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風大哥!”
“不要……”
在男人環抱著尋風落入懸崖的時候,三道身影急速飛向崖邊。雲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林雨鋒雖未流淚,但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素霜一直都在看著尋風,她當然知道那男人的身份,隻是她相信尋風的能力,還有之前已經和尋風說了那樣的話,兩人也必然會以敵人的身份見麵,但是在尋風墜崖這一刻,她才明白,她依舊不願看到他身遭不測。
素霜最先來到崖邊,也看到了下墜中的兩人,尋風還對她投來一個微笑。
那個笑容卻使得素霜怔在了原地,那是一個飽含絕別之意的微笑,因此她此時的心情也極為複雜:他是要借這深不見底的深淵來逃避嗎?他依然無法和她敵對嗎?
“紫…陽……”素霜終於叫了這個有六年都不曾叫過的名字,隻是被呼喚之人還能聽到嗎?
“哥哥!”雲丹來到時已經不見尋風的身影了,她毫不猶豫地就要往下跳卻被素霜一把拉住了,雲丹便伏在素霜懷裏望著懸崖一個勁地哭起來。
林雨鋒默默地站在崖邊,眼睛時而掃過四周,他已經再尋找下去這崖底的路。
“哎!”
僷伶輕輕的歎了口氣,甚是為尋風感到可惜與遺憾。
“他還是小看了那人的決意。”曹克遺憾地說道。一個年輕的武林高手竟會犯這樣的錯誤,說出去誰會相信呢?‘風月’,江湖上不會再有‘風月’了,這個出現時間不長卻已經名滿江湖的名號,從今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許久之後,雲丹終於止住了哭泣,一直抱著她的素霜也直到此時才柔聲問道:“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雲丹離開素霜的懷裏,走到崖邊看了看,堅定地說道:“一定會找到哥哥的,雲丹不相信哥哥會丟下雲丹。”
素霜輕輕點頭,道:“我也不相信他會這麽輕易的死去。”
“我們該怎麽下去呢?”林雨鋒回身問道,他已經將四周環境都仔細勘查過了,並沒有什麽地方能下去。
“單憑我們三人想要找到哥哥絕對不夠。”雲丹淡淡說道:“所以,我要離開一下,去找些人來幫我們一起找哥哥。”
素霜和林雨鋒點頭讚同,素霜對雲丹也是另有一番看法:這丫頭,年紀雖小但也不簡單,剛才還那樣不計後果的想要跳崖,而現在這一瞬間就已經想好了怎麽找尋風,他身邊的人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
“我們走吧。”雲丹明顯不想耽擱,說著就邁開腳步。
林雨鋒見狀也不多言跟著雲丹就離開,心裏猜想著雲丹要去哪找人?
素霜望著兩人的離去背影也沒有說什麽,她們年紀雖小卻也不需要任何人擔心;素霜再回身望著深淵,愁容也爬上臉龐:母親竟會派人來殺他。
通雲峰下,鎮守於此地的軍營前。
雲丹將月舞留給她的令牌拿出來的同時對守衛道:“帶我去見你們的將軍。”
林雨鋒開始還以為雲丹是要去通雲峰找雲揚借人,卻沒有料到她會來軍營,不過他也知道雲丹身上還有月舞給的令牌,所以也毫不猶豫地跟著來了。
兩名守衛看了一眼令牌後,便躬身道:“請大人,隨小人來。”
雲丹點點頭便跟著他們向軍營裏走去,小半刻後,終於來到了主帳。
“末將參
見禦史大人!”一個健壯的將軍從帳中小跑出來並半跪到雲丹身前,雲丹也從容地接受了這一將軍的禮拜,一來她心急,二來她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寧國將軍的行禮跪拜了。
“起來說話。”
雲丹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將軍卻是一愣,這才發現這位‘禦史’竟是一個小姑娘,不過她手裏可有若月公主的令牌,這是假不了的,所以他也沒有小看這個小姑娘。
“是。”
“你們能不能直接傳信給公主?”雲丹官氣十足地問道。
“是有專門的渠道,但隻有在發生重大事件時才能用,現在……”將軍開口便道,隻是到了後麵卻猶疑起來。
“別說廢話。”雲丹氣凶凶地打斷了他的話,不容商量地說道:“立即傳信給公主,六個字:哥哥出事,速來。”
“這……”將軍為難地望著雲丹,從雲丹的話中他已知道是某個人出事了,可是單為了這個人就驚動公主殿下,若是殿下怪罪下來,他自己可承受不住。
“這什麽這,快去,難道要我教你怎麽寫字嗎?”雲丹怒喝道。林雨鋒這才明白什麽叫氣勢壓人,就是在尋風和月舞身上,他都沒看到過這種官威。
“是,是。”將軍也不敢再推脫,對身邊一人揮了揮手,那人立即就向一邊跑去。
雲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現在,你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召集起來,一會隨我出去一趟。”
“這……”將軍震驚地望著雲丹,私調軍隊可是死罪;傳信,若殿下怪罪還可以推卸責任,推不了也能承受責罰,但是,這調集軍隊可就無法推脫了,上麵若怪罪,第一個死的絕對是他。
“你在懷疑我手上的令牌嗎?”雲丹冷聲道。
“末將不敢。”將軍抱拳躬身道:“隻是調集軍隊需要公主手諭,沒有手諭就是末將也無法調動士兵。”
雲丹聞言便轉身看向林雨鋒,“是這樣的麽?”
