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時間慢慢地過,生活也在慢慢地改變。
我的本職是掃院子,可在大家的默許下,我的本職變為陪同老先生下下棋,吃吃飯。
在開始,我總是贏老先生,這是必然的結果,隻能怪老先生的棋藝不精。
可每當那時老先生就臭著一張老臉,板起的臉比平時年輕了許多,看不出皺紋兒了,我覺得挺樂,也就更賣力地贏過老先生一次又一次,差距也越來越大,我的棋藝也越練越好,不過老先生的臉也一次比一次臭,一次練的比一次年輕。
但是問題來了。吃的午膳也跟著一次比一次清淡,到了最後隻有青菜兩碟,大米粥一小碗,再多了,沒有。
久而久之,我也就學聰明了。
常常與老先生來個和棋,起初老先生還挺高興地,認為他的棋藝進步了。樂和樂和地讓請我吃久違的大魚大肉,但是和棋和的次數逐漸增多下,連青菜都沒的吃,素菜包子一個倆地打發掉我的午飯,之後我就開始來個輸十次,贏五次,和棋一次的玩法,就是這樣,也能讓老先生玩到興致勃勃,反正輸贏對我來說無所謂,隻要快樂就好。
隻是,老先生是位輸不起的先生。
手裏抓一隻雞腿,我一口又一口地啃進肚裏去。
抬眼看了下老先生,發現他抓了抓頭,又抓了兩下,還抓……撲簌簌,一堆子的頭皮屑往下掉,呼啦啦,小風吹過,頭皮屑轉了個小灣兒,直接吹入湯水裏,在上層漂浮著一層白——惡!
扔下手中雞腿,我吃飽了。
揚了揚手,丫環把飯菜撤了下去。
“吃飽了?”老先生皺著老眉毛問。
被你惡心飽了。“是。”我乖巧的應是。
“唉!”老先生歎氣。
“怎麽了?”被他歎煩了,我閑閑沒事幹地應了聲。
久久,老先生不回答,我就說:“原來沒什麽啊?”
“怎麽可能沒什麽!”伸脖子看,是姚先生。
“姚先生午安。”起身,行禮,坐下。
姚先生坐在老先生旁,“先生,先下盤棋如何?”
老先生有氣無力地看了眼姚先生,然後說:“不了,那是小兒玩的遊戲。”
啪嗒,姚先生一不小心把石桌上的茶壺碰倒地下,響起了清脆的響聲,水流在地下流滿一地,深入石土裏,最後在風的吹拂下,濕痕慢慢消褪。
老先生看著逐漸增發掉的茶水,歎了口氣。
我說:“好端端的茶水就這樣沒了,是挺可惜的。”
此言一出,老先生惡狠狠地瞪著我,“沒了才好!”
……“怎麽了?”我悶悶地問。
“緋秋,如果鬧水災了,你會怎麽辦?”姚先生問我。
我反射性地回答,“當然是逃命啊!”
老先生呆了,姚先生癡了。
我不解地問道,“要不,等著活活被淹死嗎?”
倆人一齊搖頭,又歎了口氣說:“對,是應該要逃命,你說的對。”
沒一會兒,老先生又抓了抓頭,朝遠處看去,風先生搖著紙扇悠閑悠閑地走過來,坐在老先生旁邊兒。
撇了眼掉在地上的茶壺,指了指地麵道:“緋秋,你看看這兒。”
我看過去,說:“這茶壺碎的挺可惜,不知道賣出去能值幾個銀兩。”
風先生一呆,輕笑:“是挺可惜的。不過我說的是這茶水,這水被風一吹,就幹了,被太陽一曬,也沒了。如果是鬧水災的話,怎麽辦?”
我想了想,鬧水災的話……嗯,貌似在國文學過大禹治水,但是不怎麽清楚,依稀記得幾個詞匯,“挖河!挖渠?開山分流!疏通!”
風先生搖搖紙扇,風采翩翩地對我微微笑,“說清楚點兒。”
我揉了揉臉,死勁兒想著教材,還是翻不出幾個字,那是國小的時候學的,我能記得才怪……“開渠排水,疏通河道的辦法,把水引到海裏去……?”我比手畫腳地說著,自己都不清楚是啥意思。
卻見老先生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隔開一個石桌,撓過自己頭皮屑的手就要摸上我的頭來,我晃晃身子,躲,躲過了這邊兒,卻讓風先生拿著紙扇敲到了我的頭。
這一敲,可一點兒也不含糊,那叫一個疼。
人家那可是金子做的扇啊……
疼。
自這之後,老先生更是有事沒事就喜歡找我侃一侃,下一下小兒下的棋,有事沒事好吃的都塞給我,那桂花糕也給我一把一把地買,不過都被風先生以各種名義收回去就是了。
老先生對我好,風先生看不慣,欺負我欺負得更起勁兒了。
抖了抖,到了明兒個正正好好掃了一個月的院子,可以回去上課了……
偷眼瞄了瞄風先生,還是那種溫和溫和的笑容。
心裏,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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