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七集
斐銘最近很倒黴。
先是一直以來纏著自己的新任小情莫名其妙的和他斷了關係,然後是自己執導的一部片子被投資人撤資,唯一好一點的消息就是失蹤的原樹又現身了,可是這個好消息隨後也變成了壞消息,因為原樹和他分手了。
斐銘自己是極為不可置信的,坐在咖啡館裏的他看著麵前還是那副靦腆沉默樣子的原樹,愣了很久才問出了一句“為什麽?”
原樹臉上露出極為難看的笑容“你為我為什麽?”
斐銘有點火了“你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蹤這麽久,不知道我也多擔心麽?回來了也不解釋一下就直接說分手?你太過分了!”
原樹手指死死的握住杯子,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裏的恨意讓斐銘心裏一顫“我、過、分?”
“好一個我過分……我失蹤了,你有找過我嗎?你不是照樣玩你的曖昧做你的導演?你擔心?你擔心沒人給你暖床麽?”
斐銘心裏其實還是舍不得自己這個乖巧聽話的情人的,他耐下心勸哄到“你也知道我平時忙,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娛樂圈是什麽樣子的我們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一直都隻有你一個人……”
原樹眼睜睜的看著斐銘在那裏說謊連眼睛都不帶眨的樣子,突然就覺得荒唐可笑。
這就是自己一直癡心不改的愛人?!
他冷冷的笑了“是麽?你有多愛我?無論我變成了什麽樣子都會永遠不改變麽?”
斐銘抓著原樹的手,溫柔款款“當然。”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失蹤麽?”原樹慢慢的、清晰的說道“我被人綁架了,你先聽我說完再表示你的擔心。”
滿臉急切的斐銘隻好坐回原處把自己剛要冒出來的一係列關係之詞咽了回去。
“我被人輪【奸】了,而且,我染上了艾滋。”
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是假的,原樹感覺手上一空,斐銘在自己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怎……怎麽會這樣?是誰幹的!?”
原樹無所謂的靠在椅子上“誰知道呢……也許是你在娛樂圈惹上的風流債?”
斐銘坐立不安,這真是不無可能。
他暗地裏的情人不是一個兩個,也有棘手的人物,要說有人看著原樹不順眼而這麽做了,還是因為自己,斐銘也說不清自己是對原樹的愧疚還是別的什麽了。
“不……不會的。”斐銘沒有底氣的道“這件事我會好好調查的,小樹,你再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也許是弄錯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說完,斐銘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咖啡館。
原樹坐在那裏沒有動,冰冷的感覺幾乎要淹沒了他。
——多好的一個愛人啊。
擔心自己染上是非,讓他自己去做檢查,不過至少還說了不會不管自己,哈,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
原樹呆呆的看著被子裏黑色的咖啡,即使沒有喝上一口,可是那苦澀的味道已經彌漫了整個口腔了。
沐三心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門口一進來人,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人也撲了過去“拿來了沒?拿來了沒?”
牧賀一隻手抓住沐三心的肩膀帶進自己的懷裏,一隻手遞過去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就在沐三心雀躍著要去擺弄電腦的時候把人按住了“等一會兒再去看。”
等什麽等啊!讓我看看那兩個家夥分手沒啊!
想是這麽想,沐三心可不敢反抗自己這個“大哥”,乖乖的順著對方在沙發上坐下來了。
牧賀似乎是有些累了,靠在沙發上微微的闔上了眼睛,可是手還是抓著沐三心的手輕輕的在他的手背上摩挲,很久才開口道“父親要回國了。”
咦?
“你母親的情況似乎好了不少,父親這次回來要待上一段時間,這幾天乖一點,不要惹事。”
……明明自己從來就沒有惹過事,不得不背黑鍋的沐三心默默的忍了。
牧賀和沐三心並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牧賀隨那個大變態的爹的姓,沐三心則是隨了那個療養院裏住著的媽。
其實沐三心也有點理解,這樣子可以說很明確的告訴別人,自己雖然也是那個爹的兒子,可是隻是個私生子,下一任的繼承人還是牧賀這個大兒子的,牧賀的母親雖然早就去世了,可是留下的勢力還在,牧賀的手腕也不遜於那個爹,“沐三心”的選擇出了米蟲就是乖乖聽話,想反抗?好啊,去見上帝吧。
沐三心回憶了一下自己那個印象模糊的“爹”,艱澀的咽了下口水“哥,我……我可不可以去旅遊?”
“你不想見父親?”
不知道為什麽,沐三心覺得牧賀這句話說出來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哪有……”沐三心幹笑,那個在“沐三心”五歲的時候領著他去飆車,十歲來看他的時候差點掐死他,後來更是把“他”囚禁了漫長的三年時光的人,他還真是不想見。
“沐三心”可是在做下殘忍的事情還毫不自覺,可是說他惡毒,也可以說他什麽都不明白。
他知道那麽做是十分不好的,可是不好到什麽程度卻不知道,他覺得自己隻是在警告,可是卻已經把人逼上了絕路。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直以來周圍人可以說是詭異的保護,隔離,尤其是那個父親。
在成長最重要的階段遭遇了變態,硬生生的讓小白楊變成了歪脖子樹。
要不是那時候已經成長起來的牧賀插手,“沐三心”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繼續變態著呢。
上帝保佑,讓我在遭遇變態之前完成任務離開吧!
沐三心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牧賀已經掐住了他的下巴眯起了眼睛問他“你記得?”
沐三心睜著大眼睛滿臉不解“記得什麽?”
牧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鬆開手讓沐三心靠在自己的肩上,摸著沐三心的頭發在他的額上親了一下“沒什麽,那些事情,不記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