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鳥鳴聲傳來,諸安心怕驚擾了容恩,正欲抬步想走,**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親娘的到來,張嘴嚶嚀了聲,細細的一記哭聲,揪得諸安心痛了心窩,退回步子,拿了床毯子包住孩子小腿胳膊,再從櫃子裏拿了件黑色昵子大衣,將小幾上所有的物品全數掃落大衣裏,大衣裹緊打包,肩扛布包,抱著孩子迅速閃出臥室。

諸安心知道這樣不對,她這是在偷孩子,可是,費家又對嗎?她生的孩子不讓她看,哼!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上蒼的安排,居然一路暢通無阻,費南城也不知道她的行蹤,自是不會像以前一樣門衛崗哨,抱著孩子站在先前趴著用望遠鏡窺視酒莊的地方,回頭看向這座紅牆灰瓦的別墅,嘴角扯了抹古怪的笑靨。

不是想沾我兒子的光麽?那就繼續,一日三報,等費南城發現孩子不見了,看你怎麽交待,在諸安心看來,費南城一天打三次電話回來關心孩子,證明在他心裏,是比較在乎這個孩子的。

她是孩子的親媽,孩子給她理所當然,她不會讓人害她,自己更不會對孩子不利。

寶寶,她親著孩子的臉頰,走出了那條綠色通道,坐了當天淩晨一點的班機飛回了M市。

容恩洗完澡,換了睡袍返回,**空無一物,嚇得她白了嘴唇,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仍然是一樣的結果,屋子裏找了一圈,並未看到費承頤半片衣角後,空恩用電話一一叫來了別墅裏的菲傭,一群菲傭大驚失色,驚愕不已,費承頤丟了,這個可怕的結果,讓容恩無力滑坐到了椅子上,手心浸著冷汗,全身心不住顫抖,她要怎麽向費南城交待,自己曾用人格擔保護孩子周全,費南城本來要安派保鏢的,然而她說,“南城哥哥,不用了,我們又沒結什麽仇家,我會寸步不離守在孩子身邊的。”

她在費南城麵前誇下海口,拍胸脯保證,孩子不會出丁點事,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不過回她的臥室洗了個澡,回來孩子就不見了,她調了所有的監控,監控居然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她這才發現偷孩子的人應該並未走正門,而偏門,還有後門,還沒來得及安裝監控視頻。

容恩跺著腳,氣得臉都紅了,心跳頻率加快,她知道自己不能遲疑,再猶豫下去,對於費家而言,便是罪加一等。

拿了手機,撥通了費南城手機。

“喂。”

費南城清咧的嗓音傳來。

沉默了兩秒,她清了清嗓子,壓下心口的慌亂,張唇,“南城……哥哥,出……事了。”

男人麵色一凜,出口的聲音冷咧如刀,“什麽事?”

“承頤……不……不見了。”

“先別慌,慢慢說,仔細找找,怎麽會不見了?”

費南城知道自己的急促會適得其反,他很快調整了心態,一麵拿著外套往外走,一麵給容恩講著電話。

身邊的助理見狀,趕緊跟上他的步伐。

“我洗了個澡,就幾分鍾,可是,我回來,孩子就不見了。”

容恩還要講什麽,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重重地敲在了容恩的心尖上,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入了這個死胡同,明明想立功,想因費承頤,而讓費南城愛上自己,偏偏會出這樣的事,她後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洗澡了,一直守在費承頤身邊,這種事也絕不會發生啊!

然而,容恩做夢也不會想到,即便是她再怎麽防備,隻要是有人蓄意來抱孩子,她的防備便成了徒勞。

就在她癱坐在椅子上,心尖冰涼,不知所措時,費南城帶著一卷寒風邁步進屋,麵容如那抹卷進來的寒氣,冷咧的氣場嚇得一屋子裏的菲傭不敢說半句話。

“南……城哥哥。”

容恩喊著,怕人問責,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這個偷兒好心狠啊!什麽東西都可以賠,是物就有個價,可是,費氏第四代曾孫,活生生的一個人,她要怎麽賠?哪怕是她傾盡所有,也不可能賠得起啊!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自從知曉孩子丟失的那刻開始,戰粟就一直在伴隨著她。

費南城冷嗖嗖的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調了遍監控,一一翻過,未找到一點痕跡,又親自帶人找了偏門與後門,最後,在後門的圍牆外找到了那把爬山虎結成的繩索,又仔細研究了牆上留下的唯一半隻腳印,推斷出,帶走費承頤的是個女人。

“這女人專門跑進別墅偷孩子,她是不是有病啊?”

容恩知道後,驚悚地眨著眼,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女人,她肯定把她給活剮了,這樣子陷害她,她拿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費南城沒有理容恩的問題,他又細心地發現了,女人不止帶走了孩子,還卷走了小幾上所有的物品,是一些牛奶營養粉之類的東西。

夜深,費南城立在百葉窗前,為自己點了根煙,這女人敢偷走他的孩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而關於這個女人,他一定會把她揪出來,活活剮下她一層皮。

“南城哥哥,你說,那女人會不會對承頤不利啊?”這是容恩擔心的,也正是費南城所懼怕的。

夾著香煙的手抖了抖,意識到男人的舉動,容恩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南城哥哥,應該不會,她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帶走承頤,不過是為了費家的錢財,或者,想用孩子牽製於你。”

容恩的分析很對,偷走孩子,要麽,是他國內商場仇人所為,要麽,是……他的那群爭權奪利的表兄弟們所做。

前者,可能性比較小,後者,即便是偷了去,相信也不會要了孩子的命。

隻是,不論是誰,都太囂張了,如果他揪出幕後主使,他一定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城哥哥……”

女人像隻嘰嘰喳喳的小鳥,看著她喋喋不休一張一合的紅唇,費南城厭煩道,“先出去,我想靜靜。”

自知有錯,不敢再打攪,容恩規矩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