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翻後牆入的楚家公寓。

把楚家所有房間都尋了個遍,也沒找到媽媽古心蘭,更沒看到古慕飛半絲影兒。

叮叮——

美女,你電話來了……甜美娃氣的女人聲音,是她專門為喻媽設置的鈴聲。

也蹲在屋簷下,右手握著手機,左手護在嘴邊,小聲道,“喂,喻媽。”

“少奶奶,你在哪兒?”

柔嫩著急的聲音,清脆活潑,不像是喻媽的,到像是喻媽身邊的妹砸丁彩的。

“我在找貓兒呢。”

說謊成了習慣,楚千蕁張口就來。

“少奶奶,你快回來吧!為了幫你,喻媽可被坑苦了。”

怎麽回事?

她不過才離開兩個小時,喻媽就出了事麽?

不待她問,丁彩嗚咽著又說,“她被少爺罰跪,這次,少爺大動幹戈,不僅罰了喻媽跪,還連帶著罰了白管家。”

費南城罰白管家一個大男人跪也就算了,居然還罰喻媽,他怎麽舍得……

楚千蕁本末倒置。

“為什麽喻媽要被罰啊?”

想了片刻,她緩緩問。

“還不是昨夜的事,喻媽本是一片好心,受不住玉清一再催促,她又不忍心算計你,隻能把門鎖了,想強行把你與少爺湊在一起。”

丁彩說得流暢,看來整個事情,她應該是知曉的。

讓她端了宵夜上樓,接著把門鎖了,還拿走了鑰匙,這不是算計是什麽?

還不忍心算計,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楚千蕁輕輕哼了聲,算計她的人有這下場那是活該。

見她無動於衷,丁彩差點哭出聲來,“少奶奶,喻媽割破手指,把床單弄得滿是血,都是為了替你解圍,如果不是這樣,你爸爸也不可能順利收到八千萬餘款,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勸餘媽,讓她去拿能讓你丟心誌的催情藥。”

這話是在指責她忘恩負義。

“行,行了,我知道了。”受不了丁彩一再的哭哭啼啼,楚千蕁擦了擦嘴角的餅屑,找人時,她去廚房偷了兩隻餅,晚飯沒吃,肚子餓得咕咕叫,隻能隨便摸了一把食物填填五髒廟。

“我馬上回來,別急。”

不再想聽到丁彩的聲音,楚千蕁切斷電話。

從褲兜裏摸了半個餅子,蹲在牆角慢條斯理吞咽著,頭頂的一扇窗戶驀地被人推開,女人溫軟甜膩的聲音傳來,“想啊!”

也不知對方了說什麽,女人笑聲如銀鈴,在窗戶邊的大槐樹上微微**開。

“想得心口疼。”

女人捂住了心髒的位置,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睡袍,袍子是進口絲綢,穿在身上猶如第二層肌膚,勾勒著她性感火辣的身體,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將一頭青絲從右邊繞到了左肩,刻意將下巴抬高,露出性感纖細的美頸,手機屏幕上小框裏的女人,火豔紅唇,容顏璀璨,半閉的眼眸,扇形煽動的眼睫,顯露女人另外一種獨特的風情。

“出來?”

對麵的屏幕一片漆黑,男人躲在暗處,偷窺女人嫵媚的外表,別樣的風韻。

紅唇彎彎,淺眸微眯,“好啊!”

楚麗?

楚千蕁很難相信窗戶邊搔首弄姿,一臉花癡的女人會是楚麗。

楚麗比她小了一歲,平時,總是一副學生裝扮,哪怕是在家裏,她總是磨菇頭,淡妝,不太修邊幅,今兒中邪了,那極腰的長發是假的,還學著社交名媛穿起了性感睡袍,妝也化得那麽豔,是想勾引誰嗎?

楚千蕁很想知道,能入楚麗法眼的男人是何方神聖,她摸黑著繞到了公寓正前方,去那間楚清泉拔給她住過幾天的房間裏,拿了個東西出來了,跑到二樓過道的樓梯口等著,不一會,清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轉眼,一身大紅衣裙,筆直頭發垂肩,眉目清婉的女人正低頭係著裙子腰帶,來至她麵前。

“楚麗。”

也許是沒想到會遇上她,話音落,楚麗抬頭看到她時,不自禁後退了半步,確定是她後,回頭到處看了看,沒看到半抹其他影子,楚麗這才拍著胸口,瞪大眼睛輕喊,“嚇死我了,你幹嘛?”

“妹妹,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啊?”

楚千蕁的目光一直在楚麗身上流轉,打扮得這麽漂亮,又是在深夜出門,八成是想學楚千柔傍大款。

“你管我。”

楚麗白了她一眼,欲抬手拔開她,楚千蕁驀地把一支口紅亮到她麵前,“進口的,挺好用的,費家從新西蘭帶回來的,總共三支,一支老夫人留著用,一支給了費美蘭,費南城的姑姑,另外一支給了我,據說,這口紅有魅惑人心的作用,幾百種中藥高科技製作的。”

楚麗正想說自己用不著,可楚千蕁的話實在太具**力了。

即然有魅惑人心的作用,她就必須得用用啊!

正愁勾不到金玉希呢。

“你為什麽給我?”這麽好的東西,楚千蕁為什麽要給她,楚家的女人防備心都挺重的。

誰讓她們都攤上了楚清泉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父親。

“不要算了。”楚千蕁勾了勾唇,收起口紅轉身下樓。

楚麗在她身後輕輕喊了聲,見她置之不理,楚麗急了,轉眼已追了上來,“二姐,給我啊!你要什麽條件,你說?”

無功不受祿,楚麗當然清楚,她與楚千蕁隻同父不同母,比起與大姐千柔來,自是隔了一層紗。

見魚兒上鉤,楚千蕁免強笑了笑,“我想見我媽媽,你最近看到她沒有?”

“沒有。”

楚麗輕聲應著,反應敏捷地從楚千蕁手裏奪過口紅。

指節把蓋子打開,湊到鼻子旁聞了聞,聞到了不同尋常的香味,她已篤定這是支上等好口紅。

“那不行。”

楚千蕁伸手來奪,楚麗順勢別開,“二姐,放心,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我會幫你找古姨的,這支口紅先借我兩天。”

說完,楚麗把口紅放到包裏轉身下樓。

楚千蕁也不追,身了倚在牆上,牆壁上那幅西洋古董字畫,畫中,頭發微卷,眉目精致的外國女人,上身幾乎**,下身裹著白色的裙擺,雙臂高舉著一個小嬰孩,頭上戴著一頂五彩花環,花環的光影投射到地麵,在地板上落下層斑駁光影,那光一點點凝聚在楚千蕁臉上,襯得她小臉猶如遺世孤立的冷玉。

微眯著眼,楚千蕁慢吞吞跟在楚麗身後下樓,楚家客廳雖大,也冷清,楚千蕁一路穿走,她剛走出大門,就見前麵的楚麗已轉至隱蔽角落,四處瞧瞧沒人,打開粉盒補妝,楚千蕁親眼瞧見她拿了那支口紅抹。

不到半分鍾,楚麗雙眼翻白栽倒在地,楚千蕁上前,從她包裏摸出手機,借著淡柔的路燈光查看。

這部手機主人與一個微信號叫酒醉人的男人短信頻繁。

信息開始於半個月前,10月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