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男男女女談笑間,不識時務響起了手機玲聲。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向白亮望過來。

白亮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閃動的名字讓他眉宇緊擰,拿著手機,人影迅速消失在門口。

諸安心心裏‘咯噔’了下,白亮的動作她相當熟悉。

唯有麵對費南城時,白亮才會這樣緊張失措,打電話來的莫不是費南城?

一分鍾後,白亮推門進來,對她們說,“費先生來了,人在樓下,我先去接一下。”

說完,人已馬不停蹄下樓。

蘇亦可看著白亮消失後,再度合上的門扉,眼睛泛亮,笑容灼灼,扭頭對身邊的混血兒說道,“吉尼,你麵子真夠大的,連費氏總裁都親自出麵替你接風,要知道,費南城是從不參加任何聚會的。”

吉尼藍色眼眸流轉的電流,至少高達上千伏特。

“榮幸之至,有美女作陪,還有費氏總裁親自接駕。”

自從白亮出去後,諸安心一顆就開始活潑亂跳,剛來時,見到白亮,她提到嗓子尖的那顆心終於落回肚裏,不用再麵對費南城,她便鬆了好大一口氣,僅僅隻是聽聞他要來,靜止的心又開始如沸水亂揚。

“亦可,我頭痛,先走一步。”

湊到好友耳邊,她輕輕說了一句。

蘇亦可仔細擦看了她神色,感覺她麵色紅潤,眼光正常,不見任何迷離,捉住她的手腕,衝著她直搖頭,“安心,中途不能離席,咱們呆會兒,還得陪吉尼高歌一曲呢,吉尼是我最好的法國友人,他好不容易來中國一趟,你不能走的。”

“可是,我頭真的很疼。”

說著,她很刻意按了下太陽穴,仿若自己是真的生病一般。

“我讓人給你買藥。”

蘇亦可招呼來服務員,說了要求後,服務員恭敬而去。

“白小姐身子不舒服嗎?”

喝了口酒,吉尼關切詢問。

諸安心隻得坐直身子,扯唇輕笑,“隻是有一點點頭痛而已,可能是昨晚著了涼,感冒了。”

“讓廚房煮碗薑湯吧!”吉尼又讓服務員去煮薑湯。

“從小到大,我一感冒,我媽咪就會給我煮薑湯,說是中國偏方,別說,每次都還挺管用的,喝點薑湯湯發身臭汗,人會舒服很多,你們的中醫很不了起。”

說著,他還笑咪咪地對兩位美女豎起了大拇指。

人走不掉,諸安心隻能坐在座位上,一顆心七上八下,她真的不想麵對費南城,不管他能不能把她認出來。

門外響起腳步聲時,她借口溜進了洗手間。

站在最裏麵的那扇小格門邊,伸手從衣袋裏一摸,摸出的煙包扁扁的,挑出最後一根煙,夾在指尖,再找出打火機點燃。

不想現在出去,隻能在這裏耗費時光。

煙絲嫋嫋,青白煙霧繚繞在她周圍,一張風華絕代的容顏,半隱半現在煙霧裏。

與其說煙是抽完的,還不如說是咬完的。

辛麻辣的滋味蔓延在唇齒間,久久不散。

低頭彎腰,伸手掬了捧冷水澆到臉上,溫熱的水流漫過肌膚,溫溫熱熱的感覺在臉上蔓延開來。

揚起臉,看著鏡子裏那張被水流衝刷,妝容近乎花了的臉孔,她趕緊拿了紙巾擦臉,臉擦淨,又拿出粉飯補妝。

她故意讓自己臉花,再慢慢補妝,這樣可以讓她在這裏多呆些時間。

‘啪啪’,洗手間的門被人拍得震天響,隨即傳來蘇變可嬌嫩嗓音:“安心,你在裏麵嗎?安心。”

“在。”

她趕緊應了聲,不然,依蘇亦可風風火火的性子,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把門踹壞了進來找人。

“你在裏麵幹嘛?費總已經來了,你快點出來啊!”

“來了。”一麵回答著,一麵動作麻利把口紅護膚品什麽的收進化妝包裏。

她開門時,蘇變可看了看她,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才歎息一聲,“你便秘啊!上過洗手間這麽久,還把包都拎了來。”

“小姐,你可真是管家婆,連上個洗手間都不讓人安生。”

“生氣了?”蘇亦可回頭拉了她一把,把她綿軟的身子拉進懷裏,頭俯了下來,在她臉上親了下,道,“費總好帥,真人比屏幕上看到的帥多了。”

“怎麽,不喜歡鮮肉了,對他這種老男人感興趣了?”

諸安心打趣。

蘇亦可翻了翻白眼,吹了聲口哨,心情萬分喜悅,碎發捋於耳後,做了個很酷的姿勢,“人家哪裏老了?”

“與你以前那些相比,可老多了。”

“說是鮮肉,怎麽也有過二十出頭吧,費總好像也大不了幾歲,怎麽就被你說成了老頭?”

諸安心了解蘇亦可,每次看到獵物,她都會萬分興奮,躍躍欲試,就像獵鷹聞到了免子的味道一樣。

怕好友萬劫不複,諸安心揚聲警告,“費南城在商場上的冷血作風,令人聞風喪膽,聲名赫赫的一頭狼,你別自掘墳墓。”

“孤狼的血雖腥,卻也是甜的,所以,我不怕。”

看著蘇亦可眼視發亮,興高彩烈的樣子,諸安心實在擔憂,也萬分頭痛。

兩人說話間,已來到包間門口,白亮站在門前迎接,“蘇小姐,白小姐,想喝什麽酒,我去買。”

“不用,什麽酒都可以。”

蘇亦可態度比原來熱忱多了,諸安心知道,她的轉變來自於房間裏剛來的人。

“威士忌,謝謝!”

諸安心出口的話,不止讓白亮吃驚,就連蘇亦可也轉過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嘴唇張合,解讀唇型是:你瘋了!

白亮很快反應過來,微笑著點頭,說了句‘好的’轉身離去。

“你是不是瘋了?”

見門口沒人,蘇亦可把她拉至角落,開始連珠帶炮轟人。

“不是你說要把握機會,不把人整暈,哪有機會?”

這話堵得蘇亦可啞口無言。

咬牙吐一字,“行。”

然後,扭著屁股進房間去了,諸安心尾隨她進去時,抬眸,便對上了一道冰冷深邃的男性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