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一覺醒來驚聞怪事

到了三更天,蘇定方果然給麵子,直接將長孫羽默諸人放出了衛府衙門。

眾人一出衛府衙門,見著郭業在外頭等候,自然一個個詫異得目瞪口呆。

乖乖,郭二哥居然沒被逮進去。

特別是聽聞押解他們出衛府衙門的士卒提及,蘇將軍與郭禦史乃是兄弟相交,因此賣郭禦史一個麵子,放爾等出衙門,不予追究。

這家夥,郭業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再次拔高了幾丈,原來他們今晚能夠幸免不遭罪,不用在衛府衙門過夜,還是托了郭二哥的麵子啊。

一時間,一群人甭管安然無恙的,還是鼻青臉腫受了傷的,皆圍在郭業的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郭業很是裝逼的搖搖頭,聳聳肩,僅僅回複了一句:“嗬嗬,我跟右領軍衛府的蘇將軍啊,算是老友了。沒成想,居然會在長安再聚,緣分,緣分呐!”

他越是這麽裝低調裝神秘,這群紈絝子弟們越是胡亂瞎想,越是覺得郭二哥這才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喚,高深莫測之典範。

一旁的長孫羽默此時也收起了平日的傲嬌勁兒,衝郭業叨咕了一聲謝謝,然後問起來蘇將軍會如何處置蕭家兄弟還有盧承慶等人。

郭業從這小子殷切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是巴不得這幾日攤上大事倒上血黴啊。

隨即笑道:“長孫,你放心吧

。蕭家兄弟還有那個狗日的盧承慶,今晚至少要在衛府衙門的大牢中過上一夜。明日才會通知蕭家過來交銀子領人回去。嘿嘿,你如果有心,你大可以叫人明天在衛府衙門前做做文章,奚落奚落蕭家那兩頭癟犢子嘛!”

“真的?”

長孫羽默的眼中射出兩道精芒,興奮至極,不滯點頭哂笑道:“解氣,真他娘的解氣。明天我就叫我府中的下人來在衛府衙門口蹲點,等蕭家兄弟灰頭土臉一出來,就圍觀奚落他們一頓。嘿……”

郭業聽著長孫羽默這話,總算是能體會到長孫氏與蕭氏兩家死磕到什麽程度了。

此時城中打更的更夫又敲著木梆子打衛府衙門口路過,郭業聽著這梆子聲,三更天已過。

而後又掃了眾人一眼,看著不少人都是鼻青臉腫掛著彩,房遺愛那廝更是被打的滿臉都是鼻血,甚是猙獰恐怖。

隨即對著眾人說道:“時辰不早了,明日咱們還得去國子監上課。大家趕緊回去吧,還有,臉上,身上的傷口,趕緊處理處理,不然明天一個個去國子監跟個大豬頭似的,徒惹別人的笑話。”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響應,今晚算是揚眉吐氣了,即便臉上身上皆掛彩也是值了。

繼而紛紛拱手抱拳,三五成群結伴,相繼告辭離去。

長孫羽默是最後一個離去的,見著左右無人隻有郭業在前,這才真心實意地說了一聲:“郭業,連番承你的情,感激不盡。以後,你就是我長孫羽默的好兄弟,今後有啥事你盡管言語吱聲兒。”

說罷,還等不及郭業的回應,他便撒丫子匆匆跑開離去。

這可是長孫羽默第一次對郭業如此誠心實意的說話,說話之時看得出來,滿是肺腑不再傲嬌。

郭業本想來上兩句煽情的話,誰知這小子說完話便撒丫子跑了開來,好像臉皮掛不住似的。

奶奶的!

郭業望著長孫羽默跑遠餓的背影,不由會心一笑,這小子心眼是不壞,就是放不下那世家公子的矯情勁兒,哈哈

隨後,他也抬腳離去,朝著太平坊的方向疾步趕回。

一路上並未遇見巡邏宵禁的兵卒,很快,他便進了太平坊回到了府邸。

天色已晚,困倦之意襲來,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不發出一聲響動地鑽回了自己的臥房,草草睡覺。

……

……

夜色徐徐隱退,天色微微亮起。

喔喔喔……

公雞亮嗓,叫來了一輪紅日的東升。

不過因為昨晚到家都快四更天了,等得郭業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火紅太陽曬得屁股火辣辣。

看著外頭的烈日,郭業急忙替換起衣裳來,一邊衝著臥房外胡亂瞎咧咧地叫道:“貞娘,貞娘……”

約莫過了一會兒,貞娘端著木盆,手臂上搭著毛巾,扭著小腰肥臀推門而入,一臉關切地說道:“來了,來了,大官人怎得不再多睡一會兒呢?”

