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個衣著青色衣物的中年男人的身影伴隨著一聲大笑從樹後慢慢走了出來,讚賞地看著尋風,道:“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尋風公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身實力,果然不簡單。”

雲丹和林雨鋒這才看到她們之前的位置上現出一道淡淡的劍痕將野草攔腰斬斷,若不是尋風,恐怕倆人都已經命喪黃泉了,倆人再看向中年人的眼裏也生出深深的敵意。

“閣下是什麽人?”尋風也是一臉戒備地看著來人,若是隻有自己一人定然不懼他,可是雲丹和林雨鋒在側便讓他多出幾分顧忌。

中年人一臉輕笑地說道:“葬劍山莊的莊主元傑便是本人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尋風這時才將雲丹和林雨鋒放開,既然他做自己介紹了那對方還不至於動手,微笑道:“莊主大駕到此,所為何事?”

“隻為一個問題。”元傑淡淡一笑,卻不著急說話。

“什麽問題?”

“噬血劍的使用方法。”元傑冷眼看著尋風,大有一言不和便動手的趨向。

尋風三人皆是微微一愣,別人上來就是問尋風要噬血劍,而這人卻是要噬血的使用方法,那麽可以肯定噬血劍現在就在他手裏了。

“嗬嗬!”尋風輕輕一笑,頗有意思地看著元傑,道:“這麽說來從我手裏偷走噬血並放出那個謠言的人就是你咯。”

“雖然不是我做的這些,但你也可以這麽說。”元傑毫不忌諱地說道:“怎麽樣,願意將噬血劍的秘密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尋風爽快地答道。

“為什麽?”這下輪到元傑不解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會告訴他嗎,不會有詐吧?

尋風笑而不語,走到馬前從馬鞍下找出紙張和筆,迅速地寫下幾行字後便將紙張交給元傑。

元傑將紙張上的字完全記在心裏後,又再次問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輕易就將它交給我?”

尋風淡笑道:“第一,那柄劍不適合我;第二,你想要,若是我不交,你便會動手,雖然我不懼你,但我卻不得不為她們二人考慮一下。”

“真是這樣嗎?”元傑懷疑地看著尋風,不過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沒有必要再追究其他。

“元莊主大可以試試它的真假,再選擇相信或懷疑。”

元傑聞聲便輕輕擊掌,噬血劍便從樹林裏向他飛來,看來在樹林還有他的人在隱藏著!

“噌!”噬血出鞘,元傑按照尋風交給他的方法運轉真氣,劍身上果然立刻升起兩色劍氣,元傑將劍一揮,兩色劍氣便交纏著向一顆巨樹飛掠而去。

“呲!”巨木應聲便向路邊倒來。元傑滿意地看了看噬血,才對尋風說道:“雖然不完全相信你的話,但我元傑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能虧待了你;說吧,你有什麽想要的?”

“小子希望元莊主能幫一個小小的忙。”尋風抱拳笑道。

元傑也煞有興致地看著尋風,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誰叫自己拿人手短,於是笑道:“你說來聽聽。”

尋風慢慢湊到元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元傑的臉色卻變了再變,為難道:“這事,我得再考慮考慮。”

“時間有的是,所以元莊主可以慢慢考慮。”尋風一臉微笑地看著元傑,又道:“隻要元莊主考慮好了之後不忘知會小子一聲就行,還有青靈劍也算酬金之一。”

元傑聽的青靈劍心中不免泛起漣漪,但尋風所說之事實在有些困難,所以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道:“我回去再想想吧,反正你也不急在一時。”

“元莊主走好。”尋風微笑著做出請勢。

“嗯,你也保重。”元傑淡淡點頭便運起輕功一躍快速消失在尋風眼裏。

雲丹拽著尋風衣袖問道:“哥哥,你讓他幫你做什麽?”

尋風玩味地一笑,低聲道:“那也要看能否抵製魔劍的侵蝕?”

林雨鋒錯愕地看著尋風:“風大哥,你不會是想讓他墮落成魔才將噬血的使用方法告訴他的吧?”

“本來就想看看噬血能把人變成什麽樣,正好他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嘛。”尋風奸詐地笑道。

“那哥哥為什麽還跟他談那什麽事,還提到青靈劍?”

