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 小妾的權利

燕文芳的離奇消失,其實對郭業來講,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四大花魁到底如何處置,對於郭業來講,本來就是一個難題。現在隨著善花公主的到來,這個難題就稱得上是難上加難了。別看郭業在善花公主麵前說的豪氣幹雲,要把四美遣散,但是那隻是他的一時衝動之言。

事後稍微一想,就知道這事不好辦。人家又沒犯啥錯誤,憑啥就把人家給休了?大唐秦國公也不能不講道理呀!始亂終棄這個名聲可不好聽。

現在燕文芳主動離開,算是給郭業暫時解決了四分之一的難題。

至於剩下的四分之三呢?孫小小可以先放在一邊,但是上川梅子那邊就不那麽好交代了。上川梅子是四大花魁之中,唯一和郭業有了肌膚之親的人。把她遣走?無論從本心來講,還是男人的尊嚴來講,都不允許他這麽做。

但是就這樣收之為妾,又怕她整什麽幺蛾子出來。郭業倒是不怕,楊鳳怡功夫絕頂也沒問題,可是善花公主卻隻是粗通拳腳,萬一上川梅子把善花公主傷了,豈不是抱憾終身?

所以,郭業最近都是躲著上川梅子,能不和她見麵就不和她見麵,幹脆來個冷處理。但是上川梅子豈是那麽好糊弄的?不僅強烈要求和郭業見麵,甚至強烈要求侍寢。

“《禮記》有雲,故妾雖老,年未滿五十,必與五日之禦。秦國公妻妾眾多,妾身不求五日之禦,那十天一次總行了吧?”上川梅子說得振振有詞。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連幾日一次都有規定,盡管人們實際上不一定遵守,但是被梅子應景的提出來,還真算是郭業理虧。

躲都躲不了了,郭業還有一招,裝病!對外宣稱偶感風寒,身體不爽,這下梅子總不能要求自己盡丈夫的任務了吧?

……

……

“秦國公,夫人來探望您了!”一個婢女跑進臥房,對郭業說道。

“日!這上川梅子竟然連病人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她到底有多饑渴呀!”郭業一邊罵著,一邊趕緊躺倒在胡床之上,然後拉過一條被子蓋了起來。

“不是梅子夫人,是淵若霜夫人。”

“淵若霜?她來幹什麽?請她進來。”

一會兒功夫,腳步聲響,在婢女的引領之下,淵若霜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微微一福,道:“參見夫君。”

“若霜請起,坐吧。”

“是!”

坐在了婢女搬來的胡凳之上,淵若霜目視郭業,久久不語。

郭業咳嗽一聲,道:“若霜,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咱們事先說好,為夫最近身體不好,不能行.房。你要是也要什麽五日之禦,怎麽也得等我病好了再說。”

淵若霜俏臉微紅,道:“夫君說什麽呢,若霜還是處子之身,豈能那麽不知羞恥,主動求.歡?”

“那就好,那就好!”郭業長出了一口氣,又感覺到有點什麽不對的樣子,道:“咱們可得說清楚,我這是因為生病,才不能行.房,可不是本來就能力不行,你可別瞎想,更不能到處亂說。等我病好了,別說五日一禦了,就是三日一禦,也毫無問題。”

“夫君不必解釋了,妾身相信夫君。”稍微頓了一下,淵若霜鼓足了勇氣,道:“妾身此次前來,一來是探望夫君的病情。妾身略通醫道,看夫君紅光滿麵,氣色甚好,不像是有什麽大礙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有一必有二。若霜此次前來的第二個目的是什麽呢?”

“第二個目的,是若霜要對夫君坦承自己的來曆。”

郭業聽了這話,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道:“來曆?好,好,好,若霜快講!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淵若霜被郭業的誇張動作嚇了一跳,道:“您……您早就知道我……”

“我知道的不多,不過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若霜你接近郭某的目的並沒有那麽簡單。”

“那您為什麽還願意娶若霜為妾,而不是直接揭穿?”

郭業苦笑道:“當時淵蓋蘇文勢大,你我生死未卜。你這樣一個絕色佳人,馬上就要香消玉殞,郭某怎麽能沒有憐惜之心?又怎麽能不滿足你人生最後的一個願望?”

“夫君……你……你真是個好人。”

“別!千萬別這麽叫,這年頭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就是一個憐香惜玉的普通人罷了。”

“如果夫君隻能算是一個普通人,那扶餘璋算什麽?不愧為人?還是禽獸不如?”

“扶餘璋?”

淵若霜輕咬著自己的嘴唇,道:“夫君猜的一點都不假,若霜接近夫君的目的,就是借機行刺。而若霜行刺的幕後主使之人,就是百濟武王扶餘璋……”

然後,淵若霜就把自己的和扶餘璋如何相愛,如何被扶餘璋花言巧語、威逼利誘行刺郭業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郭業聽完了,道:“若霜,你好糊塗啊!你手無縛雞之力,要想行刺我,必然是下毒。即便是僥幸成功,又如何逃出生天?”

淵若霜點了點頭,道:“這點若霜豈能不知。不過,若霜並不怕死,如果扶餘璋果真對若霜有情有意,我就算是把這條命給了他又何妨?可惜的是……在花魁大賽上,扶餘璋竟然拿劍刺我,就是這一劍,把若霜刺醒了……原來若霜在他的心目中,竟然還沒有他的名聲重要!”

郭業道:“因為這個,你才在花魁大賽之後,吃齋念佛,再也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正是如此。若霜對扶餘璋徹底死心,又感到愧對夫君,所以就隻能用佛理麻醉自己。”

“那你今天又為何主動把這件事全說出來?”

淵若霜道:“因為若霜有事,要求夫君幫忙,無奈之下,這才厚顏無恥地求到了夫君的頭上……”

“幫忙?幫什麽忙?”

“原來妾身已經說過了,若霜乃是淵淨土的次女,我還有個姐姐,叫做淵若雪。我的姐姐嫁給了高臧。而高臧,就是原來高句麗的國主。”

“這我都知道。”

淵若霜眼圈泛紅,道:“還有您不知道的。就在前些日子,淵男建以武力攻破平壤城,坐上了高句麗國主之位。而我那姐姐和姐夫,就都被淵男建處死了。就是若霜的父親淵淨土,也因為和高臧有關,被他囚禁了起來,說不定哪天就要人頭落地……”

“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讓我救你父親的命?”

“正是。”

“不對,還是不對。”郭業搖了搖腦袋,道:“高臧本來就隻是一個傀儡,淵男建為了當國主,殺死高臧理所應當,但是殺你的姐姐就有些過分了。至於囚禁淵淨土,那就更沒有道理了。怎麽說,他也得管淵淨土叫一聲叔叔。”

淵若霜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是別人篡位,這個道理是不錯。不過淵男建乃是一個閹人,國人大多不服。為了震懾國人,他就表現得異常殘忍,無論是誰,隻要稍微有一點反對他的可能,就會被他羅織罪名,置之死地。家父有此遭遇,並不奇怪。”

“原來如此。”

“夫君,若霜雖然之前和扶餘璋有情,但是不及於亂,我現在還是處子之身。若霜保證,隻要您把家父救出來,若霜從此以後,就對您死心塌地的……”末了,淵若霜又加了一句,道:“就是三日一禦,也是可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