郭業穿戴妥當之後,白了一眼貞娘,指了指外頭的太陽,說道:“這都什麽時辰了,你不知道我今天還要去國子監讀書來著?”

說著,接過貞娘投洗擰幹好的毛巾,胡亂一陣擦臉。

“撲哧~~”

貞娘掩嘴一笑,猶如萬紫千紅春滿大地般盡是妖嬈,看著郭業這般猴急樣兒,不由笑道:“大官人如今越來越有樣兒了,居然還知道國子監上學堂不能遲到。那你昨夜又怎能去秦樓楚館風花雪月之地廝混一宿,遲遲不歸家哩?”

“呃……”

郭業很是詫異,貞娘咋會知道自己昨兒個去鬼混了?

不知為何,被貞娘這麽一說,郭業頓時有些臊得慌

於是將手中的毛巾輕輕甩進木盆中,借著要趕去國子監學堂的由頭,嚷嚷道:“嘿嘿,不和貞娘細說了,我現在得趕緊去國子監。”

說著就要往臥房外頭跑去。

還跑兩步就聽貞娘嬌聲呼道:“大官人且留步,剛才你們國子監派人送來消息,說是你們書學班今明幾日都休假,無需再去學堂。”

啥?

書學班今明幾日連著休假?

怎麽個意思?

郭業止住了腳步,詫異地回頭問著貞娘:“怎麽回事?離休假還有兩天來著,怎得好端端連著幾日休假了呢?”

貞娘聽聞,突然臉色一萎,喟然歎道:“奴家也不是知之甚詳,但是聽前來送消息的國子監錄事大人提及,好像是負責你們書學班的那位司馬博士,昨夜突然犯了瘧疾,暴斃在家中。這不,書學班沒了博士講課,你們還上的哪門子課哩?”

“什麽???”

郭業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到了,差點沒站住而腳底打了滑。

頓時,他的腦中浮起萬千個問號。

司馬老頭犯了瘧疾,暴斃家中?

昨天好像司馬老頭上課上到中途就急匆匆離去,說是身體不適,急需告假回家。

但是清楚記得,司馬老頭走的時候健步如飛,說話底氣十足,哪裏像是身體抱恙之人?

相反,這老頭昨日更像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急於回家一趟才是。

現在倒好,居然短短隔了一夜,就傳來暴斃家中的消息。

這,他媽也太扯了。

郭業對司馬老頭談不上什麽惡感,更談什麽親近,對這老頭的印象也僅限於混日子般敷衍地上了幾堂課

可是昨日還是一個活蹦亂跳,好端端活生生的人兒,今日,居然已是天人永隔。

要說郭業心裏不震撼,不驚異,那才是假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震撼歸震撼,驚異歸驚異,總得來說,郭業覺得司馬老頭突然暴斃而亡這事,還是太過突然,太過蹊蹺,很是不符合常理。

別的不說,就衝昨天司馬老頭還活蹦亂跳,健步如飛,郭業打死也不信他會無端暴斃而亡。

一時間,郭業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衝貞娘反複確認了一句:“此事當真?”

貞娘聽罷,立馬不幹了,給郭業甩起小臉子來,嫵媚地嬌哼道:“奴家又不是亂嚼舌頭之人,怎會拿人家的生死當話茬兒?”

篤篤篤~~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郭業喝了一聲進來。

隻見一名丫鬟匆匆跨過門檻兒進來房中,衝郭業道了個萬福,稟報道:“好叫大官人知曉,客廳那兒來了三位大官人在國子監的同窗,說是有急事要見大官人一麵。”

郭業下意識地問了句:“他們自報家門了嗎?”

丫鬟應道:“報了,一位是房公子,一位是杜公子,還有一位是之前就來過咱們府的魏公子。”

郭業微微頷首,原來是房遺愛,杜荷,魏叔玉三人啊。

咦?他們三人怎麽會湊到一塊兒來我府上?

郭業好像聯想到了司馬老頭暴斃之事,暗暗猜到莫非他們也是聞得司馬博士突然暴斃之訊,聯袂而來報消息?

隨即,他衝著丫鬟吩咐道:“讓下人們給三位公子上茶,上好茶。本公子稍後就來客廳見他們。”

丫鬟又是盈盈一個欠身,應道:“喏!奴婢這就去給三位公子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