“嗯!”林雨鋒點頭道:“雖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沒有月舞姐姐的手諭,調集軍隊就是死罪。”
“那好吧。”雲丹再次看向將軍,道:“你帶上幾個熟悉的人和我走一趟,等月舞姐姐的手諭來了再調集軍隊。”
將軍聽到前半句還鬆了口氣,哪想到這位小姑娘還是不肯罷休,雖然不知道她們口中的‘月舞’是什麽人,但能弄到公主手諭的人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於是對身邊幾人揮了揮手。
雲丹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幾人快馬加鞭地向崖邊趕去。
來到崖邊時,這位將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找人。”雲丹兩字出口,又問道:“你們知道有什麽地方能下去嗎?”
跟隨雲丹而來的幾位將領均是一愣,一人回道:“這裏可是出了名的天塹,末將在此駐紮多年也沒有聽說誰下去過。”
雲丹極為不悅地望著這位回話的將領,吼道:“那你們就自己去找,一定給我找出一條路來。”
“這……”這位將領氣極地望著雲丹,這些將領偏守於此,朝中之人幾年來不了幾次,平日裏誰不是養尊處優的,有誰會對他們大呼小叫的,但今天卻來了這個小姑娘,先是大話要調集軍隊,現在還想讓他們出苦力?
“末將等這就去。”帳前回話的將軍一邊拉著那位將領的衣角一邊對雲丹道。
雲丹揮揮手,將軍便對幾人招手,幾人便向一邊走去。
離遠一些後,那位將領氣呼呼地說道:“大哥,為什麽你這麽怕她?一個小姑娘就把你嚇傻了嗎?”
“你才傻了。”將軍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頭,道:“你沒看到她拿出來的令牌嗎?整個寧國隻有兩枚那種質地的令牌,一枚在王手裏,一枚就在若月公主手裏。”
“那她這枚?”
“絕對是公主手裏的那枚。”將軍肯定的說道。
“單憑一枚令牌,大哥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
其中一個看著比較斯文的年輕人插口說道:“說不定公主殿下真的會趕來,若是我們得罪了這位小姑奶奶,公主來到時我們可都不會有好結果。”
將軍讚賞地點點頭,又道:“公主殿下必然趕來這裏,你們信不信今晚我們就能收到殿下的命令,讓我們聽命於這個小姑娘?”
“哦!”欲頂撞雲丹的將領再次問道:“大哥知道這個出事的人是誰?”
“是我們未來的駙馬爺。”
“大哥怎麽知道的,我們怎麽從未聽說過殿下有過看上的人?”
將軍笑了笑,道:“你們也知道我大哥就是王宮的侍衛統領蕭夢樓,前些日子他就見到這位未來的駙馬爺了,還通知我這位準駙馬向通雲峰來了。”
“大哥怎麽確定就這駙馬爺出事了呢?”
“林家少主可是一直跟著準駙馬啊,現在卻在這裏,難道還不能確定嗎?”
“那少年就是林家的少主林雨鋒?”眾人驚異,他們都以為那少年隻是雲丹的跟班,誰會想到他也是名門之後。
“當然。”將軍回頭望一眼雲丹二人的方向,再道:“現在就聽她的指令行事吧,我們可得罪不起。”
“是。”
眾人點頭後,便分散去尋找雲丹所要的路徑,現在可沒有人敢敷衍了事了。
……
千裏之外的寧王宮中,月舞正和芳怡喝著茶卻總是心神不寧,心中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月兒,你今天是怎麽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月舞淡淡一笑,道:“隻是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報!”一個白色閃身來到月舞身前,半跪著將手裏的信件舉到月舞眼前,並道:“殿下,南方軍營急件。”
“南方軍營?”月舞一邊想著發生了什麽一邊將急件拆開,一眼便將內容看盡,遂即一下站了起來,絕美的臉上全的擔憂,冷聲道:“傳令肖夢雲,一切由雲丹做主。”
“是。”來報之人躬身退卻。
“母後,月兒必須出去一趟。”
芳怡也站了起來,拉著月舞的手詢問道:“是什麽事?雲丹就那人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吧,難道是他出事了嗎?”
“嗯。”月舞輕輕點頭。
“去吧。月兒要走,母後也留不住。”芳怡淡淡一笑,又擔憂地說道:“隻是這路途遙遠,等月兒趕到時怕也晚了。”
“無論如何,月兒都必須去一趟。”月舞當然明白遠水救不了近火,隻是雲丹卻明明白白的要她親自前去,這其中必然也有她的理由,月舞也是知道雲丹天真單純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成熟縝密的心。
不到刻鍾,一騎便急匆匆地離開寧王宮,向通雲峰急行而去。
(本章完)