,瓜子臉蛋,標準的美人胚子。

“你來幹嘛?”

楚千蕁即意外也吃驚。

容恩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不歡迎?”

“進來吧!”心裏不歡迎,楚千蕁不能說,挪開身子,把她讓進屋。

女人四處望了望,笑臉吟吟道,“這裏,雖然比不上鎏金別墅,但是,環境清幽,適合靜心養胎。這是我托美國那邊的朋友寄過來的蜂蜜漿,價錢老貴。”

楚千蕁瞥了眼她手中的袋子,見她把袋子放到桌子上,臉上勉強擠出抹笑容,“不用了,你拿走吧!”

容恩白了她一眼,假裝嗔怒道,“瞧你,還真生氣了,你肚子裏懷著費家的孩子,給你買點補品,理所應當。”

這話表麵客客氣氣,實則是在向她搖武揚威,以費家女主人身份自居。

楚千蕁微微一笑,這挑畔她接下了。

“不用,我雖然沒上班,不過,手頭還有點積蓄,想吃什麽,還能對付。”

見她拒人於千裏之外,容恩淡笑不語,好半天,才開口埋怨,“不給口荼喝?好歹,我也算客人嘛!”

楚千蕁找了個杯子,為她沏了杯荼,遞上。

喝上熱荼,容恩整個人更熱忱了,“千蕁,以前,都是我不對,還請你諒解。”

“你有什麽錯?你沒錯,我需要諒解什麽呢!”

楚千蕁平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

容恩灰了一鼻子灰,亮堂的心情沉入低穀,“你還是不原諒我?”

仿佛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她說,“我與南城哥哥的事,你多少應該知道一點,我當時很氣憤,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還敵不過你與他相處的短短幾月,我知道我不應該插足你們的婚姻,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

楚千蕁望了她一眼,嘴角泛起冷笑,“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容恩麵色一怔,許久才反應過來,雙頰微紅,“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千蕁,咱們不扯上孩子行嗎?”

“怎麽說?”楚千蕁笑問。

“孩子還沒出生,他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成長,奶奶怪罪我了,那天她生辰,你沒去,她很生氣,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罵我了,是我不夠好,是我沒有處理好與你之間的關係,才把你氣走的,如果你能回去,我願意盡我一切能力補償你,好麽?”

說到後麵,幾乎是央求的語氣。

我見憂憐的姿態,不知道蠱惑了多少男人的心。

綿綿柔柔,柔情似水,美豔如花,這樣的女人,最深得男人心。

隻是,這招對她楚千蕁不管用,在她看來,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罷了。

見她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容恩繼續顫顫魏魏道,“不止奶奶怪我,南城哥哥也怪我,雖然,他表麵上沒說,但是,我知道,他是介意孩子的。”

費南城介意的是孩子,不是你。

這話楚千蕁當然聽得懂。

莫名地,楚千蕁就發火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輪翻上陣來騷擾,還要不要她活了。

“千蕁,你幹嘛?”

見楚千蕁把她提來的東西往外麵扔,容恩及時伸手阻攔,卻遲了一步。

隻聽到空氣裏劃過‘匡當’聲,瓶瓶罐罐碎裂,豔黃的蜂蜜漿濺了滿地。

“千蕁。”容恩衝過去,想伸手拾東西,又怕她反手關上門,身子也不敢完全衝出去,半倚在門邊。

“千蕁,人家真是好心。”

她嘟著紅唇解釋,“你對我誤會太深了,我真的不是誠心要與你搶南城哥哥的。”

一口一個南城哥哥,叫得楚千蕁心尖冒煙。

“你與你南城哥哥不是結婚了嗎?你有必要來給我炫耀嗎?”

容恩的話,每字每句,對她都是一種淩遲。

容恩張著紅唇,半天反應不過來,好半天,她才嫣嫣笑了,“南城哥哥說,你不會喜歡他的,看來,他說錯了,原來,你是喜歡他的。”

“狗屁。”

喜歡毛線。

她這樣上門挑畔,是個女人都會冒火。

“南城哥哥能力卓越,是商界的一個傳奇,你會喜歡上他,我一點也不奇怪,說明我眼光超準,千蕁,我聽白亮說,你打算生下孩子就離開M市,你要去哪裏?”

“與你無關。”

楚千蕁的耐性被她徹底磨光,她後悔自己的大度了,早知道這女人這麽難纏,就不該把她放進來。

這種白蓮,給她講什麽禮義道德。

“你真衝。”容恩對她的火氣視若無睹。

“你懷的是費家的孩子,我是費家的少奶奶,我怎麽能夠不管呢?”

這句話,好像在說,我是費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你呢,什麽也不是,隻不過是一個借孕的女人,對,就是借孕的,生了孩子,交給我這個正牌夫人,你就滾吧!

楚千尋實在沒有那份修養,容許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在她家裏雞叫鵝叫。

找出手機,拔出一串號碼。

電話秒接通。

她衝著裏麵吼了句,“把你女人帶走,別讓她在我這兒狂吠。”

許是她的怒氣嚇到了對麵的人。

好半天,那邊才傳來戰戰兢兢的一句,“少奶奶,我是白亮。”

“費南城呢?”

下一秒,低沉冷厲的聲音飄了來,“有事?”

“把你女人帶走,馬上,立刻。”

再忍下去,她會得心髒病。

對麵的費南城長眉微擰,他的女人不是她嗎?讓他接走誰呢!出去住了兩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敢這樣子對他叫囂。

他的沉默,讓她火氣更甚,“十分鍾,不來接人的話,我就去醫院,把這孩子墮了。”

“你敢?”

費南城凜寒冷咧的聲音,似冬天冰雪飄降。

這女人膽子是越來越肥了,仗著他寵愛,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楚千蕁冷哼兩聲,直接切了電話。

電話再響,她按了拒絕鍵,最後,直接關了機。

楚千蕁與費南城的對話,自然一字不漏落了容恩的耳,當場,她就有點嫉妒了,她與費南城可不敢這樣說話,每次在一起時,總是小心冀冀的,深怕觸碰了他的逆鱗。

楚千蕁怎麽敢這樣給她的南城哥哥講話啊!

可是,她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楚千蕁這等於是告她的狀啊!等會兒,她回家,南城哥哥指不定會怎樣怪罪她。

畢竟,她肚子裏有他的種。

對,她咋把這茬忘記了,她敢這樣給南城哥哥說話,一定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因為孩子,所以,費南城才容忍她的。這麽凶的女人,她的南城哥哥怎麽會喜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