“這不過是讓他認為我需要他,相信我不會害他而已。”

“哥哥,你太壞了!”雲丹嬌笑起來。

林雨鋒也輕輕點頭,尋風完全就是拿元傑做實驗嘛,不過這個元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尋風是為這個才將噬血劍的使用方法交給他的吧。

“我們走吧。”尋風得意地笑了笑,又頗為感慨地說道:“或許今後江湖中真的會出現一個殺人魔王呢。”

雲丹聞言便想到了月舞要取走噬血時尋風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陌生的令雲丹害怕的六親不認的冷漠,當時的他或許把那劍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吧。

“如果元傑發現了不對勁,他會不會回來找風大哥呢?”林雨鋒的聲音將雲丹拉了回來。

尋風輕輕搖頭,微笑道:“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先不說能不能找到我,就算是找到了估計他也不認識了吧。”

……

南海一座小島上,曹克靜靜地站在山崖之上放眼望著北方天空神思早已飛出萬裏:離開黃山劍派已經近兩月了,也不知道如今都怎麽了?這裏什麽消息都收不到,該不該將那些事告訴僷伶,若是回去之時已經沒有了黃山劍派,那時又該如何對她開口?

“舅舅,你不會是想從那跳下去吧?”

一個俏美的女子邊走邊笑道,精致的瓜子臉細細地柳葉眉,俏挺的鼻尖之下是櫻桃小嘴,妖嬈豐滿的身軀被一身淡黃色衣裙輕輕遮掩,她便是笛軍的女兒笛僷伶。

曹克回頭便是一笑將之前那些愁思都深深地藏了起來,問道:“今天這麽早就結束了?”

“是啊!”僷

伶顯得極為高興,環顧四周又開心地說道:“明天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明天?!”曹克驚訝地看著僷伶,之前可從沒有聽她說過要離開這裏的事,現在卻突兀地告訴他明天就要離開了;如果換個時間,曹克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現在回去如果那邊的事還沒有了結,或是黃山劍派已經出了意外,那僷伶會怎麽樣?

“怎麽?”僷伶不解地說道:“舅舅來這裏不就是想看看僷伶的進步嗎?現在僷伶可也出師了,舅舅卻好像一點都不為僷伶高興。”

“舅舅當然為僷伶高興。”曹克再次回身看向北方,微微搖頭:“舅舅來到這裏可不單是為了看僷伶的成長的。”

“舅舅,您還有什麽事沒有告訴僷伶嗎?”

“本來按照你父親的估計,短時間內你是不能離開這裏的。”曹克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侄女的造詣超出自己等人的想象本該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可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苦澀一笑後,曹克接著說道:“我們黃山劍派和祭劍閣已成死敵了。”

僷伶聞言便是一怔,祭劍閣和黃山劍派都是流傳千年的大派,雖然不怎麽來往,但同位為六大派之中,實在沒有什麽理由變成敵人,疾聲問道:“為什麽?”

“祭劍閣的少閣主南天羽將木兒給殺了。”曹克眼帶淚花地看著僷伶,雖然僷伶極少回黃山,但是姐弟倆的感情是相當好的,曹克也擔心她一時難於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麽,那個南天羽為什麽要殺木兒?”僷伶悲中帶怒地嘶吼道,紅色的真氣暴體而出將四周草木無情的撕碎。

曹克艱難地來到僷伶身前,兩手按住她雙肩,輕聲道:“伶兒,你先冷靜下來,先聽我把話說完。”

僷伶聞言才將真氣收回,兩行清淚也在這時流了下來。

曹克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道:“後來南天羽也死了,還是死在黃山,可是……卻不是我們劍派的人殺的他。”

僷伶捏緊粉拳,道:“有人在背後挑撥黃山劍派和祭劍閣?”

“你父親也是這般想的,所以才把我支到這裏來。”曹克點頭,僷伶果然出色,在這種悲傷的時候腦子依舊清晰。

“嗯!”僷伶輕輕點頭,到此,她也能猜到以後的事了,既然曹克說黃山劍派和祭劍閣已經是仇敵,那麽南黎必然挑動了,念頭閃過之後,又問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從木兒被殺到現在三個多月了;我來之前,南黎已經帶領祭劍閣趕往黃山。”曹克歎息道。

“若是父親和母親再有個三長兩短,即便拚掉性命,我也要讓祭劍閣徹底消失。”僷伶緊握粉拳狠聲道,若是讓她知道南黎已經死了,又會是什麽表情呢?

笛軍得意的女兒要回來了,她又將給江湖帶來些什麽呢?是讓江湖亂上加亂,還是將這些動亂的平複?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但有些時候,一個人就能改變整個江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