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爆裂星紋
盡管楚宇這次一共賺取了九百九十枚星幣，可是實際上他卻隻能買得起十毫升的星墨，每一次，楚宇都需要留出五百星幣當做回鄉的路費，再加上平時的開銷，別看楚宇賺的並不少，實際上他卻一直過得很緊。
即使是一毫升的星墨，他也要經過仔細計算之後才會使用。
“剩下的五毫升算是彌補這幾次你少賺的差價。”看著楚宇那窘迫的表情，老沙克哈哈大笑道。
待子彈的價格談妥後，老沙克轉身打開了背後的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了一本書。
看到那兩本書，楚宇的眼睛頓時一亮，露出一種渴望的目光。
“這本是《星紋基礎理論學》。”老沙克一邊說著一邊將書交給了楚宇。
楚宇非常小心地接過書，黑色的眸子中滿是欣喜。
對於自小便生長在黑鋼營地的楚宇來說，任何有關星紋製作的知識都是異常珍貴的。黑鋼營地裏沒有書，隻有日暮城中才有。
但是以現在楚宇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去日暮城。
先不說道路上所潛伏的危機，單單是入城所要交的一千星幣，對楚宇來說便是一個**煩。而且製作星紋的書都是禁賣的，隻有特殊的人才能夠拿到這些書。
不記得是楚宇自己要求，還是老沙克自發地帶給楚宇，反正每個月老沙克總會給楚宇帶來幾幾本關於星紋製作的書。
在楚宇眼裏，這些書便是多少差價也換不來的，這也是楚宇一直願意將穿甲星彈留給老沙克的原因。
交易完成之後，楚宇離開了武器店。
看著楚宇那小小的身影，老沙克突然扭過頭，向著燕尾服老人問道：“這個孩子怎麽樣？”
燕尾服老人走到櫃台前，拿出了一顆楚宇製作的穿甲星彈仔細地觀察了一翻後說道：“星紋流暢有力，這個孩子的精神力不差，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便連續提升一個星紋的效果，製作星紋的天賦也不差。不過還需要再看看，畢竟能夠送選銀河學院的名額是十分寶貴的，家族中的競爭者同樣不少。”
老沙克聳了聳肩，說道：“如果你知道一個人四年都在同樣描畫同一個星紋，從沒換過，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聽著老沙克的話，燕尾服老人微微地愣了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對於一個星紋師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天賦，也不是努力，而是能夠耐得住寂寞和枯燥的心。
就如同老沙克說的，這個孩子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夠描畫同一個最簡單的星紋四年，這個孩子已經具備了許多高級星紋師所不具備的品質。
不過燕尾服老人依舊不敢現在就做出結論，因為選送銀河學院的名額實在太寶貴了。
看著沉吟不語的燕尾服老人，老沙克突然笑道：“想要培養一個大星紋師，查爾家的野心真的不小。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魄力。”
“魄力？”回過神的燕尾服老人：“或許在以前，查爾家還真的做不出來，但是現在的家主，那位小姐卻從來不缺少魄力。”
提到那位小姐，老沙克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絲的讚許：“說的也是，那是一位十分彪悍的小姐呢！”
“鮑伯，去喝一杯吧，雖然這裏的酒不好，但是很烈。”老沙克說道。
燕尾服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楚宇在屋內做著一套很怪異的動作。彎腰，下身，抬頭，轉臂，楚宇的身體在劇烈地舒展著。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看似很簡單的動作卻似乎很困難，僅僅做出了三個動作，楚宇便已經滿頭大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從動作的延伸度來講，楚宇所做的這一套動作應該不僅僅是三個，但是當第三個動作完成，楚宇又開始重複起了第一個動作。
就這樣不知道將前三個動作做了多少遍，直到楚宇渾身重若千斤，再也無法提起哪怕一根小指頭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還是無法做出第四個。”渾身都在微微顫栗的楚宇，蹙了蹙眉頭說道。
這套爺爺教他的動作，他從四歲的時候便開始練習了，但是直到現在他依舊隻能完成三個動作。
在楚宇的記憶中一共有十二個動作。這十二個動作古怪之極，有的像臨對溪水卻要望天的犀牛，有的像攀登樹枝麵對果子卻又不摘，低頭下望的猿猴……
這些動作的作用楚宇並不知道，隻是爺爺一直要求他做，所以他也做了，而且這一做便養成了習慣，雖然每天身體都會有好大一陣反不過勁來，但是他依舊沒有鬆懈過一天。
想到瘸了腿，瞎了一隻眼睛的爺爺，楚宇的神色變得略微有些黯淡，雖然說爺爺沒有說過，但是他卻能夠從爺爺每天夜裏仰望星空的眼睛中看到一種對於家鄉的期盼。
家在哪裏，楚宇並不知道，他卻能夠感覺到是東方，因為爺爺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楚宇想帶爺爺回家，不過可惜的是通過星際星紋陣，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
去遙遠的東方星域，需要的費用更大。就算是日暮城的普通居民傾家**產都湊不齊這筆費用。
楚宇最大的夢想，就是攢一筆錢然後將爺爺的骨灰送回家鄉，用他看過的一句東方星域的話說，那叫做落葉歸根。
十毫升的赤紅星墨對於楚宇來說並不多，實際上他能夠投入爆裂星彈的也隻不過五毫升，因為他還要留下五毫升來製作穿甲星彈。
好在老沙克多給了楚宇五毫升的星墨，讓他能夠將製作爆裂星彈的機率變得更大一些。
灌滿了赤紅星墨的灌星筆在彈頭上描畫著，爆裂星紋的筆線在楚宇的筆下徐徐地遊走著。爆裂星紋，與穿甲星紋有百分之八十的雷同結構，因此楚宇現在才能遊刃有餘。
同樣的還有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兩處結構卻是楚宇沒有試驗過的。
雖然說楚宇已經想過無數次如何落筆，可那終究是想象，隻有真正畫出來，那才是真的。
星紋師不是一個依靠想象便可以成功的職業，那看似簡單的線條，在畫的時候會變得十分複雜。精神力、流暢度、精確度、契合度……一個看似簡單的線條需要的是數十次，甚至上百次的練習才能成功重現。
對於楚宇來說，他並沒有那麽多的星墨能夠支撐他揮霍，他隻能比別人更加的認真，更加地仔細。
新的三回折結構在楚宇的筆下漸漸成了型，如果有星紋師在這裏，一定會萬分讚歎楚宇的天賦。
新結構是最考較筆力的，能夠在第一次便成型，不管能不能成功，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這時的楚宇眼中卻沒有一絲欣喜，因為這是他這幾年來無數次的練習才得到的結果。
再複雜的結構也是建立在基礎結構之上，橫，折，曲線，回轉線……簡單的結構經過繁瑣的組合，便是新的結構。
而穿甲星彈便是最重視練習基礎的，楚宇當初之所以會日複一日地製作穿甲星彈，不僅僅因為穿甲星彈耗墨最少，等級最低，更是因為穿甲星彈幾乎囊括了所有的基本結構。
相比於其他的星紋學徒來說，在知識上他或許會有所欠缺，但是基本結構的描劃卻絕對沒人能夠超過他。
換做任何人，要在幾年內重複不斷地描畫同一個星紋，怕是早就撐不住了，楚宇卻做到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基本功比任何人都要紮實。
不過終究是新的結構，當三回折結構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個回折點出了錯。灌星筆描畫的時機晚了那麽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